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入屋內，小猴子站在門口規規矩矩地守門。
“你既然偷聽了，應該明白大小姐的意思。”
“我自然明白。除了祖師爺，本門弟子歷來都沒練出個名堂，否則弟子也不用賣秘籍了，我不信他會練成，我只負責給他講解最基礎的東西，保證他日后不出錯就行了，你不會認為我會全力去教他吧？”
齊掌柜點點頭，這倒是，連師都不拜，不可能會教的，但他還是不放心，“你目的僅僅是這樣？”
“不然呢？”乞丐怪笑道，“我不喜歡錢。”目光卻盯著齊掌柜的衣兜。齊掌柜看到，松了口氣。
“萬一他練成了呢？”這是他非常擔憂的事情。
“練成就練成唄，說明他天縱奇才，那位小姐又能說什么？總比他癱了、死了強吧？”乞丐道，“你不說，我不說，那位小姐怎么可能知道你請的師傅是我呢？”
齊掌柜站起身來來回回在地上踱步，乞丐靜靜地等著，將桌上的殘茶喝了，齊掌柜站定了身子，有了決定，“好，我請你去給他講解，事成后給你一萬報酬，不過你要記住，只教他基礎，如果你敢多事，后果很嚴重，那位小姐會讓你好看，你明白嗎？”
“放心。我還沒活夠。練成也不是我徒弟，我會教他？”乞丐道，“不過我要兩萬。”
“給你。記住最多教他三天，我會通知那位小姐。”
乞丐點點頭應下。
袁圓回到偵探所，孔榮正無聊地練習飛刀，袁圓將盒子遞給孔榮，“這是古武秘籍，打開看看。”
孔榮打開，一卷發黃的書，看上去不凡，拿在手中清涼柔軟，隨口問，“多少錢買的？”
“一百萬。”
“多少？”
孔榮手一抖，書卷就要掉落，慌忙去接，手還是不穩，顛了顛才抓住，“一百萬？要不我不練了。”
一百萬打擊的他興趣落落。
袁圓撲哧一聲笑了，“孔哥，只要你想的，我會全力支持，但有一條，我不希望你沉迷進去忘了我。”
孔榮聽得感動不已，“怎么會？我有興趣，是男人都有個飛天遁地的武俠夢，僅僅是這樣罷了。”
“孔哥，一百萬其實不貴，隨便脫手，一百萬都能輕輕松松賣出去，它的價值遠比你看到的還要高。”
“要不再賣了吧。”
一百萬，孔榮有錢，但一百萬讓他心疼不已，搞得連點興趣都沒有了。
“買都買來了，你就練練，練不成再將它賣了也不遲，或者當品也不錯，這是很有品味的一件事。”
“好吧。”
孔榮打開書卷，古意撲面，他和教授學習過，也涉略過一些古董，確實不錯，這些字他都認識，完全將書卷打開，也就一米多點，大概有兩千字。
“長生之道，始于明心見性，武者之道，始于煉氣煅體……”
孔榮不由地念了出來，袁圓也湊過來看，全部是古體字夾雜著象形文字，她認識一點，對于孔榮能念下來，有點驚訝，“孔哥你不是學的是汽車知識嗎？”
“你忘了，我在京都和教授，就是東方青父親學過，這些字包括象形文字，我都認識。”
“原來如此，”袁圓笑道，“這我更放心了，我還給你請了個師傅過來幫你解答一些基礎性的東西，你別胡亂練，免得走火入魔。”
袁圓想的如此周到，孔榮感動得無以復加，將書卷收起放在盒子里，抱著袁圓，“謝謝了，老婆，我一定努力。”
袁圓本來笑著的臉僵住了，‘一定努力’像錘子一樣砸在了她頭上，一陣發暈，她似乎玩的過火了，強笑道，“孔哥，順其自然才是最好的。”
孔榮用力點點頭，“圓圓，你說得對。”
袁圓還不放心，“孔哥，你現在都很厲害了，練不成就練不成，也別擔心錢，我不是說過，再賣至少也能賣出一百萬嗎？不要有心理負擔。”
孔榮點點頭，神色輕松下來，袁圓松口氣，打定主意，到時候師傅過來，她一定監督一下，如果提起孔榮的興趣，就立刻換人。
下午的時候，齊掌柜確實遵守承諾，將人送過來了，是個老頭，穿著普通，一雙手黑污污的，指甲縫里全是泥垢。
看到請來這樣落魄的師傅，齊掌柜果然靠譜，袁圓稍微松了口氣。
“師傅貴姓？”
“老夫姓白，”白老頭大大剌剌地坐了下來，“想請老夫教授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老夫時間很緊，只能給你講一些基礎的東西。”
孔榮倒沒什么以貌取人，主要是相信袁圓，而且他也聽說古武難練，需要從小開始，固然想練練，但心中并沒有多少期待，對師傅也沒要求。
“呃，白師傅，先問幾個問題，可以嗎？”孔榮道。
白老頭一揮手，“問吧。”
“這秘籍上說，古武有練氣、聚氣和凝丸三種境界，不知道白師傅到了哪一步？”
白老頭僵住了，吭哧著道，“老夫以前是凝丸，被仇人打傷，功力全失，所以現在只負責教導弟子。”
“啊？佩服！凝丸境界是不是可以做到飛？是不是一拳下去錘山斷岳？”
白老頭胡子一抖，臉色通紅，“放屁，誰說的，怎么可能那么厲害？”
“哦，那怎么樣？”
“飛做不到，如果腳下有支點，倒是可以做到飄著走，可以躍起五六米，一拳下去打碎塊石頭倒是不成問題，主要還是強身健體。別聽亂七八糟的東西。”
孔榮這次真確信了，古武者和他想的飛天遁地有嚴重的落差，興趣缺缺。看到孔榮的樣子，袁圓放心去學校了，而且這個師傅基本功扎實，說話不臉紅、不靠譜，很好。
“我先教你認字吧。”白老頭有氣無力地道，雖然初接觸，他看明白了，眼前這年輕人就是個好高騖遠的家伙，不是個有錢女人，他想一巴掌拍在他地下。那女人還怕他練會了，如果這家伙能練成，他愿意把頭割下來送給祖師爺。
孔榮一邊攤開書，一邊將秘籍背了一遍。
白老頭目瞪口呆，“你以前學過？不對，你認識上面的字？”
孔榮點點頭，白老頭忽然又有點期待了，接過秘籍開始講解，然而孔榮不時地打斷他，讓他很惱火。
“注意聽！”
“可我這地方不明白！”
“哪里？”
“練氣、聚氣，這個氣不是肚子里脹氣吧？不然哪來的氣？肚子會不會不舒服？這恐怕會發展成胃病。”
白老頭吭哧著，手背上的青筋猙獰，長長吸了口氣，“哪有那么多廢話，氣就是氣。”
“不是空氣，不是脹氣？”
“不是——是精氣。”
“精氣又是什么？”
白老頭怒道，“你特娘閉嘴，你相信就是了，哪有那么多問題，老子還怎么教！”他真的怒了，想想自己的徒弟，多乖巧，說什么就是什么，最后還把祖師爺秘籍都賣了。
“哈哈，白師傅，別生氣，不懂就問嘛。”
兩人斷斷續續到袁圓下課，就算孔榮讓白老頭留下吃飯，白老頭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