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雪站在孔榮一邊，鬼姆一下激動地伸出八只手，張牙舞爪，孔榮仿佛看到了蜘蛛一樣。
“抱歉，我的心情也是被孔榮害得才會這樣心境不穩。”鬼姆道，但她并沒有收回多余的手。
孔榮聽了無語，他害得，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誰害的。
鬼姆七八只手攤開，苦著臉，“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世界認識到真相，只有冰冷刺骨的真相才能讓當權者清醒，不一泡尿滋醒它們，它們會以為自己已經天下無敵了。”
孔榮心道，看來鬼姆對魏皇很不滿，他倒是不反對鬼姆的計劃，但袁圓會怎么做，他還沒弄明白她的心意，還需要商量。
周雪聽了猶豫不決，看向孔榮。
“事關重大，我需要和袁圓商討。”孔榮道。
兩人自然不敢小看袁圓，點頭同意。這一話題揭過，鬼姆看著周雪道，“你竟然情緒失控？”
周雪點點頭，“你有什么看法？”
鬼姆一手一支煙，抽了八根煙，八根煙一口吸，噴出的煙霧如同篝火冒起的濃煙，孔榮被嗆得忍不住咳嗽。
嗤——
周雪手指一點，用冰塊將七根煙的煙頭給她滅了，“有話就說，別放屁！”
鬼姆看兩人都很討厭她抽煙的樣子，將煙扔掉，“根據我的一些感應，過去的孔榮——也就是李木，可能動手了，他已經開創了科技世界，現在可能要將其覆滅重開巫師世界。目標自然是回到現在了。
他逃脫過去的有兩個辦法，一種是一統天下，成就無上王者，他的力量一旦大于我們現在的力量，以改變過去影響現在，那么就相當于一切重來，我們現在就會消失，如同灰塵一樣不復存在。”
孔榮和周雪聽了忍不住膽寒，恐懼浮上心頭，周雪忍不住問道，“還有一種呢？”鬼姆看向孔榮，嘴里叼著煙瞇著眼道，“你們應該想到了，他進入地獄平定秩序，秩序穩定了，過去自然無法影響現在了。
后一種，我建議是將地獄釋放出來，群策群力。”
孔榮臉色沉重，轉而問道，“你還沒說她為什么情緒失控？”
“過去李木的力量在加強對現在產生了影響，她還有我們情緒上都會受到影響，特別是面對你，她本能地想殺了你，其實不是你，而是你的過去——李木。”
“原來如此。”
周雪松了口氣，“我會盡力控制情緒的。”
鬼姆聽了搖頭，“也許你連命都不會有了，一旦李木行動，過去的你要么投降，要么被他滅亡，你根本逃脫不了時間的沖刷。”
周雪不由地臉色一白，“那你——”
“我自然更是首當其沖——”鬼姆吸了口煙，砰的一聲，她的一只手爆了，血肉碎片噴了三人一臉，三人卻沒動，眼中驚恐異常。
“啊——”
鬼姆呆愣過后忍不住慘叫一聲。
“你沒事吧？”
鬼姆一臉血，面目猙獰，“時間不多了，這可能是李木的警告，孔榮，我們現在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加強現在的法則，一個是你去阻止。”
鬼姆頓了一下，“你現在是實力太差，你就算愿意，也不可能成功，我知道你比那個李木更神奇一點，但還不夠，力量不夠，技巧是無法彌補的。所以，我們要加強現在的法則，怎么加強？
你勸說袁圓放棄暗夜古堡，讓魏皇炮轟了它，當地獄法則和現在起來的時候，就會加強現在的時間法則。”
周雪抹了一把臉道，“那地獄的一些魔鬼也會出來了，人間生靈涂炭。”
“生靈涂炭總比大家一塊兒死好吧？”鬼姆道，“你們還沒見過什么是生靈涂炭，一些人，特別是秦國，從地獄之中沒少召喚出魔鬼出來了，已經有了吞并六國之野心，那才是生靈涂炭。”
鬼姆捂住傷口匆匆離開了，只剩下周雪和孔榮兩人面面相覷。
“她不會忽悠我們吧？”孔榮驚疑不定地道，他是來京都散散心的，怎么反而心情沉重起來了，都感覺到害怕了。
周雪手中升起一團水將自己沖刷干凈，“我覺得不太像，她手臂都炸了——”孔榮看到她用術法清洗自己，忍不住道，“你不是說術法不能玷污嗎，你怎么用它來清洗臟東西。”
周雪眼睛一蹬，“清洗臟東西，怎么能叫玷污呢？這是物盡其用。”
“給我也清理一下唄。”
“老娘不愿意！”
周雪氣沖沖地走了，孔榮罵了一句老太婆，抽完一根煙，將桌上水果沾著的碎肉塞進嘴里嘗了嘗，感覺到一股腥味和澀味兒。
心情沉重地回到了教授家，給袁圓打了個電話，袁圓不在。等到晚上，東方青給他打電話，“孔榮，鬼姆死了，全身炸成了碎末。”
“什么”孔榮失聲道，“鬼姆死了？”
“是。”
“你確定？”
“確定！”
孔榮愣了半天道，“她不是有萬千化身，比如東方蕓活下來沒有？”
“沒有。全部同一時間炸了。”
孔榮想到鬼姆說過的李木重啟巫師世界，她是首當其沖者，沒想到這么快就應驗了，鬼姆所謂的萬千化身其實也是夸張的成分，但她確實有很多分身，孔榮甚至覺得她的本體可能就是一個大蜘蛛。
“對，大蜘蛛，”孔榮恍然過來，“我馬上過去。”
他放下電話，電話響了，匆匆接起來，是袁圓，他讓袁圓再等他電話掛了，匆忙離開了，到了京都一所精致的院落內，他見到了東方青。
東方青帶著他進入一間房間，里面仿佛屠宰場，滿地的血液和碎肉，潔白的墻壁上全部是噴濺的血點。
鬼姆真的死了。
“你知不知道，鬼姆的本體是一只蜘蛛，蜘蛛是蠱，然后和人體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獨特的個體，”孔榮蹲在一堆碎肉之中，用手一邊在其中摸索著，一邊對東方青道，她未必知道這些，他也是平行世界意外發現這一現象。
“至于她的分身，是她和人類結合產的卵，卵孵化后逐漸成長起來，全部受到她控制，這就是她的分身了，比如你母親東方蕓，說來，你其實——”
孔榮不知道該不該往下說，這時候，他感覺手指一樣，沾滿血的手從一堆碎肉之中抓出一個東西來，抹去碎肉和鮮血，是一只白白嫩嫩的小蜘蛛。
孔榮站起身，將蜘蛛遞給東方青，東方青下意識地問，“我其實是什么？”
“按照推論，你其實也是卵生孵化出來的，你有一半兒的蜘蛛血脈。”
東方青聽了忍不住臉色發白，身子不由地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