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不熱,一本道人 過了蔡京的府邸之后,客船沿著汴河繼續東進,又從汴河北岸角門子入了內城。一路經過興國寺,開封府衙,汴河州橋之后,接近了汴河碼頭。
河岸邊是汴河街道,一排排的都是大小客店,掛著各式招牌、望旗,店小二站在店門口,招攬著過往的客人。
岸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騎馬的、趕車的、抬轎的、買賣貨物的,形形色色,甚是熱鬧。
一行人在大相國寺附近的汴河碼頭下了船,碼頭上的腳夫圍過來招攬生意,要為西門慶等人抗抬重物。
西門大官人自然不會雇人,先不說他自己就帶了家仆,就單單縣衙里的那十幾個差役就能將所有的東西都抬走了。
一行人雇了幾輛馬車,朝著天水巷而去。
天水巷南鄰汴河碼頭,北接東京汴梁商業最繁華的樊樓街、舊曹門街和馬行街,也是一條寬闊熱鬧的街道。
街道兩旁都是一家家的腳店,供那些南來北往,自汴河碼頭上來的販夫走卒們住宿。
大官人沒有選擇在這里住下,而是找了個高端大氣的酒樓暫時住了下來,然后再去尋找宅子。
來到這鼎盛時期的大宋,怎么能夠不感受一下大宋的繁華。
至于銀子,大官人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住下之后,讓一塊來的縣衙差役去交了賦稅之后,大官人便和他們分開了。
畢竟大官人可是不準備再會陽谷縣了。
晚上。
像往常一樣,大官人在和吳月娘等人玩了幾圈麻將之后,便要就寢。
吳月娘和大官人一起來到了房間,吳月娘就見大官人從懷里拿出了一本圖畫看了起來。
“……這是什么?快拿走,這等穢俗物件,怎生的繡出來的……”
吳月娘一陣嬌羞。
西門慶也很納悶。
已經是老夫老妻了,至于嗎?
怎么還和小姑娘似的?
不得不說,這古代的小娘子,就是可愛!
這么可愛的小娘子,西門慶就更不能繞過她了。
“快看,娘子,過來看看,一會咱們就按照這上面的法門,來試一試這男陽長生之術的法門……”大官人一臉的壞笑。
吳月娘紅著臉,在自家官人的脅迫之下,坐在了大官人的腿上,羞紅了臉看向了那冊,只見上面寫著三個大字……
下面還有幾個小子,寫著七十二解。
“官人,這也太羞人了吧,還是別看了……”
“老夫老妻了,還這么害羞做什么,來,咱們一起練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嘗試了多少上面的動作,終于,等到吳月娘回過神來的時候,是一臉的羞意:“官人,你這是哪里來的東西?寫這書的人也太壞了……”
大官人嘴角輕笑,就這還壞?
那你是沒看過京都熱不熱或者一杯倒,和那些比起來,這七十二解算個毛線啊!
看了看懷里的小娘子,大官人笑著說道:“這有什么,你可別小看這些,這些可都是歷代皇帝,根據自己的經驗總結出來的,都是對身體有好處的。”
說道這里,大官人摸了摸下巴,沉思道:“你說,我要是將這些給刊印下來,會不會以有人買?”
“官人……你這是……”吳月娘一臉的吃驚。
這等污穢之物,也會有人買?
大官人壞笑著說道:“娘子,咱們又要發財了,明日我就開一個書局,將這些畫刻成模板,然后再賣出去,娘子覺得怎樣?”
這話一說,當下,吳月娘就震驚了。
賣這玩意?
這要是被人知道了,豈不是要被罵死?
不過出嫁從夫,吳月娘雖然有些擔心,但還是說道:“官人,我也不懂這個,官人若是想做,那就去做吧,不過一定要注意安全,畢竟這等書畫,恐怕會引起非議。”
大官人點了點頭,自信的笑道:“娘子放心,我自有成算。”
賣書不是多么重要的事,也就是為了賺一筆銀子罷了。
現在重要的是買宅子,然后去李師師所在的青樓去看一看。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大官人就外出去找宅院店鋪。
昨日沒有好好的感受汴梁城的繁華,今日一來到大街上,大官人瞬間就感受到了汴梁城的活力。
看著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兩側鱗次節比的屋舍,大官人不由的和紅樓世界的京城做了個比較。
不得不說,紅樓世界的京城不比這汴梁城小,但卻絲毫比不上汴梁城的繁華和活力。
汴梁城的百姓,幾乎都有一種樂觀向往美好生活的感覺。
也是了,這大宋雖然對外很是窩囊,但是在內,特別是在經濟上,那絕對是冠絕古今第一朝。
宋代城市商業發達,特別是這東京汴梁城,立國以來廢棄了唐代的坊市制度,高高的坊墻被鑿穿,許多民居都被改作了商肆,不論是城內的市場,還是城郊的集市,都是一派客商云集、交易紅火的繁華景象。甚至于連皇帝經常出入的“御道”也出現了商業市場“侵街”現象。
皇城正門宣德樓向南大約百丈的一段街道,名為御街,本是皇帝趙官家出行的專屬通道。
可是就是這條御街,只除了皇帝有事出行時臨時戒嚴,禁止行人靠近外,平日里竟然擺滿菜攤,儼然成了一個菜市場。
直到現在的官家宋徽宗當了皇帝之后,這個喜愛藝術的皇帝實在是忍受不了自己皇城大門外每天堵著一個菜市場,這才在政和三年下令禁止在御街上擺地攤,也不得有人馬往來。
趕走賣菜小販之后,藝術家皇帝宋徽宗在那御街兩邊植樹種花,栽滿蓮荷桃李。一到春夏之間,御道兩邊姹紫嫣紅,望之如繡。
官家宋徽宗依靠皇權讓自己耳根清凈,實現了自己對藝術美的追求,卻也沒有少被那過去擺菜攤之人暗罵。
饒是如此,貴為帝皇的宋徽宗也只能清理了這百余丈的街道,東京汴梁城其它街道無處不商,整個城市籠罩著濃厚的商業氛圍。
在這東京汴梁城,商業發達已深入骨髓,最荒謬的是,就連和尚都賣起了豬肉。
東京最大的寺院相國寺,不僅每月開放三次寺院,出租場地任人經商做買賣,還組織了一幫和尚,辦了一個專門經營豬肉生意的“燒豬院”。
那“燒豬院”領頭的慧明大師,是汴梁城里公認的大宋肉食烹飪達人,做得一手好肉菜。
“燒豬院”慧明大師亮相就是活招牌,只要有他在,多少燒豬每天都會全被搶光。
和尚賣肉都賣成了招牌老店,大宋東京汴梁城的商業氛圍可想而知。
此外,東京汴梁不僅白日里商業繁華,入夜之后也是熱鬧非常。
在宋代,因為民間商業發展,還取消了因循千年的宵禁制度,放寬了商業經營時間。汴梁城的城門關得很晚,開得很早,方便人們在夜間營業游樂。
據《宋會要輯稿食貨》記載:“太祖乾德三年四月十二日,詔“開封府令京城夜市至三鼓已來,不得禁止。“此詔的頒布,明確宣布三鼓以前的夜市開始合法化。于是,東京汴梁開始有了燈火輝煌的繁華夜市。
到了這徽宗朝,東京汴梁的商業已發展到鼎盛時期,夜市更是盛況空前。
沒有營業時間和營業地點的限制,夜市未了,早市又開場,間有鬼市,甚至還有跳蚤市場,東京汴梁成了不夜城。
這東京汴梁城中,有兩處最著名的夜市,一處是州橋夜市。
北宋學者孟元老在《東京夢華錄》中以大量筆墨來描繪汴梁的夜市,并在卷二專列“州橋夜市”一節中說:“自州橋南去,當街水飯、熬肉、干脯……直至三更。”
州橋夜市,跨御路、臨汴河,位于東京水陸要沖,加上壯觀的州橋,巍峨的明月樓,使得這里風景如畫,游人如織。
“一天燈霧照彤云,九百游人起暗塵。”夜市的繁華興盛由此可見一斑。
然而,州橋夜市還不是最繁華的夜市。東京汴梁最為熱鬧的當屬馬行街夜市。這條街長達十多里,街上遍布鋪席商店,還夾雜官員宅舍。
《東京夢華錄》中說,東華門外,市井最盛,……凡飲食、時新花果、魚蝦鱉蟹、鶉兔脯臘、金玉珍玩、衣著,無非天下之奇。其品味若數十分,客要一二十味下酒,隨索目下便有之。其歲時果瓜、蔬茹新上市,并茄瓠之類,新出每對可直三五十千,諸閣紛爭以貴價取之。
這里的夜市“比州橋又盛百倍”,以至于在馬行街的夜市上,車馬擁擠,行人不能駐足。
關于馬行街夜市,還有一個趣聞,就是這條街上沒有蚊子。
《鐵圍山叢談》中說,天下苦蚊蚋,都城獨“馬行街”無蚊蚋。“馬行街”者,都城之夜市、酒樓極繁盛處也。蚊蚋惡油,而“馬行街”人物嘈雜,燈火照天,每至四鼓方罷,故永絕蚊蚋。
馬行街位于舊封丘門里,南起潘樓街土市子,北抵外城的新封丘門。從土市子向北進入馬行街不遠,有一個叫“鵪兒市”的十字口,口北即是東京著名大酒樓——欣樂樓及和樂樓。和樂樓門前即“賣馬市”,故此這條街名馬行街。
馬行街除了這一“賣馬市”之外,更多的是醫館、藥鋪和茶坊酒店、勾肆飲食。
這個時代,要論最賺錢的生意,一是攔路搶劫,二就是開店賣藥,都是掙的人命錢。
大官人自己在陽谷縣只是開了生藥鋪,再加上幾個生意,就成了陽谷縣首屈一指的富豪,那在這馬行街上開藥鋪的商家,背后有著汴梁城上百萬人的生意,更是會賺的盆滿缽滿。
只見入夜之后,馬行街家家店鋪門前扎縛燈棚,照耀得如同白晝。各處攤店百貨陳列,供人隨意挑選。
街道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而且人群中也叫賣聲不斷。
西門慶循聲望去,只見街邊有許多裝有茶湯的車擔,賣茶湯的小販則是提壺上街四處游走,方便那些走得累了,唇干口燥的市民呷一口香茶,飲一碗甜湯,提提精神,繼續去趕夜場。
大街邊,還有人牽著毛驢在招攬生意。
因這馬行街的街道挺長,若是有居民夜市逛得累了,兩條腿發酸,可以租上一頭毛驢,晃晃悠悠地騎著回家或者回酒店。那驢主人還會殷勤地替你牽著驢,親自送你到目的地。
許多走累了的小娘子騎著毛驢在這馬行街上來來往往,又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莫說是沒有女眷的湯隆湯麻子看得口角流涎,就是西門慶大官人都感到大飽眼福。
多么美好的時代啊!可惜十年之后,金兵的鐵騎就會無情地踏破這大宋京師。眼前所見,終歸不過是一場如夢的繁華。
西門慶行走在馬行街上,心中無限感慨,恍然若夢。
我穿越到這個時代,已經盡我所力扇動了蝴蝶的翅膀,不知道十年之后,會在這大地上掀起甚么樣的風暴 只見入夜之后,馬行街家家店鋪門前扎縛燈棚,照耀得如同白晝。各處攤店百貨陳列,供人隨意挑選。
街道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而且人群中也叫賣聲不斷。
西門慶循聲望去,只見街邊有許多裝有茶湯的車擔,賣茶湯的小販則是提壺上街四處游走,方便那些走得累了,唇干口燥的市民呷一口香茶,飲一碗甜湯,提提精神,繼續去趕夜場 因這馬行街的街道挺長,若是有居民夜市逛得累了,兩條腿發酸,可以租上一頭毛驢,晃晃悠悠地騎著回家或者回酒店。那驢主人還會殷勤地替你牽著驢,親自送你到目的地。
許多走累了的小娘子騎著毛驢在這馬行街上來來往往,又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莫說是沒有女眷的湯隆湯麻子看得口角流涎,就是西門慶大官人都感到大飽眼福。
多么美好的時代啊!可惜十年之后,金兵的鐵騎就會無情地踏破這大宋京師。眼前所見,終歸不過是一場如夢的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