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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漂在蔡河上的茶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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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額,這位公子倒是有意思。”宋青陽的目光在方青身上打量了一下。

  贖玉帶的錢引就是這個少年拿來出的,各種關系并不難猜。

  宋青陽知曉,鄧椿自己是拿不出這個銀兩的,這少年大概率是白日閣之人。

  至于旁邊那個雙平髻的少女,應該就是白日閣的小閣主了。

  宋青陽腦中閃過諸多思緒,臉上卻沒有絲毫變化。

  眾人喝了一會兒茶,吳宣泥終于回來了,雙手用錦緞抱著一根玉帶放在了桌上。

  “東家,在這了。”將玉帶放在桌上后的吳宣泥就站在宋青陽身側,渾身緊繃。

  裹著玉帶的錦緞一被掀開,在座的四位,除了宋青陽之外,全都臉色一變。

  錦緞中的玉帶,是一塊白玉雕刻的雙鳳紋帶板,白玉上雕刻的是兩只鳳凰起舞回旋的模樣,栩栩如生又帶著祥意。

  這玉帶,根本就不是“潛龍在淵”!

  龍和鳳,傻子都看得出不同!

  “宋掌柜,你這是什么意思?”鄧椿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將茶杯拍在桌上,拍得咚咚響,濺出半杯茶水。

  一身家丁裝扮的壯實扭了扭脖子,揮了揮胳膊,臉色不善。

  而吳宣泥也不是什么善茬,向前走了幾步面對著壯實,寬廣的肩膀與挺拔的身姿活像一座高墻。

  “怎么了?鄧公子不是要贖回玉帶么?玉帶就在這啊?”宋青陽一臉不解,仿佛對鄧椿的生氣很不理解。

  方青輕嘆了口氣,果然,對方壓根就沒有打算還過玉帶。

  從看到這個雙鳳紋帶板,他就知道將玉帶贖回來是沒戲的了。

  “好你個宋青陽,你莫要以為自己在東京有些產業就可以在我面前猖狂!”鄧椿又砸了桌子一拳,砸得桌子咚咚響,整個人直接站了起來。

  “若是我真的告訴爺爺你耍的小心眼,你覺得你會落得個什么下場?!”

  鄧椿這次真的怒了。

  眼前這宋青陽就算做生意再精明,那也只是個生意人罷了,而他呢?

  可是東京排得上號的少爺,被這么一個生意人戲弄豈能不氣!

  你也敢戲弄我?

  這下壯實和吳宣泥之間的氣氛就更加緊張了,身材魁梧的兩人臉都快湊到一起去了。

  “喂,你說鄧椿再拍一下桌子,這兩人是不是就親到一塊去了?”薛碗兒扯了扯方青的袖子,在方青耳邊小聲吐槽著。

  “很有可能喔。”方青對此表示贊同。

  “鄧公子何必生氣,怎么還把鄧公搬出來了呢?”比起鄧椿的激動,宋青陽倒是平靜地很,繼續端著茶杯悠悠地吹了幾口。

  “在下對鄧公這等為社稷請命之人是頗為敬佩的,若是鄧公真有對在下有所要求,在下定然是盡心盡力的。”

  “就算鄧公真的丟了什么東西,在下也會幫之尋找且不求一分回報。”

  “不過吧,這個東西肯定不會勞煩鄧公子你,而是經別人交給鄧公,到時候鄧公也實在沒有理由對在下生氣,反而是敗壞家風還丟失玉帶的鄧公子你。”

  “不知道鄧公會怎么想啊。”

  宋青陽直吹得杯中茶葉如雪花翻滾,這才又喝上一口,臉上洋溢著愜意。

  鄧椿的臉色則是鐵青,尤其是在宋青陽說完話之后,變得更是鐵青,卻沒有再發怒。

  “好了,諸位,這玉帶我也拿出來了,你們若是不愿意贖的話就算了,老吳,送客。”宋青陽端起茶杯站了起來,剛要轉身離開之時又記起了什么回了下頭。

  “對了,鄧公子喜歡這茶葉,差人送鄧公兩包。”

  對于宋青陽這等挑釁的言語,鄧椿竟沒有反駁,只是臉色陰沉得可怕。

  “方青。”薛碗兒戳了戳方青。

  目前這情況看起來有點不妙啊!

  “沒用的,這次算是白來了。”方青知曉這一趟對方是絕無可能交出玉帶的。

  。。。。。。

  宜男橋邊。

  一個身著華麗的富家少爺瘋狂捶打著一顆光禿禿的柳樹,口吐芬芳。

  這富家少爺的瘋狂模樣讓一旁的行人微微側目,眼露可惜。

  衣服穿得這么好,長得也還可以,怎么就是一個瘋子呢。

  站在一旁的方青則不是這么想的,他只是默默將這些罵人的話記了下來,這還真是他的一個知識盲區。

  得記下來,免得哪天真到用時方恨晚!

  “這口邊奶腥未退、頭上胎毛猶存的沒鳥猢猻!”一身紫色緞子便服的鄧椿向著柳樹樹干狠狠踹了幾腳,還啐了一口唾沫這才消停下來。

  哦豁!

  這句可以哦。

  方青面露思索之意,在揣測著“奶腥”、“胎毛”等詞匯都是什么字眼,想不出來的時候他還在手上畫上幾筆,對上字了就將整句連貫地記在心中。

  “你在干嘛啊?方青?”薛碗兒狐疑地瞧著方青,她嚴重懷疑這廝在記筆記啊!

  “沒什么,沒什么。”自定義為文化人的方青可不能暴露自己的舉動,將雙手負在身后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

  終于泄憤完畢的鄧椿身著外罩著的絲綢馬夾走到了方青面前,理了理身上的馬夾,“我是沒法從這宋青陽身上將玉帶拿回來了,這王八蛋竟敢赤裸裸地威脅我!”

  哪怕已經泄憤完畢,鄧椿的語氣還是很沖。

  “完全理解,鄧公子。”方青點了點頭。

  “這玉帶之事,再想辦法吧。”鄧椿斯文臉龐上的憤怒緩緩收斂,取而代之的是幾分無力。

  “走了。”鄧椿嘆了口氣之后就帶著長隨壯實離開了。

  宜男橋下,只剩下方青和薛碗兒。

  “方青,為什么鄧椿說宋青陽在威脅他啊,明明剛才宋青陽說的還挺客氣,不是還送了鄧椿兩包茶葉么?”薛碗兒盯著漂浮在蔡河上的兩包茶葉,陷入了疑問。

  這兩包茶葉是宋青陽送給鄧椿的,卻被鄧椿直接扔進了蔡河里。

  “你呀你,這樣以后怎么掌管白日閣呀,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方青摸了摸薛碗兒的腦袋,不得不說,這丫頭的頭發摸著還真是柔順,不知道平日里是怎么保養的。

  被摸了腦袋的薛碗兒小臉一紅,用上輕咬住下唇。

  明明你跟我年紀差不多,你憑啥這么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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