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別來無恙?”
秦英和韋靈符兩人還在納悶出了什么事,這看到羅逸之后便是明白了。
“神醫……咱也無深仇大恨,饒我們一命吧。我可以給你做牛做馬。”胖子韋靈符此時是想著求饒了。
至于羅逸,看被綁著的二人,瞇著眼,隨即示意杜荷帶著一伙人先出去。
“我就問幾個問題,回答得好了,不光饒你們性命,這錠金子,也是你們的。”
羅逸此時把金子掏出來,那秦英倒是眼睛亮了。
“神醫果然是實在人……”
若是決定了不殺賀蘭楚石,這兩人也沒什么必要殺了。相反使用得當,還不怕賀蘭楚石倒打一耙。
此時羅逸問的多是有關這具身體的事情,大概是想清楚這具身體是什么來歷。
這問了之后,羅逸倒是有些陰沉著臉。
在唐代有點比較黑的地方,那就是唐朝社會里“奴”這個身份并不罕見。
而羅逸這具身體原本姓許,喚許根生。他大哥正是把他賣給了賀蘭楚石。
長兄為父,容不得羅逸同不同意……
當然,以羅逸現在和太子的關系,賀蘭楚石就是拿了那張所謂的“賣身紙”也沒用。
這樣的親人,不要也罷。
但是羅逸是想到家里還有一個小妹……
“嘿,你那大哥可真不是東西。說是你那妹妹年紀大了,也是要賣到青樓去的。”此時秦英倒是吐了口痰。
這樣子就像是一個惡人唾棄另一個惡人一般,有些滑稽。
羅逸聽到這里,倒是陷入沉默。
奪了這人的身體,羅逸說實話是有些愧疚的。雖說這人沒幾年一樣會因為是太子的**而被殺、但總歸是欠他的……
你妹妹,我會照顧好的。
羅逸只能以這個方式補償了。更何況,這樣的爛人,是讓羅逸不恥的。
“情況我都知道了。那你們和賀蘭楚石是什么關系?”
“我二人確是賀蘭楚石領進東宮,但關系不過是錢銀關系。就是求財……”秦英此時倒是老實交代。
羅逸知道賀蘭楚石不過是一顆棋子。但是誰的真不好說。
雖然他對貞觀的事多是影視劇了解的。但是賀蘭楚石最后可是告狀說自己老丈和太子造反的人。
若是賀蘭楚石不是聽命于潞國公,那這問題就大了……
這里邊有人想要李承乾下臺,只是這個人會是誰?
若是講最后想扶持李治上位的人。那么就繞不開長孫無忌和褚遂良。
褚遂良現在還沒被魏征舉薦,那么長孫無忌確實是相當可疑的。但長孫無忌真會忍心這樣對自己親外甥?
羅逸覺得這一切的起因很簡單:李承乾作為太子,確實太離譜了。
或許真有人是看到李承乾這般,起了異心。
若是這人真是長孫無忌,羅逸覺得李治應該就是他最大的報應。歷史上的長孫無忌絕對沒想到這個小皇帝能夠把自己算死。
李治時期的唐朝,得了李二的遺產,絕對是戰斗力最鼎盛的時期。所以羅逸對于李治的評價一直很高。但是李治的問題,就是沒想到自己一病不起壓不住武瞾。
羅逸也不認為這件事有人會猜到長孫無忌身上,畢竟這時代沒人像他這般知道后面的事。除非這人很了解長孫無忌吧。
當然現在是貞觀八年,李治不過是個小頑童,羅逸覺得從現在開始,要改變一下大唐的命運了……
“舅舅……不知你到訪是有何事?”長孫無忌對于高士廉的到訪有些誠惶誠恐。
他雖已是位極人臣,但是在高士廉面前,他還真會有顧忌。
“輔機呀,當年你母親,你還有皇后被那長孫安業趕出家門,舅舅對你怎樣?”
“舅舅是輔機的恩人,無舅舅,就無今日的輔機……”
“好!當年我因斛斯政一案被貶嶺南,我散盡家財也給你們三人留下宅子,這事你也還記得?”
“記得……”
長孫無忌這一聽,更像是自己的舅舅和自己算總賬來了。
“你的性情,我自小便知。雖頗有計謀,但容易想多了……輔機,你近來可有想多了?”
“舅舅!忠君之事,輔機問心無愧!舅舅有什么,不妨直說。”長孫無忌此時倒是冷聲問道。
“好!忠君之事,這話我記住了。”高士廉此時是搖頭:“你的心思我豈能不知,稚奴年幼,太子地位不穩……若是陛下找你說了什么,你不能有怨言……”
高士廉此時剛來沒多久,揮手便是要去。
趕來的長孫沖還沒來得及行禮,卻已經見那高士廉離去。
“父親……舅公是?”長孫沖剛想問些什么,但是看自己的父親陰沉著臉,便是沉默了。
長孫無忌哪里不知道,這舅舅一眼看穿了他的事。
那個徐根生……變成了羅逸。
長孫無忌沒意識到自己的心變了。
太子行事越來越荒唐,而看著受陛下疼愛的稚奴,他的心確實變了……
誠如高士廉了解他,他也很了解自己的“妹夫”。當年天策府發動政變,拿下李建成李元吉,逼迫太上皇讓位。雖說是被逼到死路,置之死地而后生,但是陛下對于這事一直心有些不對勁……
加上連年旱災、蝗災,雖說滅了突厥,但總體而言陛下愈發相信這冥冥之中的報應……
陛下一定不想自己像太上皇一般手足相殘,那么若是太子倒了,上位的必定是稚奴李治,而不會是李泰……
長孫無忌在賭,事實就是他認為自己賭對了。
但是這一切全毀了,因為羅逸……
原本是他棋子的許根生,變成了羅逸!這一切都變了!
這人不僅治好了太子的腿,他還看到太子少了原來腿疾帶來的戾氣。就連陛下和太子的關系都和睦了許多……
“羅逸,你在想些什么,這一路無話的。”杜荷此時是笑問羅逸一聲。
“我在想,有的人弄權弄了一生,到最后又剩下什么呢?就是為自己的后人謀福蔭,很難好的過三代。”
杜荷聽了卻是點頭:“像我這般,倒是覺得有什么重擔壓在身上一般。”
“哦?駙馬爺有什么重擔?”羅逸卻是笑道。
“因為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