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不打擾方宗師,小的這就告辭了。”仆從一喜,告辭而退。
  高俅的仆從一離去。
  方青從躺椅上起了身,向著院中舉著大石的青年問著。
  “師侄,你覺得如何?”
  舉著大石的光膀子青年,正是他的師侄,李寶。
  “咚!”
  聽到自己師叔說話,李寶將手中的大石放了下來,大石與地面碰撞響起哄然大聲。
  放下大石的李寶用紋著“生不怕京兆尹”的左臂擦著額頭上的汗珠。
  “由師叔定就行。”
  李寶知曉這件事,方青早與跟他說過。
  他雖不喜這年代,但也不覺得這幫歪門邪道能夠讓東京變得更好。
  他覺得盜竊斬馬刀的這群人只會作亂東京。
  對此,他并不喜。
  “那好,那咱們就去吧,到時候再看情況。”方青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
  既幫了盧大哥一手。
  又為自己的關撲店努力一把。
  “阿青,你不是說要有一人替智深主持去么?”
  悅耳的女聲響起。
  一襲紅衣的郭清秋倚在廊下木柱上,一雙杏眼盯著方青。
  “是呀,我已經有人選了,就是郭......”
  方青回答著,視線朝著院子的角落看去。
  “行了,我答應了,我會做好準備的。”郭清秋聽到郭字就點了點頭說道,說罷便轉身回房間整東西去了。
  郭清秋回答得倒是爽快。
  留方青一個人在院子里懵逼。
  我話才說了一半啊!
  他其實想說的。
  并不是郭清秋。
  而是郭葵啊喂!
  方青的雙眸向著院子角落看去,角落里一個裹著鮮紅肚兜的娃娃仰面躺著,肚兜裹不住娃娃那圓滾滾的肚子,從肚兜邊勒出幾塊軟肉來。
  “麻木麻木。”
  仰面睡著的郭葵砸吧著嘴,不知在夢里吃了什么好吃的。
  沒錯。
  方青其實本來想說的便是郭葵。
  他是打算帶郭葵去的,畢竟郭葵這個小老弟的力量光環還是給力的。
  可是郭清秋好像誤會了。
  “那個,師侄,要不你去給清秋解釋一下,其實我是想帶著郭葵去的。”方青不好意思地搓著手。
  “這個,不太好吧師叔。”
  渾身大汗的李寶可不傻,他靈敏地察覺到了這個任務很危險。
  “哎,算了,就這樣吧。”方青最終還是放棄了。
  這一次還真不適合帶郭葵去,畢竟此次可不是在擂臺上赤手空拳來搏斗。
  平時在東京街頭就是斗毆再厲害也難見兵器,但這一次,顯然不是如此。
  “哎,師侄,你會兵器么?”方青問向李寶,他還真沒問過自己師侄這個問題。
  既然自己的師侄當過兵,那理應有順手兵器才對啊。
  “有的,師叔,我會使四刃锏。”李寶對自己的師叔可以說是沒有任何保留。
  在外人眼里的冷酷宗師。
  在方青眼里的乖巧師侄。
  “四刃锏這么拽?”方青長嘆了一口氣,在院中踱著步。
  他是知道四刃锏的,有一位名人用的便是這武器。
  岳飛。
  這么一想,如今的岳飛也出生好多年了,不過應比他還小個幾歲。
  民間小說中岳飛一直提著把瀝泉槍,但在史書中并不是如此。
  靖康二年二月。
  戰于曹州,先臣岳飛被發,揮四刃鐵锏,直犯虜陣。
  可見。
  岳飛用的便是這四刃鐵锏。
  四刃,便是四棱之意,四棱形并無刀劍之利。
  但在大宋,這锏在軍中卻有著威名。
  它可破甲。
  在披甲的馬戰中。
  鐵锏可以說是王者之兵。
  但鐵锏易有缺點。
  若是雙方不披甲近戰互搏,刀劍的確比鐵锏更易傷人。
  可是鐵锏這個缺點是可以彌補的。
  有人曾說。
  大力出奇跡。
  對鐵锏來說。
  只要你夠大力,就完全可以彌補其近戰殺傷力不足的缺點。
  而李寶。
  恰好就是大宋最強的大力哥之一。
  “師叔,怎么了,用锏有什么不妥么?”李寶看著在院中踱步,滿臉愁容的方青有些不解。
  “不是這個,鐵锏挺好的,主要是這個,我不會兵器啊。”方青的滿臉愁容便是為此。
  他一個現代人。
  來了之后又沒用過兵器。
  他會個毛啊他!
  他連個毛都不會!
  就是用菜刀切個菜怕是都能把自己切傷,還跟別人動兵器?
  這不是褲襠里拉胡琴兒么?
  “師叔不會兵器?這。”李寶也沒想到方青不會兵器,不過想了一想,他就覺得情有可原。
  古玄大師與師叔飛鴿傳書傳授《養力經》就已是不易。
  若不是師叔這等堪稱武道之子的天賦,怎么可能有人能用飛鴿傳書學會《養力經》呢。
  哪還有空傳授兵器呢?
  “嗨,這的確是一個問題。”方青有些郁悶,此時他想到了郭清秋。
  對呀!
  郭清秋也有可能不會兵器啊!
  不是只有他一個!
  想到這的方青趕緊朝著郭清秋的房間跑去,這事兒,不能他一個人發愁,得找個人一起!
  “清秋,我都不用想,你肯定也不會兵.....”
  沖入郭清秋房間的方青卡在嗓子里的最后一個字還未說出口。
  就被一陣破空聲掩蓋了。
  “啪!”
  嘹亮的破空響聲在房間內響起。
  把沖進來的方青嚇了一跳,也就把最后一個“器”字卡在了嗓子眼里。
  震驚之后的他看清了制造這破空聲的物什。
  是一根暗色的長鞭。
  被郭清秋握在手中,這鞭子不同于平日里見到車夫所握用于驅馬的鞭子。
  這鞭子是有棱有節的。
  不是用來抽馬。
  是用來殺人的。
  用這種鞭子抽馬,就是馬都吃不消。
  “這,這是?”方青心中已然有了預感,但他還是抱有希望地想要掙扎一下。
  “這是我用的兵器啊。”郭清秋說得理所當然,將手中握著的鞭子收了起來。
  剛才她便是來整理這兵器來了。
  來到東京之后,她便從沒用過這鞭子,時隔多日再次將鞭子握在手里的她,不禁甩了一鞭。
  就是這時候。
  方青沖了進來,剛好目睹了郭清秋甩鞭這一幕。
  “不是吧~”方青哀嚎。
  怎么大家都會用兵器啊。
  難道只有我一個和諧少年么?
  你們天天腦袋里都是打打殺殺么?
  不和諧!
  這里有人不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