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非但是他，焚寂也得到了一滴圣王精血，只是成功與否還未知。”
“什么？”
楊嵐一驚。
連焚寂也得到圣王精血了？
這家伙擁有強悍的執念與極強的天賦，天幽都能融合成功，他成功的概率也不小。
這下可有點麻煩了。
若是等他倆都成為偽圣王并同時殺來，自己能不能應付還是個未知數。
“看起來，得想辦法先把天幽給徹底鏟除了！”
楊嵐暗忖。
之前的那一次對抗，他發現天幽雖然變強，但還沒有達到圣王之下最強。
只是，這家伙狡猾透頂，該怎么把他引出來呢？
或者，干脆不引出來，我殺上門去？
好像也有點冒險，且如今冥王圣殿我還進不去。
等等！
突然，楊嵐似乎想到了什么。
“劉楓，你們是如何進出圣殿的？”
“他們幾個，是由冥王大人親自傳送，而我則是持大人的圣令，可自由往來。”
“圣令？讓我看看。”
劉楓取出令牌，戰戰兢兢交到了楊嵐手上。
楊嵐仔細看了看，這東西外形和普通的令牌差不多，上頭也雕刻著天罡地煞的圖紋，與石棺上的基本一樣 除此之外，最大的不同則是多了一道圣王的印記。
握在手心，隱隱可以感覺到一股空間之力。
“就靠這個便能自由往來？”
“尊……是可以！只不過這圣令已經認主，且只能一人穿梭，所以尊駕恐怕無法使用。”
劉楓本想說，“尊駕難道想去圣殿？”，可一想到黑衣圣者的下場，立馬改了口。
“這一點無須你操心。”
楊嵐淡然一笑。
擁有登峰造極的《無相訣》，模擬區區一個劉楓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當然，仔細思量后，他還是打消了直搗黃龍的念頭。
畢竟，敵眾我寡，孤軍深入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并且，就在剛才，他也想到了一個引出天幽最為簡單直接的方法。
想到這，他心念一動。
“砰砰砰！”
下一刻，除了劉楓之外的其他圣者，盡皆化作血霧，嚇得劉楓癱軟在了地上。
楊嵐懶得理他，先進行了一番簽到，順利拿下了五枚圣契和一堆丹丸。
算上擎空的那一枚，眼下自己已經擁有六枚圣契了。
可惜如今皇都的亞圣數量并不多，且距離突破圣者為時尚早，這些圣契一時也用不上。
至于那些丹藥，對自己而言已經沒什么用處，不過倒是可以分給劉霖他們。
看著楊嵐那從容、宛若啥事沒有的神情，劉楓感覺肝都在顫。
“對了，問你個事。”
“大人請問。”
“冥王應該還有個弟子，叫凌奎，對吧？”
“沒錯，這次我本想去請他出山相助的。可沒想到還沒找到他的隱居所在，四大惡煞就死了。然后……這件事就耽誤了。”
“嗯！”
楊嵐點點頭，隨即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他，把劉楓看得心里發毛。
“大……大人，莫非你想要我做些什么？”
“劉楓，你想死，還是想活？”
“大人……”
劉楓都要哭了。
這簡直就是一道送命題啊！
這里為了活命聽命于楊嵐，一旦被冥王發覺立刻要了自己的命。
可這邊要是拒絕楊嵐，立馬就得死。
橫豎都是死，只是一個早晚問題……
“行了，我也不為難你。”楊嵐笑了笑，道，“我不殺你，也不需要你特別去做什么。你只需要按照你原本的計劃去做，就是了。”
“大……大人，小人有些不太明白。”
“該請凌奎，你就去請。想讓他來對付我，來就是了。”
劉楓都不敢言語了。
縱然他曾也是雄才大略的主，此刻也完全不知道楊嵐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只不過他很清楚，多問一句都有可能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既如此，照做就是了。
“我……知道了！那我現在……”
“去吧！”
楊嵐說著，將圣令還給劉楓，隨即收起了領域。
劉楓都不敢飛行，而是戰戰兢兢，一步步向遠處走。
“等等。”
劉楓一激靈。
楊嵐這是要改變主意么？
“大……大人還有什么指示？”
“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冥王的傀儡魔子吧？”
“嗯……”
“我今天放你走，也是想給你自己一個機會。不管怎么說，你在劉霖他們心里，始終是曾經的那個神武大帝。至于你如今的身份，他們可并不知道。”
“神武……大帝……”
聽見這四個字，仿佛觸動了劉楓塵封許久的記憶。
盡管成了傀儡魔子，但那也是誤打誤撞碰見了冥王圣殿入口之后的事情。
而在這之前，他可是真真正正的大漢皇室。
對于大漢，他始終有著無法磨滅卻又無比復雜的感情。
若是可以，他真的希望自己再重新坐回這片江山。
只是他很清楚，這只可能存在于自己的夢境中。
“大人的意思是……”
“人，都有他自己的選擇，且也需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應有的代價。至于你，到底是選擇繼續當你的傀儡魔子，還是選擇當回大漢子民，下一次見面，我等待你的答復。”
“知……知道了！”
劉楓機械地點了點頭。
所謂答復，無非就是一個抉擇。
倘若他選擇冥王，楊嵐會殺他。
但若他選擇楊嵐，冥王會殺他。
而他究竟是否可以活命，完全在于他的選擇是對，還是錯！
“我……嗯？”
劉楓還想說些什么，可一回頭卻發現，身后早已空空如也，唯余白茫茫一片。
可縱然如此，他仍舊沒敢飛行。
而是在沒膝的積雪里，深一腳淺一腳的前行著。
身后，留下了一串串腳心。
天地間，回蕩著他有意無意的念念叨叨。
“神武大帝……”
“傀儡魔子……”
“神物……”
“傀儡……”
“在下劉楓，奉冥王大人之命，求見凌奎大人！”
西域冰川，一塊高可千丈的冰壁跟前，劉楓朗聲道。
“轟隆隆！”
下一刻，大地開始顫動起來。
眼前那巨大的冰壁竟一分為二，宛若兩扇大門一般緩緩開啟。
隨即，就聽“大門”里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