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3年5月24日上午時分 登陸光榮海灣第4天,加里曼丹二師所屬工兵營克服困難,在熱帶叢林中打通了數條通向賽穆達港口的道路,可以通行輜重馬車和拖拉機,為大規模進攻做好了準備。
逾臨近戰斗發起時,港口荷軍逾加瘋狂。
他們驅趕更多土著手持長矛利刃,斧頭鐮刀這些冷兵器沖入熱帶叢林中,向二師官兵發起近乎自殺的沖鋒,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叢林中依然飄散著濃重的硝煙味,伏尸累累。
酷熱的天氣下,死去的土著尸體很快腐爛發脹,散發出難聞的尸臭味,讓人聞之欲嘔。
胡大川和手下的士兵們每個人都用布纏著臉,只露出眼睛,手上的步槍熱得發燙,他們剛剛又完成了一次毫無意義的屠殺,正在指揮投降的土著清理尸體。
這些尸體將會抬到大車上,然后送到附近的河流邊拋入河中,任其順著湍急的河流沖入大海里。
“媽的,真晦氣。”三排長石狗子咒罵了一聲,抱著長槍走過來問道;“連長,還有煙沒有,這個是尸臭味熏得人腦袋疼。”
“沒辦法,叢林里到處就是這個味兒。”胡大川將手里的騎步槍背在后背上,從上衣口袋里掏出半包煙,一人一支點燃后,貪婪的抽了兩口。
讓濃烈的煙草味驅散叢林中的尸臭味,感覺好了許多。
這種縈繞不去的尸臭味并不是剛剛擊斃的土著,而是前幾日擊斃的尸體,有可能隱藏在灌木叢下,溝坎中或是其他什么地方沒被發現,令整個叢林中的氣味變得糟糕透頂。
石狗子吸了兩口煙說道;“這次咱們最少打死的有兩三百人,如果加上兄弟連隊擊斃的土著,總數最少上千了,還有逃散的加上被俘虜的,這一次進入叢林中的土著人數量不會少于3000人,荷蘭人真是瘋了,一次驅趕這么多人進來送死。”
“這也就是最后的瘋狂了,這些日子荷蘭人驅趕進叢林的土著沒有2萬也差不多了,還能有多少人向里填?”胡大川回答了一句,看見前方不遠處一名土著已經被遍地尸骸刺激的發瘋,手舞足蹈的沖了出來。
他立馬毫不猶豫的操起步槍,瞄準之后一槍打出,正中這名土著俘虜的胸口,將其擊斃在地。
這個小插曲 無法影響到已經麻木的士兵們和俘虜,他們只是轉過頭來看了一眼,然后繼續各行其是。
“荷蘭人這一招也夠狠的,總攻發起時間被迫推遲一天,要不然咱們早就踏出叢林了。”
“快了……”胡大川看了看手上的機械表,時間指在上午8:50,用力吸了一口香煙后扔掉煙頭說道;“按照師里通知,上午10:30準時發動總攻,也就還有一個多小時時間,咱們抓緊把這里戰場清理一下,等一會兒就出發。”
“行,那我做事去了。”排長石狗子將煙屁股狠狠的嘬兩口,隨手丟掉了煙頭,抄起步槍向叢林戰場走去。
士兵們吆喝著土著俘虜加快速度,將收繳的破銅爛鐵武器歸在一起,堆得小山一樣,血淋淋的尸體抬上車運出去,一路鮮血滴撒不停,將剛剛開辟的道路染得殷紅發黑,味道刺鼻。
一個多小時后 兩顆綠色信號彈升上高空,隱藏在叢林中的炮聲怒吼起來,將炙熱的炮彈砸向荷蘭守軍陣地,伴隨著一個個火團升騰,土石飛濺,尸體殘骸被炸上了天空。
大規模的炮擊準備開始了,將會持續整整十五分鐘。
炮擊以兩個95毫米炮兵營為主,火炮以每分鐘68發的速度炮擊敵陣地,將土木胸墻炸出一個狗啃般的大豁口,給荷蘭守軍帶去滅頂之災。
環繞著港口外圍 荷軍緊急搶修了兩道土木胸墻,作為簡易防御工事抵擋登陸部隊,可惜在猛烈炮火面前就像紙一樣,輕輕一捅就破,連帶著防御工事后面的荷方守軍倒了大霉,被炸的傷亡慘重。
15分鐘炮擊過后 潮水般的進攻部隊涌出叢林,在荷蘭人并不強烈的抵抗中,迅速占領了簡易胸墻工事。
“特么的荷蘭鬼佬真狡猾,這第一線陣地8成以上都是土著仆從軍,怪不得抵抗力度這么弱。”胡大川和進攻部隊一起沖上敵陣地,看著滿地尸骸和舉槍投降的土著,有一種受騙上當的感覺。
土著也分等級的,那些從莊園里征集來的炮灰連一桿槍都沒有,拿著長矛鐮刀就沖進叢林中,是最低等的炮灰。
土著仆從軍裝備要好一些,總數約5000人。
有一部分是裝備荷蘭人淘汰下來的前膛裝填步槍,算是精英火器部隊,總數大概1500多人,剩下的就是依然裝備長矛大刀冷兵器的仆從軍,好歹手持制式武器,經過訓練后戰斗力強了不少。
荷蘭守軍放在第一線部隊約3000余人,9成以上是這種土著部隊,由三百多名白人民兵約束,被一頓猛烈炮擊加上大規模沖鋒打崩了,沒死的紛紛跪地投降,也有小部分逃脫了。
“怎么這么多土著……到底什么情況?”營長雷小鵬率領后續部隊進入陣地,皺著眉頭四處看了看,顯然對情況相當不滿意。
按照戰場作戰條例,下屬匯報不允許敬禮,以避免被敵方發現長官的位置所在。
胡大川走過來說道;“營座,荷蘭人給我們唱個空城計,這道胸墻防御線上擺的都是土著士兵,抵抗意志不強烈,陣地被我們輕易得手了。”
“草,浪費了我們那么多炮彈。”
“沒辦法,營座,戰前偵察的時候都是白人在外面晃蕩,誰知道躲在胸墻后面的大部分都是土著人,這些荷蘭鬼佬太狡猾了。”
“命令部隊停止前進,緊急休整檢查武器彈藥,隨時準備再度發起進攻。”
“遵命,長官。”
胡大川立刻去傳令了,陣地上除了擊斃擊傷的敵人,還有總數高達一千七、八百人的俘虜,這些俘虜必須妥善后送,總不能帶著他們一起進攻。
此次大規模進攻,加里曼丹二師投入了一個整團另加一個營的兵力約2300余人,結果俘虜了1800多土著,不得不停下了進攻的腳步,等待后續部隊上來再說。
沒過多久 二師副師長科赫上校帶著團部的人上來了,他兼任負責主攻的二團團長,所以必須靠前指揮,看到這種情況頓時臉色氣得發黑,大罵荷蘭鬼佬太狡猾。
15分鐘的炮火準備打了3000多發95毫米炮彈,結果只炸了一些炮灰,怎么看都不劃算。
科赫上校舉起望遠鏡,仔細的觀察賽穆達港口情況。
在望遠鏡的橢圓形視界中,賽穆達港口一覽無余,清晰的呈現在眼前。
港口是一個兼顧農業和漁業的小鎮,星羅棋布的散布著二百多棟房屋,其中有數十棟堅固的石砌房屋,還有倉庫和木料堆場。
通過望遠鏡可以看到,小鎮上已經拉起了堅固街壘,后面白人士兵的身影影影綽綽,看來是準備打一場慘烈的城鎮攻防戰。
在小鎮后方,高高的丘陵地帶可以看見混凝土構造的炮臺,粗大的炮口遙指向海面方向。
現在的情況既簡單又復雜,荷蘭守軍已經退無可退,肯定集中在小鎮中,準備與進攻部隊進行逐房爭奪,打一場街壘攻防戰。
另有少數的精銳部隊固守賽穆達港炮臺,以炮臺混凝土建筑的堅固程度,進攻起來勢必不會一帆風順。
戰前偵察情報顯示;
這股荷蘭守軍沒有火炮,但是兵力不弱,白人士兵加上武裝民兵總數超過1700人,再加上不少于2000人的土著仆從軍(已消滅3千),據險頑抗起來還是比較麻煩的。
從進攻發起的叢林中到荷蘭人的胸墻陣地之間,這一段崎嶇不平,沒有道路,沉重的95毫米澳洲小姐火炮無法拖上來,伴隨步兵進行精確攻擊。
但科赫上校手里是有王牌的,從香格里拉師手里截取的一個60毫米輕型火炮營,就配署給了進攻部隊,所謂的堅固街壘在他的眼中看起來就是笑話。
“傳我的命令;
目標前方賽穆達港建筑群,兩個95毫米火炮營進行8分鐘覆蓋射擊,對敵堅固陣地予以摧毀。”
“遵命,師座大人。”
加里曼丹二師登陸攜帶的炮彈不過一萬二千發,打一個港口用去五千發已經非常奢侈了,必須省著點用。
荷蘭人重兵防御的塞穆達城,進攻部隊要用炮彈敲開敵人烏龜殼,剩下的炮彈要用在更重要的戰斗中。
片刻之后 位于叢林中的95毫米火炮陣地打出了兩發炮彈,一前一后落在了港口建筑群附近,這是炮兵打出的校射炮彈,經過炮兵觀察員修正射擊諸元之后,才會開啟全力猛轟的模式。
零星的一發又一發炮彈打過去,幾發炮彈過后,有一發炮彈轟然落在港口建筑群中間位置,炸出大團的火光,將一棟堅固的石砌房屋轟塌了半邊,黑煙裹狹著煙塵高高的升起來,看起來極為顯眼。
以此為標準調整射擊諸元,兩個營的炮群在幾分鐘后齊齊怒吼起來,數十發炮彈幾乎同時劃過半空,狠狠砸入賽穆達港建筑群中,打的土石崩裂,地動山搖。
龜縮在小鎮中準備負隅頑抗的荷蘭守軍被炸得鬼哭狼嚎,尸骸和碎石一起飛上天空,小鎮里火光沖天,宛若死亡地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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