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城,地下生物研究所。
全員緊張備戰,所有崗位,二十四小時有人值班。
從昨天發現月球變軌開始,溫自強又是一夜沒合眼,眼睛血絲密布,嘴巴不斷的講話,溝通,潤喉片吃了十幾片,但是,還是止不住嗓子火辣辣的疼,聲音都已經嘶啞。
“月球還在持續接近中,不過接近的速率已經在逐步衰減,這是個好消息!目標很有可能,會在進入地球同步軌道之后,立刻穩定下來。”
月球這么大體積,大質量的天體,運動軌跡,幾乎可以確定的很清楚。如果不是考慮到這顆月球的背后操縱者是一群外星智慧生命,那么,以如今的操作數據,可以說它會肯定落在地球的同步軌道上。
“目前最惡劣的消息是,海平面還在持續上漲,一層有一層的海嘯涌上大陸,沿海城市,基本已經被淹沒,海水還在向更深處蔓延。”
“慶幸的是,我們所有的人口已經轉移到地下,地面淹沒,對我們的影響并不大,我們地下生物避難所的供能,供氧,供水等生存,生活設施依然運轉正常。”
“如果我們沒有轉移到地下,面對這樣突如其來的災難,后果簡直難以想象。”
“而如今,現在全世界大部分的沿海城市,基本上都泡在了水里,不過,好消息是,因為月球的行進速度慢,所以,留下的反應時間非常長,所以,災情雖然非常嚴重,但是,真正造成的人員傷亡并不大,最嚴重的,反而是經濟方面的損失。”趙榮浩一邊說一邊心有戚戚。
溫自強看著視網膜中不斷投射的情報,外頭什么樣了,他都一清二楚。損失慘重已經不足以形容人類現在的狀態。
在如同天威的災難面前,人類才會發現,人的能力真的非常有限。
“溫主任,月球真的會在同步軌道上停駐下來嗎?”趙榮浩心中忐忑,月球還在持續逼近,雖然數據測算是那么回事,但是,一旦加入了智慧生命的變量后,一切就變得不確定起來。
“要相信我們的判斷,也要相信科學家們的判斷。”溫自強深深吸了口氣,“月球毀滅火星文明時沒有毀滅,那么,毀滅我們時,肯定也舍不得毀滅。”
“真的要是直沖沖的沖進來,月球肯定會被地球的引力撕裂,不到最后時刻,它們,絕對不會做這種決定。”
“最大的可能,它們必然會選擇停留在地球同步軌道上。”
“這是一種非常積極的攻擊姿態,始終和我們相互鎖定,攻擊可以持續不斷,另外,距離變近了,它們攻擊的威脅性都大為增加。”
“大戰要來臨了。”
溫自強呼吸中充滿著凝重,趙榮浩也是一臉凝重。
大戰由對月事務部總領指揮,三級的鯤鵬號飛船,滿載貨物,如今正在源源不斷的在各地存儲空間快速起飛。
一架架太空飛船,夜空之中,仿佛無數的孔明燈在升空,又好像是漫天的螢火蟲,太多了,密密麻麻,沖天而去。
太空之中,大量的物質開始快速填充,每一秒都在快速的發生變化,每一個基點的集群都在快速擴大,規模正在翻倍的增長,綠毯的厚度和寬度也在不斷加速的延伸。
先前只有十八乘十八的基點,如今,各基點的對角線焦點,肉眼可見中,正在填充上新的基點集群。
大戰在即,保留一定的實力是必須,但是,前線的資源儲備必然得準備好。
有一點保留是戰略戰術的考慮,但是如果保留到被敵人干趴下了,一大堆物資在家里堆著,那就鬧笑話了。
顯然,全國這么多精英,絕對不會鬧這種笑話出來。
這種把握度的地方,衡量不準,那就保守起見。
目前階段,不輸就是贏。
而隨著地下避難所的逐漸成型,整個生物系統的重心,完全偏向于戰略物資的準備,大量的武器裝備,源源不斷的增長,只要材料跟得上,只要能源跟得上,只要有設計好的圖紙,那么,產物就會源源不斷大量的快速生產出來。
月球還在持續逼近地球,強勁的引力潮汐,將海水拉的老高,然后朝四面八方涌去,大陸被淹沒的地區變得更多,無盡的陸地,變成了澤國。
“月球馬上要進入地球同步軌道了。”
“月亮再次進入華國區域!”
“哦,不能再往下了,再往下,地球引力將徹底捕獲它!”
溫自強等人,此時站在控制中心死死盯著大屏幕,同一時間,程翔也暫時中止了實驗,通過智能終端的視網膜投射,看著月球的實時動靜。
而同一時間,全華國無數地下城的老百姓們,也通過各自的智能終端,看著月球的逼近。
“停下來!”
“停下來!”
“停下來!”
月球定下來了,或者說是軌道暫時固定了下來,沒有再次急速的朝著地球軌道內部進發。這當然不是人類的祈禱起了作用。
同一時間。
對月事務部指揮中心,連帶著各作戰實驗室,以及全體作戰人員,都長長松了一口氣。
“我們推論正確!”
“它們停下來了!”
“呵呵,我們早就確定的結果,驚喜個啥,月球核心存在的地下外星要塞我們沒法確定,但是,它的大體結構我們的清楚的,月球的主體構造,絕對抵擋不住地球引力的撕裂。”
“如果它是一顆戰爭要塞,那么,月球本身,也是它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失去了月球,它就失去了材料和質量的來源,基本等于半廢。”
“而且,直接沖入地球軌道,它們的那些電磁動能炮絕對是扛不住這樣的撞擊的,甚至它自身能保全都懸。”
“所以,從這套邏輯來看,它們是不可能將月球直接沖入地球的。”
“那樣固然我們會死的很慘烈,但是,要塞被地球引力完全捕獲,撕裂,那種損失,它們絕對接受不了。”
“試問,滅掉一窩螞蟻,你愿意傾家蕩產嗎?”
“根本不可能。”有工作人員的舌頭如同脫了韁的馬一樣,噼里啪啦講個不停。
“說的挺好,剛剛也不知道是誰緊張的滿頭大汗。”旁邊一人說道。
“誰緊張了?誰緊張了?我那是共情,共情懂嗎?我是看到你們都緊張,所以我才緊張……”
眾人翻了個白眼,這解釋,服氣。臉都不要了,我們能有什么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