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松永琴子,大學生,據她所說,那只海報里的鬼至少已經殺掉兩個人了。”
望月一生說道。
“你是怎么聯系上她的?”
秦文玉問道。
“我聯系她?”望月一生笑了,“不,是她主動聯系了我。”
“我們提前知道了東京都區域內近期會出現三只厲鬼不是嗎?所以,我提前在網絡上發布了類似的求助信息,說自己遇到了鬼,希望有相同遭遇的人聯系我,能一起互幫互助,事情就是這么簡單。”
望月一生的確是個聰明人。
真正遭遇厲鬼的人也許并不指望能獲得幫助,他們要的只是有個人能相信他們說的話。
“公寓也是我給她安排的,對了,我還得給她帶一份便當上去。”說起來,望月一生今天之所以會遇到秦文玉,就是因為他出門給松永琴子買便當去了。
秦文玉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望月一生很快就去便利店買好一份已經加熱過的便當,直接吃就可以了。
兩人走向了公寓樓。
望月一生顯然對這棟公寓非常熟悉,也許這里是他曾經住過的地方。
但是,今天他踏入這棟公寓時,神情卻有些不對勁。
不止是他,就連第一次來這棟公寓的秦文玉也感覺到了明顯的不對勁。
公寓一樓的墻壁上,出現了貼得稀稀拉拉的,空白的海報。
來往進出公寓的人偶爾扭頭看一眼那些貼得歪七扭八的空白海報,嘴里嘀咕著抱怨幾句,都沒有停下腳步。
“看起來,她遇到麻煩了。”
望月一生看著貼在第一層的海報,低聲說道。
他沒有指望過把松永琴子藏在公寓里就能躲過鬼的追殺,但他沒想到這只海報里的鬼來得這么快,要知道這場祭典可是會持續一個月,它的兇厲程度如此駭人嗎……
秦文玉看了一眼望月一生,只見他沒有去乘坐電梯,而是直奔樓梯。
秦文玉跟了上去。
“很好奇我為什么不坐電梯?”
感覺到秦文玉略帶疑問的眼神后,望月一生問道。
秦文玉搖搖頭:“你給她租的公寓在地下一樓,我并不好奇。”
“我只是感覺,你很緊張那位女大學生。”
望月一生毫不避諱地點頭道:“沒錯,我不希望她現在就死了,至少……不是現在。”
他沒有多說,秦文玉也不再問。
只是這個疑惑卻一直存在,望月一生絕對不是什么良善之輩,對付森羅面相的理由是因為自己的妹妹被它拐走了這一點,秦文玉也抱持著相當程度的懷疑。
他相信那大概率只是望月一生為了博取信任的說辭。
這樣的人會緊張一個素昧平生的大學生?
別開玩笑了。
唯一的可能只有……那個名叫松永琴子的女大學生本身存在某種特殊之處,就像秦文玉對于森羅面相,高橋卯月對于玉木一一樣。
這種特殊之處才是讓望月一生緊張的根源。
兩人順著樓梯往下,聲控燈隨著腳步聲亮起,一縷縷驅散黑暗。
這棟公寓的地下室很大,一部分作儲藏用,另一部分用來給安保人員,以及清潔人員作為暫時的休憩。
望月一生給松永琴子租的地方,就是那種用來暫時休息的屋子。
一路踏過走廊,兩人雖然都沒說話,但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氣氛已經在變得怪異了。
這里……雖然不常住人,但也絕不可能積下這么多灰塵。
舊箱子,清潔用具,書籍雜志,上面都鋪上了一層灰。
灰塵算不上厚重,但也絕對夠不上干凈。
當望月一生在一扇門前停下腳步時,他的目光變了。
這扇門上同樣也布滿了灰塵,一副至少幾個月都沒打開過的樣子。
他知道這不可能,飛快地拿出鑰匙,插進插孔,剛準備打開這扇門,望月一生就被秦文玉一把抓住了手腕。
望月一生扭頭看著秦文玉,秦文玉的眼神一如往常的平靜,但此刻的平靜中,卻又帶上了些威脅的意味。
像是在說……你敢隨意打開這扇門,我就殺了你一樣。
望月一生不是第一次見秦文玉了,佛滅之日祭宴他就和秦文玉打過交道,但那個時候的秦文玉和現在這個……好像有些不一樣。
陌生的感覺……
望月一生竟然對自己和秦文玉合作的決定產生了懷疑。
真的能從這個人身上占到便宜嗎?
他緩緩松開了手,把鑰匙留在了門上。
“好吧,你是對的,這扇門的另一面也許已經是鬼了。”
望月一生順從了秦文玉的意思。
秦文玉卻沒有說話,而是來到門前,伸出左手。
“篤篤篤”
“篤篤篤”
連續兩次敲門里面都沒有回應。
果然已經死了嗎……
望月一生剛這么想,卻見秦文玉突然猛地一腳朝門踹去!
“砰!”
門瞬間被踢開。
“嗚!嗚嗚!”
望月一生瞳孔一縮,發出嗚咽的人正是松永琴子!
她的嘴被密密麻麻的頭發堵住,半個身子都已經被扯進了墻上的那副海報里!
只剩下上半身在拼命往外伸,眼里滿是絕望。
望月一生飛快上前,不知從身上那里逃出了一把匕首,兩下就割斷了纏住她脖子和嘴的黑色頭發。
那些詭異的頭發被割斷后,竟然還在地上扭了好幾下才消失在空氣中,畫面詭異到了極點。
“救命!”
剛能說話的松永琴子,立刻驚恐地喊道。
不用她說,望月一生已經在用力地把她往外拉了。
但令人絕望的是,這股從海報里面傳出的龐大吸力似乎根本就不是人類能夠抵擋的。
無論望月一生怎么用力,松永琴子依舊在被一點一點地扯進海報里。
他不松手的話,也會被一起拉進海報里!
望月一生面色變幻了幾下,剛想松開手,卻被松永琴子一把死死地抓住了腰間的衣服。
他拿起匕首,剛要刺向松永琴子的手讓她松開。
卻又被秦文玉一把抓住了手腕。
望月一生沒有說話,只是目漏兇光地盯著秦文玉,他需要個解釋。
秦文玉并沒有看他,而是看著松永琴子,說道:“海報的力量這么大的話,她根本不可能堅持到我們把門打開。”
“你是怎么做到的,松永琴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