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正四處撅著屁股找著,身后的一個帳篷,突然間被人掀開了,從里面走出來一個哭的梨花帶雨的女孩。
“思佳你怎么了?”
他急忙迎了上來,把這位史小姐攬在懷里,好像這動作是如此的嫻熟而又水到渠成。
史思佳止住了淚水緩緩的搖了搖頭。
“思佳你到底怎么了?你說話呀,你別不說話,你不說話我感覺好害怕。我這一輩子都沒有這么害怕過,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好像一見到你我就特別的怕,總是怕會失去什么。”
秦立急得都快哭了,他的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覺不斷的洶涌而出,讓他的內心受著煎熬。
再加上長期飲酒那心臟又變得沉弱,如此高的心率上來之后更是讓人手腳發軟。
兩個人相互依偎著,也不知究竟是誰更加的虛弱,更需要那一份安慰。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之后,史思佳好像終于恢復了足夠的力氣說出這句話來。
“你回去吧。”
秦立緊緊擁抱的那雙手慢慢的變得僵硬,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得到這樣的答案,他以為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完美,他以為他們兩個也能夠走到一個圓滿的結局。
可是為什么。
“我已經跟趙兄說好了,你跟我一起走,你不知道中原那里有非常非常多好玩的東西,像長安洛陽這個都是頂級繁華的大城市,在那里有著各種各樣的玩意兒,還有非常厲害的手藝人,我可以帶你走遍中原的廣闊大地,我可以……”
“你自己去吧,我要回去了。”
史思佳用那雙消瘦的手將秦立推開,向著身后的帳篷靠了過去,似乎剛才的那短短的溫存,就是兩人最后的告別。
“到底是怎么了?你哥哥究竟做過什么事情,我一點都不關心,我也不會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無論如何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
“秦公子,如果你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我的家人現在還需要我,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再找我了,我們要離開這里去往一個非常遠的地方。”
“思佳你究竟什么了?我答應你的,我一定會在你離開這里,你的家人他們什么事都不會有,他們會活得好好的,只是會受到一定的懲罰。但是有什么比活著更重要的事情呢?”
史思佳的肩膀突然間挺了起來,他那后背似乎也比剛才出來的時候更加的挺拔,像是重新變回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史小姐。
“秦公子,我跟你說多少遍你才能夠聽得明白,我說你不要再糾纏我了,我跟你之間不過就是逢場作戲罷了,為何你偏偏還要如此的斤斤計較。難不成就這么簡單的一場戲,你還非要我做的這么真切,真的跟你過上一輩子嗎?那該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我寧可跟你們那個什么趙永樂結婚生子,也不愿意跟你在一起,你滿意了嗎?”
秦立呆愣在原地,他怎么都沒想到,會從史思佳的口中聽到這么一番話。
這是多么傷人的一番話呀,究竟為什么?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出來?
“我……”
“夠了,我不想再聽你廢話了,既然現在什么事情都已經敗露了,我想我們之間也沒什么好說的,你也不要再糾纏我了,以后我們也不會再遇到。我勸你還是早點滾回你的中原去,天天在這擺著個中原人的臭架子,真以為別人會很喜歡嗎?”
史思佳又是一頓厲聲呵斥,完之后毫不猶豫的轉身走進了帳篷當中,那帳篷的布搭了下來,厚重的棉布將風聲還有世界似乎都隔絕了開來。
秦立兩行淚水嘩啦啦的就從眼眶里面落了下來,眼神呆滯的說:“我不介意。”
可是他的話就再也沒有人能夠聽到了,在這寒風當中就只剩下他自己獨自感受著這清冷的空氣,似乎這是這世界上最冷的一天。
這天氣明明沒有那么嚴寒,卻好像是那天下了最大的雪。
他跟趙永樂在那大雪當中吟誦著詩詞歌賦,卻猛然間察覺背后是如此的冰冷,這種感覺竟然那么熟悉。
秦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到住處的,只不過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木訥的會去,再也沒有說出任何話。兄弟們費心盡力的將他拖到床上,為他褪去身上的衣衫,但是他都沒有說出任何話,只是眼神呆滯的回來,眼神呆滯的脫去衣服,眼神呆滯的躺在床上,再呆滯的睡過去。
“完蛋了,秦兄該不會是毀了吧,看他這樣子好像不太對勁啊。”
周華非常擔憂的看著躺在床上的秦立,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秦立就是瞪著眼睛看著上面木板這副樣子,等他們今天早上醒來之后再過來看秦立,竟然還是保持這一副姿勢,好像這一晚上都沒變過。
“這可真是太嚇人了,該不會是魔怔了吧,要不要前兩個大夫過來看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啊?”
李丹也是嚇得不輕,看著秦立這副模樣,任誰都得被嚇得夠嗆,昨天還樂觀開朗積極向上的一個人,怎么今天突然之間就變成了這么一副爛慫的模樣了。
這兩兄弟在這湊著看一會兒,立刻就吸引來了不少人旁邊過來路過的都要湊過來看兩眼。
好家伙,大家伙全都湊在秦立的床邊上,看著這個僵尸一般的人。
“我聽老家的人說,一般人要是撞邪了,就會變成這么癡呆的樣子,多半是魔怔了。”
“撞了邪了?在突厥這也能撞邪嗎?”
“誰能說得準呢,要我說這事兒到處都有。”
“那你說該咋辦呢?要是真撞邪了,難不成只能等回去之后才能請兩個大師幫他驅邪嗎?”
周子恒撓撓頭,最后也是無可奈何:“說實話我還真不清楚,不過我要當真,如此的話,恐怕還真得請點專業的人了,不過這突厥這邊應當也有那方術之士,是不是找欲谷幫我們請兩個過來看看,可別耽誤了。”
“這事還當真,非常的緊要,秦兄可不能有什么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