深深吸了口氣，程翔再次在腦海中快速回顧自己這幾年來處理過的殘骸和對敵人的理解，片刻之后，程翔終究還是搖搖頭，”我依然保持我過去的看法。“
“母機設備，不可能是它們所制造。”
“不過？”程翔忽然想道了另外一種可能。
“不過什么？”溫自強連忙追問。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性可以解釋現在這種情況。”程翔看向周圍一眾急紅眼的眾人，“靈子母機可能也是由它們制造。”
“但是，制造靈子母機設備和制造這艘太空飛船設備的文明，可能是一個文明的不同階段。”程翔將自己新推測的觀點說了出來。
兩者屬于同一個文明，但是，卻是由一個文明不同階段制造的。
眾人有些費解，這樣的答案，和一個文明制造的有什么區別嗎？不還是同一個文明。
溫自強也在琢磨程翔話里的深意，忽然，腦中靈光一閃，一拍大腿，“程首席，您的意思是，它們的文明，可能發生了退化？”思來想去，溫自強只覺得這個理由最為合理。
程翔點點頭，“沒錯，如果說它們真的是同一個文明的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它們的文明，必然發生了退化。”
“從我們在地越戰爭中收獲的敵人殘骸，還有眼下戰斗中敵人的表現，我可以肯定，它們如今的文明程度，絕對制造不出靈子母機這種高級設備！”程翔非常認定的斷言。
眾人卻是被這個猜想給深深的震撼朱了。
文明還能退化？尤其是像眼前的敵人這種高等文明。
這簡直聞所未聞。
但是，程翔用這樣的口吻下了肯定的猜測，卻是讓眾人長長松了口氣，文明退化不退化本身不重要，只要它們如今面對的對手，在自己能力的應對范圍內就好。
”那前線的征詢？“趙榮浩問道。
“就按程首席的意見回復。”溫自強深吸一口氣道。
“明白。”
戰斗充滿著變數，計劃永遠做不到完全情況的覆蓋。
一個近似的圖形 ，就他們止不住心驚肉跳。
而同一時間，此時，目標早已經改變航向，奔赴火星。
所以，隨著時間的過去，曾經在異常信號中檢測到的非正常抖動，此時終于有了新的發現。
一段特殊的信號，出現在大屏的小窗口內。
那規律的抖動，還有來自遠方的信號，分明顯示著，這是一艘新的，隱匿在曲速空間內的飛船。
剛剛的一波心驚肉跳還未完全平復，如今又來了這樣一個消息。
讓人應接不暇。
“綜合多方面異常信號分析，超算模型經過測算，這份異常信號數據的背后，確認是一艘未知的飛行器可能性高達五個九。”工作人員匯報道。
五個九……
嘶……
這幾乎就是確定存在了。
剛剛還對程翔一個文明不同階段說法有所疑慮的少部分人，如今聽到程翔早些時候的斷言再次成為現實，忍不住再次一驚。
不僅僅位這個消息震驚，也為程翔那份敏銳的觀察力和計算能力趕到震驚。
“程首席，您真是慧眼如炬，真厲害，如果不是您，我們可能直到現在，可能才會發現這異常的數據。”
“也可能，因為關注眼下戰斗目標，直接將這異常的數據給忽略掉。”溫自強坦言，這也代表了絕大多數人的心聲。
沒錯，即便是如今，新的異常信號失去了快速接近火星公轉軌道目標的遮擋，信號依然非常微弱，信號很不起眼。
程翔擺擺手，時至今日，對于這些，先前都不看重，更別說現在了。
“不說這個，我們還是快點看看這新的異常信號。”
“好。“眾人皆是點頭。
“為了區分，我們暫時稱呼這艘飛行器為目標乙，從信號強度來看，根據我們的測算，可以看出，目標乙飛行器的體積比起目標甲要小的多。”
“按照相關數據模型推算，體積應該不足目標甲的四分之一，甚至更小。”
而根據目前持續受到的異常信號顯示，這艘飛船雖然也是在曲速模式航行，但是，我們可以看到，它在進入行星系后，尤其是接近大質量行星公轉軌道后，曲速航行的速度下降的非常快。”
“而更重要的是，目標現在的情況是停在了天王星軌道附近。”
“看打算，至少現在沒有接近的意圖。“程翔一口氣將自己分析出來的部分細細吐出，然后看向溫自強，“溫主任，你們怎么看？“
論分析科技相關信息，程翔拿手，論分析敵人目的和意圖，那么，絕對還是這些搞情報的老手比較擅長。
溫自強瞇起眼睛，一邊回顧程翔所說，一邊沉思。
“按照程首席分析出的細節，再結合現在的情況，眼下看來，我感覺目標乙和目標甲，很大可能不是同一文明。“溫自強試探說道。
“詳細說說？”
溫自強也沒多做猶豫，立刻繼續開口，”大家看，首先，它們兩個如果來自同一個文明，那么，為什么要以這種隊形來前進，目標乙可以說幾乎隱藏在目標甲的曲速波動之下。以我們對目標甲的了解，它們可不會有這種躲躲藏藏的習慣。”
“現在目標甲，被刺激的幾乎發狂，正是需要幫助的時候。“
“而目標乙，在這個時候，非但沒有快速前進，反而停了下來。如果它們是同一個文明，這就非常反常。如果不是同一個，那么就好解釋了。這是在觀察。”
“同時，從它的形態，體積，以及速度方面的表現，我們是不是還可以猜測，它們沒有繼續跟進來，是不是也在忌憚我們的攻擊。”
“七百億噸TNT當量的動能攻擊，放在目標甲上面，可能只是撞出裂紋，撞擊到它們身上，會不會直接重創，甚至擊毀！”
溫自強一番分析切實有據，雖然大部分的推測依據于經驗和邏輯，但是，放在現在這個時候，卻恰恰是把握住了關鍵。
假設是同一伙，卻處處反常，那么反過來，不是同一伙的可能性最大。
程翔聽完也是點點頭。
這種戰爭關鍵時刻，外頭來了一伙來意未明的第三者，是敵是友？還是什么？新的發現憑空給這場戰場增加了新的變數，戰場更加復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