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貞觀年間自然是沒有“宅男”這個概念。羅逸當然覺得自己并不宅,又或者說古人宅在家的應該多是那些個讀書人。
但是在羅逸認識的人里是有個另類。這個宅男不僅宅的離譜,而且還是高齡老宅男。
這人便是太上皇李淵,羅逸不知道該如何吐槽的一個家伙。
按理來說,他以后娶了李麗質,那么李淵還真就成了長輩。但是分明李淵和他又絲毫不見外。
最近這廝就因為自己“抬不起頭”的原因郁悶了許久。
當然羅逸覺得李淵倒是透著一股樂觀精神,至少和羅逸一起的時候李淵一直是嬉皮笑臉的。
又或者說,誰能想到這位死后是唐高祖呢?而羅逸其實也明白,李淵這樣也純粹是因為“心理障礙”的問題。
他不是一直這么樂觀,而是必須樂觀。
可不是,自己的二兒子殺了自己的大哥和四弟,不得不說對于李淵而言就是自己這個做父親的失敗。
為此羅逸心知肚明但也不點明。畢竟這也算是李淵存活于世的法子。
又或者說,羅逸知道李淵這個人其實性子上是有些許的悶騷。
當然說這么多,其實是因為李淵要來羅府了。
沒錯,李淵這個人是讓羅逸有些哭笑不得。
說著要來,這李淵都是放他鴿子。像極了上一世一些視頻里刷“下次一定”的家伙。可以說是一頓怪騙。
當然,羅逸沒想到這廝是真的來了。來的還讓他沒有一絲防備。
這太上皇李淵出行,排場那是盡顯奢華又不失低調。具體表現就是基本上知道李淵出行的人很少,但是會有專人提前通知羅逸,說是太上皇已經在路上了。
古代就是如此,基本上不會說打得你“措手不及”,就是出門都是會派人提前知會。
所以這羅府上下都是炸開了鍋,除了羅逸都是極為淡定。
看著平素里沉穩的劉仁軌都有些慌亂,倒是讓羅逸有些哭笑不得。
當然這其中感情最復雜的,其實是婉兒。
羅逸起初聽到這里是張羅著準備招待的晚宴,而看到婉兒時,羅逸才想起婉兒的身份。
而羅逸覺得自己也算是一個未來好丈夫吧,至少在那瞬間是握住婉兒的手。
“不要緊張。這太上皇認不出你的身份。不過他怎么的輩分也是你爺爺,對此我是曉得怎么做的。”
羅逸知道婉兒的母親其實還認識秦瓊,倒是一個比較神秘的女人。或者應該說,能在那場事變里逃過一劫的女人,是讓羅逸相當好奇。雖說她逃過一劫的原因,是被因為小白要保護他的意識,從而讓氣溫驟降。
換言之如今他能和婉兒相遇,也是因為那個原因……而也正因為如此,他知道自己是弄出來一個不好搞定的家伙,婉兒的哥哥李承天……
此間大家伙都在井然有序的準備著,甚至于一向喜歡偷懶的劉滔都是被劉仁軌派去挑只肥美的羊。
“當家的,見這太上皇有沒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嚴謹的管家劉仁軌自然不忘問一聲羅逸。
可不是,羅逸救了太上皇的命得到器重,府里的人那都是知曉的。因此羅逸對于太上皇是比較的了解。
“怎么說呢?該怎樣就怎樣,來者是客,但只當做是一般客人即可,不用特別的對待。”
“也就是說太上皇為人隨和?”劉仁軌聽了是總結一句。
“不不不,一點都不隨和。反而是一個挑剔的小老頭!”羅逸是立馬擺手笑了聲。
當然在這一瞬間羅逸是立馬反應過來,便是知道要給李淵準備什么菜了。
而劉仁軌看著菜單那自然是相當的疑惑。
老劉雖然沒學過醫,但是跟著羅逸這些時日,在羅逸的耳熟目染之下,知道了各種食物的功效,因此看到羅逸開的菜單那是有點懵。
“當家的,你最近莫不是和婉兒姑娘不夠節制?”劉仁軌此時是說的隱晦。
可不是,羅逸的菜單基本都是滋補那方面的。
羅逸聽了先是一愣,隨即是笑罵一聲:“我和婉兒可還沒行房,莫污了我二人的名聲。”
“那這菜?”
“太上皇要吃的。”羅逸也只能低聲說了句。
而這時的劉仁軌立馬恍然。
“原來太上皇……”
“噓!”羅逸此時是示意劉仁軌小聲點:“雖然我和那糟老頭子熟,但是被他聽到了難免氣急敗壞。”
劉仁軌知道后立馬明白過來,算是退下。
府上人一陣忙碌,羅逸除了忙著念叨嘴皮子,那就是趕緊換上一身比較隆重的衣服。
而婉兒此時像是個貼身的小媳婦,是給羅逸更衣。不得不說對于婉兒的巧手,羅逸心里是愛得緊,也頗有些自豪感。
畢竟婉兒在一顰一笑間那都是讓人沉醉,羅逸只覺得自己很幸福。不只是有小荔枝,還有婉兒這樣的女人。
當然羅逸看得出婉兒雖然臉上掛著笑容,但內心里對于見到李淵是有些忐忑。
因此羅逸便是又一次握住她的手,示意一切有他。
而這時聽到李淵到了之后,羅逸自然是親自迎接。這糟老頭子今日里倒也算是打扮了一番,臉上也算是有了隆重。
而一同前來的,倒是讓羅逸內心一喜,畢竟隨同老小子一起來的,正是他的小荔枝。
而李麗質也是對羅逸使了下眼色,展顏一笑。
李淵示意那護衛在門外守候,隨即和李麗質進了羅府以后,見到羅逸卻是笑出聲。
“不是,你小子這么一打扮,倒確實不一樣了。不錯不錯!不愧是我的孫女婿。”
而羅逸此時也是想反駁老小子一句,不過看到這么多人在場,想來也得給這好色糟老頭子一點面子。
于是羅逸府上的人都是對李淵和李麗質行了禮,這李淵倒也示意自己其實是比較隨便的一個人。
當然說是這么說,這李淵除了對羅逸一副老不正經的樣子,對其他人還是比較冷淡的,
究其原因,羅逸知道是老小子端著脾氣端慣了。
而李淵這老色鬼倒是一眼看到羅逸府上有三個美人兒,尤其是一個特別美的。
當然羅逸此時是臉一黑,這李淵肯定不知道自己色瞇瞇看著的其實是自己的孫女。
當然羅逸心里明白這老小子自打那方面“抬不起頭”以后,那就是只有色心而無力,甚至于羅逸覺得這乃是大好事。
當然老小子李淵不這么認為,此時倒是徒留些遺憾。
而李淵難得出來散心,羅逸自然是帶他看看這藍田縣的“農家樂”,當然羅逸分明是假公濟私,是想要牽一牽李麗質的小手。
“對了孫女!麻煩你幫我走一趟!這長安東市有西域的糕點,皇宮里是沒有的!”李淵此時是看著自己的孫女,頗有些祈求的意思。
而李麗質聽了那自然是要照辦的。更何況自己的皇爺爺這般求她了。
于是李麗質便是聽話乖巧的親自走一趟,這倒是讓羅逸瞪大了眼睛。
當然羅逸就是再不舍得,也是只能和李麗質眼神里依依惜別,是看著李麗質和幾個侍衛去跑一趟。
待李麗質出了門,羅逸此時是眼睛一瞇,看著李淵:“買餅還用麗質親自跑一趟?”
“怎么?不服氣?”李淵此時卻是露出賤賤的笑容。
羅逸對這老小子是沒轍了,那這老小子分明就是有些故意的。
“好了孫女婿,你不是說帶我散散心嘛。”李淵此時卻是笑著要出門:“對了,帶上你的妾侍一起。”
“我的妾侍?”羅逸先是一愣,隨即是反應過來這李淵是要他帶著婉兒。
羅逸自然有些警惕,畢竟他知道婉兒是李淵的孫女,但是李淵這老色鬼可不知道好吧。
不過羅逸也對老小子沒轍,這老小子與其說是被寵壞的。倒不如說他這個人現在是逐漸開始放飛自我了。
所以羅逸也只能帶上有些懵的婉兒。當然就是出行,羅逸也是趕忙牽著婉兒的手,十指相扣,是讓原本忐忑的婉兒心里像是抹了蜜一般。
畢竟當家的因為要克制自己的原因可很少這樣對她呢……
此時帶著李淵到處看看他的“農業基地”,李淵看了自然是瞪大了眼睛。畢竟他原本覺得羅逸種田是不務正業。但是這一看羅逸種田還真和其他人不太一樣。
“羅逸,你那片是水稻?”
“是也不是。”羅逸是笑道。
“這是何解?”李淵此時倒也是好奇。
“此水稻看起來是不是顯得要粗壯些?”
“好像確實如此。”李淵此時也是點頭,老小子看樣子這個年紀了視力卻沒衰退。
“那還有什么區別?”
“沒多大區別,可能好吃一點,然后就是畝產千斤。”羅逸笑道。
“原來如此。”李淵是點了下頭。
但隨即李淵是瞪大了眼睛。
“小子,你剛才說什么?!”
羅逸對于李淵的反應自然是知道的。畢竟這水稻畝產的事他連李二都沒透露,便是為了收成時嚇嚇李二。
“畝產千斤說少了,今年天氣好,預計會再多一些。”羅逸此時是笑道。
對于李淵驚訝的說不出話,羅逸自然是笑出聲。
畢竟根據上一世專家的調查,僅是各個朝代太湖地區水稻的畝產,唐代也不過是一百多公斤。
而太湖還算是極度適合種水稻的地方,綜合全國來說只會更低。
因此對于羅逸這畝產千斤,李淵不吃驚就有假了。畢竟李淵知道這畝產的水稻意味著什么。
“不過你知道就行了,可別告訴你兒子。見是你我才透了底的。”
李淵聽到羅逸這么說,倒是笑得高興。
顯然李淵對于羅逸只告訴了他沒告訴李二高興著。
“你這又是想邀功?”李淵此時又是笑了聲:“不過看得出你確實需要些功勞的。”
羅逸對于李淵的說法自然是有些不解,不過一時間也沒有去深想。
但走著走著,隨即李淵是立馬語出驚人:“不過你這水稻的事都瞞著我那兒子,那何況是你妾侍的事了。”
羅逸聽到這里自然是瞪大了眼睛,心也是一跳。
而婉兒也是心里一緊,握著羅逸的手是更緊了。
李淵見羅逸停下腳步,便是笑著回過頭:“怎么停下了?”
“你……知道了?”羅逸此時是低聲詢問一句,這問題自然是問的隱晦。
李淵此時是伸了下懶腰:“那不然你覺得我為何使走我那孫女?當然,你也是我的孫女……”
李淵說到這里卻是有些百感交集。
畢竟眼前的是建成的女兒呀……
羅逸自然沒想到李淵這老小子思路這么清晰,便是覺得這大唐創立者可不是普通的“宅男”。
“那么孫女,現在該怎么稱呼我呢?”李淵此時看著婉兒,眼里的表情是透著慈祥。
“皇爺爺……”婉兒此時說這話時都是有些哭腔,畢竟李淵是她貨真價實的親人。
“誒……”李淵應了聲,透著的是一股無奈。
“你和你母親實在是太像了。不過所幸的是他并沒有見過你的母親。”
李淵指的自然是李二,這倒是讓羅逸有幾分沒想到。
“那羅逸,你可知罪?”李淵此時是嚴肅的看著羅逸。
這倒是讓婉兒心一緊,以為李淵是要問責羅逸。
但隨即羅逸是眉頭一皺:“你在教我做事?”
而李淵卻是嚴肅的瞪大眼睛,隨即卻是嘿嘿一笑:“開個玩笑嘛,別這么緊張。”
當看到李淵和羅逸勾肩搭背反而像兄弟,倒是讓婉兒有些沒想到。
“婉兒呀,不用懷疑,你爺爺就是這樣的人。”羅逸此時也是嘿嘿笑了聲。
不過羅逸沒想到的是李淵一眼識破了婉兒的身份,但是卻想著幫婉兒隱瞞,倒是讓羅逸沒想到的。
所以羅逸明白,有些事還是要讓李淵知道的,也就是李承天的事。
羅逸知道事情牽涉到婉兒,那么李淵便是能夠爭取到的籌碼。
于是羅逸從長孫沖被殺一案說到了隱太子李建成還有一子李承天活著,并且是事件的幕后元兇。
李淵聽了那自然是由驚再到無奈,隨即卻也是搖頭。
“那太上皇,你是作何想呢?”羅逸此時問李淵也是相當的正經嚴肅。
“沒用的。他必須得死。”李淵此時是看著婉兒,眼里帶著歉意:“你兄長隱姓埋名過日子該多好,但是他越界了,甚至可能會連累到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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