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劈腦袋？”
劉霖看著手中的斧子，一時沒回過神來。
師尊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自己來給他報喜，他說了句恭喜就讓我幫他劈腦袋，這有啥關系嗎？
再說了，你是師尊我是弟子。弟子拿斧子劈師父，乃是大逆不道啊！
見劉霖站著發愣，楊嵐略顯不耐煩。
這會兒，那鯤鵬鳥已愈發煩躁，急不可耐要出來。
“別廢話！讓你劈你就劈！怎么？難道連師尊的話你都不聽？”
“我……”
“行了，不找你就是。”楊嵐看了一眼池清婉，道，“清婉，你來！”
“啊？”姑娘嚇一跳。
劉霖不敢，她更不敢。
更何況，自己有了身孕，哪能干這種動胎氣的事情？
“清婉還是算了，”劉霖一擺手，“她有了身孕，有個好歹可麻煩了。還是我來吧！只是師尊，你能告訴我原因么？”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磨嘰！”楊嵐白了他一眼。
以前這孩子讓干啥就干啥，都不多問一句。現在長大了，反而啰里啰嗦。
“你只管使足了勁劈，劈了你就明白了。”
說罷，楊嵐盤腿坐下，指了指頭頂百會穴，道：“就這里，竭盡全力便是。放心，砍不死，我也不會說你以下犯上。”
“行！”劉霖咽了口唾沫，攥緊拳頭狠狠為自己鼓勁。
“清婉，你靠邊點，別被波及了。”
“嗯，好！”姑娘退到了邊緣，既緊張有些好奇與期待。
“師尊，徒兒，得罪了！”劉霖深吸一口氣，舉起大斧朝楊嵐顱頂劈去。
“轟隆隆！”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后，就看劉霖被震退了十余步，那大斧也飛得不見蹤影。
至于楊嵐，依舊在那里坐著，毫發無損。
“你，沒吃飯么？”楊嵐沒好氣道，“讓你使足了勁，就這點程度？”
“我……好！”劉霖把心一橫。
的確，剛才自己多有顧慮，臨到最后手還是軟了。
這一刻，他卯足了全身力氣，掄起大斧再次劈落。
“轟隆！”
又是一聲巨響，下一刻，讓劉霖和池清婉終生難忘一幕的出現了。
就看楊嵐的頭頂，在這一擊之下出現了一個豁口，隨即一道耀眼的光柱從那里沖天而起。
緊接著，楊嵐的腦袋逐漸朝兩側裂開，而那光芒也越發熾盛，從光柱進而化作了一片光幕。整個太廟霎時間光芒萬丈，令人莫敢仰視。
“咿呀！”
光芒中，一聲長嘯響徹云霄。
繼而，一只碩大無朋的紅鳥從楊嵐頭頂騰躍而出。
雙翼展開，足有二百丈，盤旋頭頂，如垂天之云。
它的身上，散發著至陰至陽兩股截然不同卻又無比強大的氣息。
至陰者，可冰凍三丈于一瞬；
至陽者，可熔百煉鋼于須臾。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鯤鵬鳥！”
劉霖感覺嘴唇發干，身子發顫。
“有……有可能！”
池清婉依偎在劉霖懷中，嬌軀也不住地顫抖。
突然，她瞥見了楊嵐，急忙關切地問道：“霖哥，師尊他不會有事吧？”
“對啊……”劉霖看見楊嵐仍舊裂開的腦袋，心怦怦跳。
師尊別真的出什么事了吧？這腦袋劈成這樣，還能復原嗎？
正這時，卻聽楊嵐一聲輕笑，隨即裂開的頭骨，竟慢慢開始愈合。
僅僅只用了一盞茶的光景，光芒散盡，腦顱復又恢復如初，甚至連丁點兒疤痕都不曾留下。
夫妻倆已然被震撼得說不出話來了。
腦袋劈開能復原，更從里頭飛出一只鯤鵬鳥。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啊！
至于楊嵐，此刻總算是長舒了一口氣。
要說剛才一點也不緊張，那是扯淡。
只是當著徒弟的面，再緊張也得繃著。
不過好在最終的結局都令人滿意，鯤鵬鳥出來了，腦袋也復原了，這實在是太……
突然，楊嵐的目光凝固了。
因為他發現剛才還無比巨大的鯤鵬鳥，此刻竟縮得如同老鷹般大小，很是乖巧地站在身旁。
“你……你能變小？”楊嵐禁不住問道。
“咿呀咿呀！”鯤鵬鳥張嘴叫了幾聲。
若是旁人，斷然聽不懂它在說什么，快楊嵐蘊養了它一百六十二天，早已無形中與它心意相通。
所以此刻，他竟聽懂了它叫聲的意思。
“是呀主人，我可是太古鯤鵬，身形可大可小。大，能遮蔽整片天空，小，則可于蜂麻燕雀相比肩。”
楊嵐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你的意思，剛才你完全可以縮小身體，然后從我嘴巴里飛出來？”
“是呀，我剛才正想說這個，結果主人就直接劈了腦袋。不過么，顱頂乃人陽氣匯聚之所在，我從那里飛出自然要好過從嘴里。真是辛苦主人了！”這家伙一邊說，一邊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楊嵐，把楊嵐看得差點吐血。
“系統！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
“你沒問。”系統機械的聲音響起，似乎帶著一絲鄙夷。
“我……”楊嵐氣得一時語塞。
但回想起來貌似真是那么回事啊！
當初這系統說從腦袋里出來，自己似乎是沒多問一句還有沒有其他方法。
結果現在，生生被劈了腦袋，雖然依靠真龍神能安然無恙，但心里總覺得別扭無比。
“剛才這鯤鵬鳥也說了，從顱頂飛出好過從嘴里。人之口，清濁之氣交匯之所在，最是污濁無比。鯤鵬鳥若從那里飛出必受濁氣影響，眼下或許看不出什么，但卻會大大折損它的潛能。”
“還有這說法？你不會又在忽悠我吧！”楊嵐總覺得有些不信。
“沒有，我所說皆為真相，信不信全在于你。”
“行！我信還不行么！”楊嵐嘆了口氣。
這系統雖有時不靠譜，但它確定之事似乎還真沒有錯誤過。
既然得到了如此牛逼的獸寵，自然不希望折損它的潛能。
所以，只要系統的說辭是真，被劈這一斧子倒也不算啥。
“來，上來！”
楊嵐伸出手，示意鯤鵬鳥跳上來。
“小家伙”一撲騰翅膀，穩穩落在了楊嵐小臂上。
“從此以后你就跟著我了，知道了嗎？”
“咿呀咿呀！”鯤鵬鳥點點頭。
“既然跟著我，那得給你取個名字。你說，你是喜歡我叫你小鯤，還是小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