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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一章:晉升之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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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位居的陣亡使得戰場之上一片慌亂。

  扶余國的士兵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他們的國子簡位居倒在了地上。

  鮮血的從簡位居的喉嚨創口之中不斷的涌出,從簡位居的嘴中流下。

  簡位居仰躺在地,他那沒有護甲保護的咽喉位置被一只羽箭正好貫穿。

  簡位居死死的抓著旁側親衛的手臂,他的眼神之中充滿了對于生的渴望。

  可是任他再如何想要生存下來都沒有任何的作用。

  簡位居的手終究是落在了地上。

  公孫度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鏡,他清楚的看到了簡位居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命令各軍保持隊列,擅動者,立斬。”

  公孫度將千里鏡遞給了一旁的親衛。

  “不需要封鎖消息,就讓這個消息就這樣傳到扶余國的國都。”

  “那么尉遲仇也沒有活著的價值,傳信給鷹狼衛,讓他們可以動手了。”

  公孫度毫不掩飾自己身上的戾氣。

  尉仇臺其實早就已經身故。

  這位曾經統治了扶余國六十余載,也曾經有著攪動北地風云,叱吒一時的國主到老來,失去了年輕時的銳氣,沉迷于享樂安逸之中,徹底失去了心氣。

  扶余國內腐敗滋生,鷹狼衛輕而易舉便收買了扶余國都王宮之中的侍從。

  當初公孫度為了表示籠絡,將本宗族之女嫁給了尉仇臺。

  借著這一層關系,加上鷹狼衛的活動和大量金錢的投入以及布局,實際上鷹狼衛已經滲透入了扶余國的最中央地帶。

  不得不說尉仇臺雖老,但是身體卻還沒有大毛病,撐個一兩年不是什么問題。

  但是現在的情況卻不需要尉仇臺繼續再活下去。

  畢竟尉仇臺一日不死,那么扶余國便一日就亂不了。

  鷹狼衛殺人的辦法有很多,扶余國的王宮被鷹狼衛滲透許久,在鷹狼衛的眼里和篩子其實沒有什么兩樣。

  尉仇臺,垂垂老矣……

  公孫恭是公孫度的次子,這一次作為長子公孫康的留守遼州,他則是跟隨著公孫度北上作戰。

  畢竟討伐挹婁,這一次的勝利幾乎是板上釘釘,白撿的軍功為何不要。

  公孫恭沒有公孫度這般的從容,簡位居的身死讓他想到了很多的事情。

  比如那位已經選擇歸附東部鮮卑單于魁頭,聽說也是在戰陣之上死于羽箭之下。

  明明有那么多的衛兵保護,就是沖鋒陷陣也不一定能夠負傷,但是卻是就這樣在戰爭將要勝利之時中了箭傷。

  兩部鮮卑就這樣被明軍吃干抹盡,連骨頭渣幾乎都沒有剩下。

  現在北地三省剩下的多少鮮卑人都是些婦孺,其余的人不是被遷入了南方勞動改造,便是進入內地屯田,或則是作為北府軍前往西域屯田。

  聽說那位道君還安排了一部分的鮮卑人東遷到了扶余國的西部,看起來似乎將一部分的鮮卑人也遷到扶余國內。

  公孫恭策馬上前,思索了片刻,笑著言道。

  “父親運籌帷幄,簡位居、尉仇臺兩人一死,扶余國必然生亂,南路戰事順利,我軍只要再擊破挹婁,父親在道君那里絕對能夠得到嘉獎。”

  公孫度斜瞟了一眼立在身側的公孫恭,搖了搖頭。

  “嘉獎不嘉獎我倒是無所謂,如今我的位置應該不會再怎么動了,遼州巡撫,遼侯,這已經是我能觸及最高的位置。”

  “不過我也知足了,除了那些歸義侯外,整個大明也就兩個侯爵,一個是我,另一個便是呂布。”

  “我這侯爵不過是因為最先投效,獻出遼州一地的回報罷了。”

  “這一次平定遼東,我得到的封賞最多應該就是加為正三品的將軍。”

  公孫恭有些不解。

  “父親平滅四國,拓疆數千里之地,道君只給父親加一級官銜,這……”

  “有些說不過去吧。”

  “說得過去。”

  “許安不姓劉,這大明也不是大漢。”

  公孫度手執著馬鞭,握著韁繩,踢動馬腹,向著前方走了數步。

  “你沒有見過道君,你不明白。”

  公孫度凝望著眼前的起伏的群山。

  他想起了第一次覲見許安的時候。

  當時的許安剛剛贏下了繁陽之戰,以得勝之威,威壓河北,迅速平定了冀、幽兩州。

  而后許安領兵一路北上,明線是因為當時公孫瓚被困在易京,要進攻公孫瓚。

  但是實際上許安是想要彰顯武力,耀兵揚威。

  如同秦始皇當初巡游四方,向著天下宣示主權,以刀兵震懾宵小。

  他當時收到了宣召,于是和徐榮兩人一同前往覲見許安。

  那日在易京之外的軍帳之中,他見到了許安。

  他見過袁紹,見過孫堅,也見過了董卓和公孫瓚,見過了漢室的兩位天子。

  袁紹如鷹,鋒芒畢露。

  孫堅如虎,侵略如火。

  董卓如熊,暴虐無仁。

  公孫攢如狼,野心勃勃。

漢天子辯如羊,孱弱膽怯  漢天子協如蛇,暗藏銳牙。

  都不過是飛禽走獸,凡間之生靈。

  而許安卻如“龍”一般。

  龍之變化,能大能小,能升能隱。

  大則吞云吐霧,小則隱芥藏形。

  升則飛騰于宇宙之間,隱則潛伏于波濤之內。

  并州、涼州、益州、關中四州之地,在張懿、韓遂、劉焉、董卓四人的掌控之下是困頓之地,在許安的掌控之下卻不過是蟄伏之地。

  飛龍離天,隨云入淵;潛龍在淵,隨云上天。

  大林龍出值天河,四庫土全居九五。

  如今許安這條真龍,已經飛出了群山之間,問鼎中原。

  潛龍在淵,騰必九天。

  和許安相處并不困難,許安總是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一般的感覺,沒有讓他感到拘束的條條框框。

  而他心中也沒有生出半點的輕視之心,只是越發尊重許安。

  現在細細想來,或許這就是,徐榮當初跟他所說的“威而不怒,親而難犯”。

  “官位,爵位,這些重要,但是卻也都不重要。”

  公孫度牽引著韁繩,控制著座下的戰馬,眺望著峰巒起伏的群山。

  “如今在我頭頂的這位道君不同于此世任何一位人間的帝王啊,我們的道君可不是凡人啊……”

  公孫度舉起了手中的馬鞭,指著天上的太陽,對著跟在身側的公孫恭說道。

  “漢室統治天下之時,周邊列國皆為王爵,但是如今道君定鼎中原,周邊列國,卻無一人可配王爵。”

  “就是上谷烏桓數十萬眾,其統領也不過是區區一個歸義侯。”

  “三郡烏桓唯有蹋頓得封歸義侯,西域三十六國,只有烏孫一部得受封為歸義侯,其余諸國無一得授。”

  “道君如今一共封下的歸義侯總共不過九人,騫曼死在了饒樂水,馬上尉仇臺和伯固兩人的歸義侯頭銜也要去掉了,到時候還活著的歸義侯不過只有六人。”

  “我倒是記得,好像道君也從來沒有說過歸義侯的爵位可以世襲罔替吧?”

  公孫恭神色微變,好像道君賜下的爵位確實沒有說過可以世襲罔替。

  也就說,歸義侯的爵位不能夠傳承,只有受封人可以持有,他們的下一代繼承人沒有辦法直接獲得同等爵位。

  同時他也想起,似乎父親的遼侯之位也沒有明說是世襲罔替。

  就是那位蕩平了北疆的冠軍侯,好像也沒有出現世襲的字詞。

  公孫恭的額頭滲出了不少的汗珠,他小心的審視著他父親的臉色,連大氣都不敢頓出。

  他們的這位道君心中所想,他根本捉摸不清楚。

  他也不知道他父親心中是什么樣的想法。

  “當初在益州,趙祗領兵奔襲上千里,連下四城,計取魚復,謀奪江關,如此功績,在道君的眼里也不過是只夠封‘伯’。”

  “我因為有幫助遷移泰山黃巾,獻出遼州,壓服扶余、高句麗兩國之功,才得封遼侯。”

  “這份功績比起趙祗來說,卻是要高出一些。”

  “只是郭泰重收西域三十六國,擊破大宛、貴霜聯軍,壓服車師、烏孫這份功績都已經遠超于我,都只被封了一個平西伯。”

  “我這侯爵之位便做得越發的難受……”

  山道之上的混亂已經平息了下來,簡位居的陣亡使得扶余國的軍隊亂成了一團。

  但是在明軍強而有力的彈壓之下,隊伍很快便重新恢復了平靜。

  “那頭從九原山林之中奔出的虓虎,蕩平了整個北疆,才被道君封下了侯爵。”

  “你覺得如今在我大明的轄內,侯爵意味著什么?”

  公孫度的眼神之中閃過一道精芒。

  “上次聽完我說完高句麗、扶余兩國的情況之后,我回到遼州不久,道君便來信讓我征召高句麗、扶余兩國軍兵討伐挹婁、沃沮,并讓我找尋機會吞并這四個國家。”

  “以我的功績,完全不配侯爵之位,之所以當初封我為遼侯,一部分是因為招攬開出的價碼,而另一部分則需要我平滅遼東四國作為償還。”

  “我們的這位道君,至今都沒有稱帝,我也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一不住宮殿,二不登基稱帝,就是當初稱王也只是為了開國。”

  公孫度回想著當初許安召見他時的場景,他的心中不由自主的感到有些壓抑。

  許安的身上就如同籠罩著一層迷霧一般,根本看不清楚,讓人難以揣測。

  “他好像對于權位并不在意,但是卻是又將權柄緊緊的攥在手中。”

  公孫度的聲音低沉,他低垂著雙目,似乎在回憶著什么。

  “若不是后面發現他也有如同常人一般的舉動和情感,我都要懷疑他是真正的神君了……”

  “不過……”

  “可能是我的錯覺,我當時感覺到道君似乎在猶豫,他的心中似乎有些迷茫。”

  “不說這些了。”

  公孫度重新抬起了頭,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感覺。

  這一切也與他無關,許安的想法他難以左右,許安都困惑的事情他也多半無可奈何。

  公孫度的目光重新放在了底下扶余國軍卒的身上。

  “傳令全體遼州騎軍休息一刻時間。”

  公孫度調轉了馬頭,面對著身前的眾人,高聲喝令道。

  “一刻之后,隨我奔襲挹婁國的國都!”

  軍令如山,傳令兵帶著公孫度的將令向著后方迅速奔馳而去。

  “我會帶兵奔襲挹婁國的國都。”

  “你帶著本部兵馬留守此處,以防山道被切斷,傳信遼州給你兄長。”

  “扶余國一旦生亂,讓他立即帶兵前往邊境之地,不過暫時不要進入扶余國內,保持邊境安定即可。”

  “先讓扶余國的那幾個蠢貨在國內好好打上幾場。”

  “扶余國越亂,對于我軍的利益便越大,記得若是火不夠旺,那就再往里面多填一些干柴”

  “等到扶余國的動蕩持續的差不多之時,我們再進入扶余國內平定叛亂。”

  公孫度沉著冷靜的下達的命令,他年齡雖然也大了。

  但是連番的征戰沒有讓他感到疲憊,反而是讓他重新煥發了活力。

  他發現,自己原來喜歡的正是這樣的生活,安寧反而讓他感到無所適從。

  就在公孫度正在思索之時,一陣頗有節奏的馬蹄聲從他的身后響起。

  “遼侯。”

  一名騎乘著白馬,身罩著湛藍色錦袍的將領從一側策馬走了過來。

  “辛苦了。”

  公孫度看到來人,臉上浮露起了笑容。

  “此次能夠平地遼東,子龍功績過人。”

  “能為遼侯分憂,保國家安定,云,自當盡力而為之。”

  公孫度臉上笑容更甚。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他在遼東最大的收獲不是麾下有上萬名精銳騎兵,也不是建立起了一支龐大的海軍艦隊。

  而是得到了眾多的名臣良將。

  內有管寧、邴原、王烈理政。

  使得遼州州內強不凌弱,眾不暴寡,商賈之人市不二價。

  外有太史慈、趙云,震懾諸夷,威壓海外。

  “子龍,素來正直,這一次卻是讓你違背正心,以暗箭傷人。”

  公孫度看著趙云,嘆息了一聲。

  當初趙云來投,讓他頗為意外。

  趙云曾經是在公孫攢麾下任職,決議并非是趙云一人所作,而是常山國的鄉民所決定,袁紹盤剝嚴重,所以他們選擇支持幽州。

  幽州主政者當時還是劉虞,劉虞上任以來,廣施仁政,深得人心,率領本郡義從吏兵投奔公孫瓚。

  在與袁紹的數次大戰之中,趙云展露了頭角。

  麹義當初追擊公孫瓚,險些將公孫瓚斬殺,最后是趙云領兵擋住了追擊而來的麹義,公孫瓚才逃過殺身之禍。

  而后在龍湊、平原,趙云也是功績卓著。

  后來,趙云因為兄長去世向公孫瓚請辭歸鄉,就此了無音訊。

  漢魏兩國對峙,稅賦不斷加征,各種繁重的勞役也接踵而來。

  最終也波及到了在家守孝的趙云。

  常山趙氏不是世家,而是寒門,在鄉亭之間廣有威望。

  當初也是因為如此才成為公孫瓚麾下的將校。

  守孝期滿,趙云也重新走出了常山國。

  只是這一次他沒有想要出仕的意圖。

  之所以前往遼東,也只是因為收到了一封關于遼東的消息。

  公孫攢兵敗之后,領嫡系精銳退守易京不出,其余各地的軍將因此離散。

  當初趙云前去投奔公孫瓚時,和他一起投軍的還有不少的伙伴,這些人有一部分活了下來,他們一路逃到了遼東。

  趙云前往遼東就是為了去找尋他們。

  當時天下的局勢風起云涌,沒有人可以看清局勢。

  趙云原本想要投效漢室,但是卻又擔憂因此牽連本家,畢竟漢室和魏庭對立。

  而等到趙云到達遼東之后,公孫度聽說趙云的名字之后,得知正是趙云當初擊敗了麹義,便盛情邀請趙云留任遼東。

  盛情難卻,趙云也發現了公孫度確實是一方仁主。

  當時公孫度占據了遼東,招賢納士,設館開學,廣招流民,威行海外。

  由于公孫度的銳意進取和苦心經營,使遼東地區在中原處于戰亂的陰霾之下時,獲得了暫時的安寧。

  中原人士多避難于遼東,其中亦有管寧、邴原、王烈、太史慈等人都是渡海避難而來。

  一開始趙云并沒有選擇接受招攬。

  他原本在公孫瓚麾下出仕,卻不想后面公孫瓚了擊殺了劉虞,使得幽州民不聊生。

  他擔心公孫度也是如此。

  不過趙云經過了再三的思索的考察,最終選擇了接受公孫度的招攬,于遼東出仕。

  因為他發現公孫度確實一個極富人格魅力的主公。

  “扶余雖然歸附,但其國主尉仇臺年事已高,國子簡位居熊虎之狀而豺狼之聲,不似甘居人下之輩。”

  “若是不除,遼東多半生亂,主公所做之抉擇,云,以為并無過錯。”

  “云非愛名之人,只要能保遼東百姓之安寧,縱使因此名聲有損,亦不足道。”

  “子龍……”

  公孫度看著神色肅然趙云,一時無言。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他于宦海沉浮多年,初為玄菟小吏一路晉升。

  而后更是繼升威尚書郎、冀州刺史,直到后來因為謠言罷免。

  趙云身上沒有多少世俗之氣,有得只是古之君子遺風。

  堂堂正正者,萬邪難侵。

  金鱗又豈是池中之物?

  公孫度緊握著韁繩,這一刻,他終于是下定了決心。

  “子龍勇武過人,在我這里終究是屈就了。”

  公孫度凝視著趙云的眼睛,鄭重道。

  “我公孫度只不過是一州一地之主,遼東對于你來說,終究是太小了。”

  “明公……”

  趙云神色微變,正欲說話,但是卻被公孫度攔了下來。

  “等到遼東事定,我欲舉薦你與子義入朝堂之上。”

  “只有在道君身側,在天下中央,你和子義兩人的本領才能有施展之地,而非是于我與遼東蹉跎。”

  “明公……”

  趙云神色動容,他看出公孫度確實是真的在為他考慮。

  “你與子義跟隨我多年,奉我為主,竭心盡力。”

  “我雖不舍,但是卻不能阻擋你們二人之仕途。”

  “這遼東,對于你們來說,終究是太小了……”

  公孫度的心緒有些低沉。

  他的雄心都隨著時間而消散,他正變得越發戀舊。

  公孫度突然有些明了,為什么當初劉宏想要北巡冀州,修繕解瀆亭。

  “道君已經傳來通告,今年秋收之時,將會發布南征詔書,進攻南庭,統一天下。”

  “如今簡位居已死,時間正好,你們趕得上這一次的南征。”

  公孫度抬起馬鞭,指著身前起伏的群山。

  “這一次平定遼東四國,就是我為你們鋪下的晉升之資。”

  他老了,已經沒有曾經了雄心。

  這一次平定遼東四國,也將坐穩遼侯的位置。

  許安是仁主,他知道自己可以憑借著這份功績保佑自己的宗族可以繁榮昌盛。

  他遼侯的爵位無法傳承,并非是世襲罔替。

  只是這爵位無法傳承,但是遼侯這一爵名,將會累世不授。

  也就是說大明就算傳至千代萬代,但是仍舊只有他能夠被稱為遼侯。

  累世不綬,千古獨一。

  公孫度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將來在后世的史書之上,他必定能夠獨立一傳……

  明國國內的爵位有公、侯、伯、子四大級,和秦漢的爵位不同,和周時的爵位差不多,只是少了男爵。

  不過至今都沒有任何一人可以封公,能夠封侯者也只有他和呂布兩人。

  侯爵之位雖然不能傳承,但是他的長子可以降級受封伯爵之位,下一級則成為子爵。

  然后就保持著爵位等級不變,傳到第五世終止。

  君子之澤,五世而斬。

  這些是許安給他的承諾。

  歸義侯雖然是雖然有侯爵的名字,但是屬于對外赦封的爵位,和國內爵位并不相同。

  如果硬要換算,那么歸義侯的等階大概就是伯爵一級,而且是一次性的爵位。

  “明公恩德,云,永不相忘。”

  這一仗其實公孫度完全可以將功績算在他兩個兒子公孫恭、公孫康的身上。

  遼東的戰事順利,敵人并不強大,但是拓疆之功,卻是深重。

  公孫度凝望著身前的群山,他的思緒已經隨著山風飄向了遠方。

  回首這一生,他原本沒有任何遺憾。

  但是見到了許安,聽到了許安給他描繪下的藍圖。

  他只恨自己早生二十年,若是晚生二十年,正好在壯年可以投身于明軍之中,投入這洶洶的天下大勢之中。

  可惜……

  可惜這個世界之上沒有如果。

  出生于遼東,又任官于遼東。

  將來他也將會終老于遼東。

  公孫度抬起了頭,蒼穹之上的太陽頗為耀眼,讓人難以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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