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發怎么都想不到，堂堂上市大公司楓晴果業的副總居然這么年輕，如果拋開那眼里的成熟，單從外表看，就是個大學生。
卓雅也沒想到，堂堂燕京電影學院表演系畢業的，居然是個看上去很猥瑣的死胖子。
就這種人，居然包養了安晴三年。
趙德發趕忙伸手，恭敬道：“卓總，久仰久仰！”
卓雅卻沒伸手，微微點了下頭，“趙總客氣了！”
包間內只有兩個人，趙德發點好菜，爭取卓雅意見后，沒有點酒。
趙德發說著一些客套話，諸如卓總年輕有為前途無量之類的恭維話。
卓雅態度不冷不熱，喝著自己拿過來的礦泉水，偶爾嗯一聲。
很明顯，氣氛不算好。
趙德發心里有些發慌，這個副總別看年紀小，應對能力卻想當出色。
如果卓雅聽到他的心里話，肯定會說一句：廢話！不說我是誰教出來的？
在他身邊三年，頭一年察言觀色，留意牧楓的行為處事方式。
第二年，牧楓交給他做人做事的道理。
第三年，鍛煉她獨挑大梁的思維以及能力。
在牧楓身邊三年，無論是工作量還是經歷過的事情，蓋過其他企業十年。
飯菜上桌，氣氛突然有些尷尬，趙德發不知道該如何挑起那個話題。
單刀直入？
太直接，怕引起她的反感。
剛才稍微試探了下，可人家裝糊涂，沒有接話。
這該如何是好？
正在這時，卓雅開口講話了。
“趙總，我不喜歡彎彎繞繞，有事你還是直說吧！”
趙德發陪笑道：“卓總，其實我也不想繞圈，您看我這汗都出來了！”
用紙巾擦了擦，還真濕了！
這一陣趙德發確實很緊張。
卓雅笑道：“料想，趙總是因為招標的事而來吧？”
趙德發挑起大拇指，笑道：“卓總英明，我正是為此事而來！”
卓雅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巴，說道：“趙總一定很奇怪吧，這次楓晴果業為何采取招標的形式買化肥？”
趙德發使勁點頭，“也不是奇怪，只是有些不理解！”
一般情況下，這種大企業肯定有固定的貨源，而且為了產品的質量不會輕易更改。
怎么說趙德發也在行業內混幾年了，還是懂里邊的一些規則，所以才不懂這是什么操作。
或許人家大企業只是彰顯公平，胡亂搞了個所謂的招標會，實際上只是有個形式而已。
那樣的話就毫無機會了。
卓雅解釋道：“楓晴果業上市了，知名度大大提高，這不過來談業務的公司就多了，我們陳總有些為難，不知道該選擇哪家了，所以才搞了個招標會！”
“另外呢，去年跟楓晴果業合作的化肥廠發生了些小摩擦，我們陳總心里有點不舒服，讓我選擇一下。”
趙德發從煙盒里掏出煙，手里拿出打火機時才想起不夠禮貌，悻悻然又裝回去了。
卓雅笑道：“抽吧，趙總太客氣了！”
得到批準，趙德發才點上煙，深深吸了口。
原來如此，怪不得楓晴果業這次采取招標的方式。
另外，從卓雅的口中得到一個重要的信息。
她說的是讓她選擇一下！
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招標這件事上她說了算。
抽了半支，趙德發掐點煙，認真說道：“卓總，明人面前不說暗話，這個標我們豐收化肥很想爭取一下，希望您給個機會！”
這句話說的有些水平，話要一點點套，太心急了容易惹人家不高興。
但誠意得表現出來。
卓雅玩味的眼神看向趙德發，笑道：“趙總，你覺得豐收化肥有什么優勢嗎？換句話來講，你認為有你們有希望嗎？”
聽聞這句話，趙德發愣在當場。
確實，跟其他化肥廠比起來，無論是品牌照應還是產品質量，豐收化肥沒有任何優勢，也就是說沒什么希望。
沉默了一陣子，趙德發緩緩說道：“卓總，我是個敞亮人，咱不玩虛的飄的，豐收化肥在資歷以及產品上確實沒有優勢，但，我們會拿出最大的誠意來！”
繼續試探，而且越來越直白。
既然你已經發了邀請函，你已經點了這事你說了算，那么你要什么，可以開口了。
我不怕獅子大開口，這個單子事關豐收化肥的希望，相反，就希望你獅子大開口。
卓雅不說話，安靜得看著他。
趙德發繼續加把火，“卓總，豐收化肥也有過輝煌，我趙德發這幾年要做的，就是重鑄輝煌，為此，我不計任何代價！”
這句話的意思很簡單了。
你要你開口，我就滿足你。
卓雅忽然笑了笑，“趙總，你知道我為什么給豐收化肥下邀請函嗎？”
趙德發微微皺眉，難道不是你廣散網？然后看誰出價高？
甲方一貫的套路。
但這些話可不能說出口，于是趙德發很小心的問道：“卓總，還請您指點迷津！”
卓雅問道：“趙總是電影學院畢業的吧？”
趙德發愣了下，說道：“對啊！”
他不明白，與這個還有關系？
卓雅說道：“趙總跟趙絲竹小姐是同學吧？”
趙德發隱隱覺得光明要來了，眼睛里顯出光彩，“對對對，我們是老同學，關系還不錯！”
卓雅笑了笑，“趙小姐是我偶像，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跟偶像要個簽名，見見面，吃個飯啥的。”
“不知道趙總能不能想想辦法？”
趙德發恍然大悟，終于明白了豐收化肥撞大運的原因，竟然因為趙絲竹。
可是，自己跟那大明星的關系著實一般啊。
要個簽名好辦，可見面吃飯，可沒那么大面子。
卓雅挑眉，“這件事很難辦？”
趙德發趕忙說道：“不不不，也不是很難辦，我那老同學的情況你是了解的，實在太忙了！”
卓雅略有遺憾道：“哦！那就算了吧！”
算了怎么行？
這事算了，化肥的事顯然黃了！
趙德發靈機一動，說道：“卓總放心，這事肯定給您辦好了，十一期間同學會，趙大明星說不定會去，您也可以去。”
卓雅笑道：“趙總，你最好落實好了，不然我可不踏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