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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尼伯龍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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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嗎?那我能摸摸嗎?”說著,弗麗嘉就把手伸了過來,但被我側身躲開了。

  “好了,我已經告訴了你們關于紋身與咒文的事,你們也該告訴我,詩寇蒂所說的那件關于我的事,到底是什么?”

  “呃……”弗麗嘉遲疑了一下,似乎是正在醞釀言辭。

  過了大約五秒鐘,她才開口道:“詩寇蒂她們三姐妹的能力分別是與過去,現在與未來有關。

  其中詩寇蒂掌握的是未來,所以她能夠一定程度上預言到未來的命運。”

  “這點你們說過了,所以預言到底是什么?”

  言畢,我等待著弗麗嘉說出下文。

  “你急什么,我只是想告訴你,所謂的預言其實更像是預測。這就是蒸汽列車一樣,你在起點站坐上了列車,你自然就能夠根據路線來推測列車的終點。

  所以預言更像是通過現有的情報與線索來對未來進行推演。

  當然了,因為詩寇蒂的能力影響,所以其實很多條件和因素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只是得到了那個結果而已。

  所以,所謂的預言就只是一個關于命運計算的結果,而命運充滿了無限的可能性與意外。”

  “告訴我預言是什么?”

  我已經沒有耐心聽弗麗嘉說這些東西了,我只想要知道,詩寇蒂所作出的那個關于我的預言到底是什么。

  弗麗嘉沉默了一下,終于開口道:

  “我們在浴堂等你的時候,詩寇蒂對你使用了預言的能力。

  她說,在未來的畫面中,在一切都被灰色的迷霧所籠罩的世界里,她看見你的心臟被人取走了。”

  “呃……就這樣?”

  我看向弗麗嘉和提燈。

  “嗯,就是這樣。”

  我點了點頭,道:“行吧,帶我去見你們會長吧。”

  弗麗嘉和提爾表情一愣,兩人的表情都有些茫然加不知所以然的意思。

  “什么叫就這樣?你這個反應很奇怪哎!眼皮的人可是你哎,如果預言成功實現的話,你就沒幾天可活的了。

  早知道就不鋪墊和醞釀了,本來還擔心會影響你呢。”

  “詩寇蒂的即時預言所覆蓋的范圍少則幾天,長也不超過一個月。這意味著,西澤,你接下來會遇上致命的危險。”

  提爾也好意提醒道。

  “行了,知道了,先帶我去見你們會長吧。”

  我揮揮手,示意他們不在再和我討論這個問題了。

  弗麗嘉和提爾帶著我左拐右拐,不斷乘坐電梯,最后來到了飛艇的指揮室。

  在提爾將自己的身份卡插入并且輸入密碼后,金屬閘門緩緩向兩旁拉開,飛艇最核心的指揮中心就在眼前。

  指揮中心分成兩層,下面大,充滿了各種儀器和表盤,工作人員來來往往,不斷進行操作。

  而上層則相對較小,儀器也較少,這里是下達指令的地方。

  上面的指揮者下達指令后,下面的工作人員就會根據指令進行操作。

  金屬閘門打開,里面正是上層的指揮室,只有幾個人在里面。

  幾個工作人員看了我們一眼,就轉身離開了指揮。

  “去吧,接下來的對話就不是我們能夠聽的了。”

  弗麗嘉和提爾在原地站著,絲毫沒有前進一步的打算。

  在我走進了指揮中心后,金屬閘門就自動關閉了。

  在指揮室里,只有兩個人。

  一位少女一位青年,很難想象,獅心會的會長竟然會是這兩人的其中一個。

  這未免太年輕了吧。

  少女肌膚柔軟雪白,一頭金發璀璨奪目,眼眸清澈碧綠,五官更是無可挑剔地精致。

  她看起來年紀不過成年之際,但卻有一股成熟穩重的氣質,一身藍白相間的盔甲,仿若少年君主一般。

  而另一位青年,看起來年紀二十出頭,容貌俊美得有些妖異,黑色的短發剛剛過肩,一身黑衣,顯得十分冷酷。

  但相反的是,雖然他的氣質與衣著都略顯陰冷,他本人的臉上卻總是洋溢著若隱若現地微笑。

  在我踏進指揮之心后,兩人的目光都投在了我身上。

  青年率先開口道:“你好,西澤。

  我就是獅心會的會長,洛基。”

  獅心會的會長洛基向我伸出了手,我伸手與其握住。

  “你好。”

  同時,洛基也開始向我介紹那位少女的身份。

  “這位是圓桌騎士,阿爾托莉雅。”

  “你好。”名叫阿爾托莉雅的圓桌騎士少女對我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哈哈,別在意,這家伙就是這樣的,對誰都是冷冰冰的。”

  洛基在一旁打圓場。

  “沒關系,我來這里只是想要聽聽,洛基會長想要和我聊什么。”

  聽到我的話后,洛基微微點頭,但沒有說什么。

  而是轉身在身后的儀器上點了幾個按鈕,接著,我們所在的位置就開始自動,向前方延伸。

  在指揮室停下移動后,前方的金屬墻壁突然向兩邊撤開,那后面竟然是厚厚的玻璃。

  透過玻璃,能夠看見飛艇外面的情況。

  “正常情況下,我們是不需要這樣的,雷達足夠為我們提供方向了。但現在,我想就算是雷達也沒有用。”

  洛基露出苦笑,示意我也到前面看看。

  我走到洛基和阿爾托莉雅的旁邊,微微低頭,看向飛艇外面。

  “這是……”

  我整個人仿佛呆滯了一般,愣在原地。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

  那東西,竟然出現在了這。

  出現在了靈敦。

  這不可能,我們明明已經把它殺死了才對!

  在飛艇的下方,是一片漆黑的海洋,而在前方,卻什么也看不見了。

  一層又一層灰色的濃霧籠罩了一切,淹沒了一切。

  天空,大地,海洋,所有的一切都被濃霧所籠罩,無法看清分毫。

  “這里,是靈敦的邊緣。

  其實靈敦一直以來的儲備力量都是十分強大可觀的。

  這段時間以來,靈敦城內所發生的一切,其實以獅心會的儲備力量就足以鎮壓了。

  但因為這東西的出現……一切就都變得不穩定起來了,充滿了變數。”

  說著,洛基還對我笑了笑。

  “說起來,還真是多虧了你啊,讓許多人安分了許多,不然我們還要分出一部分力量去兩大區和韋德工廠。

  如今東瀛秘黨,翡翠綠島的革命黨,來自亞昂群島的惡鬼,奧拓帝國的間諜,奧拓共和國的使者……所有的勢力都在渾水摸魚。

  你的存在,可以說是為我減輕了不少壓力啊。

  如果不是你,弗麗嘉根本對付不了融合吞噬者,維達也不會去對付那群東瀛人。”

  洛基說到前面時,我壓根不在意他在說什么。

  但當他說到維達后,我就沒法再聽而不聞了。

  “你認識維達?”

  洛基神秘一笑。

  “當然。如果你想要知道,我可以告訴你一些關于維達的信息。”

  說到這時,原本充當透明人的阿爾托莉雅忽然扭過頭來瞥了洛基一眼,但卻什么也沒有說。

  瞥完之后就繼續去看著那不斷翻涌,不斷擴張的灰霧了。

  “咳咳,當然了,那得是在我們達成合作的情況下,而且我只能夠酌情告訴你一部分,畢竟人家也是有隱私的嘛。”

  我搖了搖頭,“不用了。等維達什么時候想要告訴我了,我再聽。

  比起那個,我更想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我的目光投向了那不斷翻騰的濃霧。

  濃霧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濃霧后面的存在。

  即便是融合吞噬者,進入濃霧后也只有死路一條,頃刻間便會被撕成碎片。

  “當然,這是我們交易合作的基礎嘛。”

  當我看到濃霧的時候,我就知道維達為什么想要和我一起合作了。

  因為我曾經進入過那濃霧之中。

  “我不知道福音教會對那濃霧世界的稱呼是什么,但在我所掌握的知識里,那濃霧所籠罩的世界,被稱為尼伯龍根。

  也有另一種稱呼,叫尼福爾海姆。

  意為死者的國度,黑暗的世界,迷霧的一切。

  如今靈敦的大部分力量都在為抑制尼伯龍根而行動,所以這才導致城區的力量略顯空虛,被那些勢力渾水摸魚的。

  遠水解不了近渴,如今獅心會并不能指望那些遠在天邊的凈除者和鬼騎,只能依靠眼前的一切力量。

  只要把尼伯龍根所帶來的危機解決了,清理城區的那些老鼠都只是小事而已。

  他們或許能夠拿到什么,但他們注定什么也帶不走。

  而在這一切計劃中,你,西澤,你是最關鍵的一個人選,因為你曾經進入過尼伯龍根。”

  洛基話語一落,阿爾托莉雅驚訝地看向我,嘴唇微張,顯然她根本不知道這條信息。

  “你怎么知道我進去過……尼伯龍根的?”

  “哎,你的眼神別這么可怕啊,事實上這才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

  在這之前,我最多只能靈敦的情報頁上看過關于你的信息而已。

  雖然我們很早就推測你是狩鬼者了,但我們絲毫沒有打攪你那……醉生夢死的生活。

  你對我們來說意義重大,各種意義上的,但我們始終愿意對你抱以善意。

  這就是我們的誠意,西澤。”

  “是善意,還是不敢!”我眉頭微皺,看著洛基。

  雖然洛基的話聽起來沒什么問題。

  但我就是看這家伙覺得有些不對,總覺得,他的眼神里充滿了詭計與狡猾。

  他或許會說謊話,但不全是謊話。

  他或許會說真話,但不全是真話。

  這種人說話總是真假參半,謊言與承諾并行,你永遠不能輕易信任他。

  “這里是靈敦,如果我們抓你,你無力抗衡!”

  洛基沒有說話,一直沒有說話的阿爾托莉雅開口了,她杵著手中那帶鞘的長劍,隨時準備動手。

  “是嗎?”我也提著黑金之劍,與她針鋒相對。

  黑金之劍從上飛艇后,我就一直貼身攜帶。

  關于這把劍,提爾和詩寇蒂一直在打它的注意,想方設法地想要和我交換。

  但我沒有同意。

  雖然凝練黑金之劍對我來說不是什么難事,但我顯然不可能為了凝練一把武器而復蘇進階秘血。

  而且黑金之劍因為是用凈焰提煉鍛造而成的,對凈焰有著天然的親和力和默契度。

  這是其他武器所沒有的特性。

  所以我直接了當地拒絕了他們倆的提議。

  直到我進指揮室前,提爾還幽幽地盯著它。

  至于我為什么可以帶武器進指揮室,大概是他們出于對阿爾托莉雅的戰力信任吧。

  弄不好,就是因為考慮到我會提著武器與洛基會談。

  所以阿爾托莉雅才會出現在指揮室的吧。

  不過有點奇怪的是,洛基是獅心會的會長,提爾他們是獅心會的凈除者。

  為何最后出現的,卻是一名圓桌騎士。

  而且阿爾托莉雅……總覺得有些耳熟。

  相比之下,在獅心會會長的指揮室里,是一名獅心會凈除者不是更合理嗎?

  “阿爾托莉雅,事實上,西澤說的對,我們無法保證可以在安全的情況下活捉他。

  如果稍有不對,甚至會給靈敦造成無法挽回的打擊。”

  “哼!”

  洛基說完,阿爾托莉雅冷哼一聲,顯然是不相信。

  但考慮到這次談話的目的,她還是自覺的背過身去面對那無盡的濃霧。

  “西澤,我們之所以不打擾你,除了因為你身上的不穩定因素外,我們確實對你持有善意。

  不然,我們也不會讓一個定時炸彈長年累月地待在靈敦。

  這里是英格美洛的心臟。”

  洛基對阿爾托莉雅說完話后,又對我說道。

  “在狩鬼教團的記載中,關于那濃霧后的世界稱呼有很多,比如冥府,地獄,冥界,魔土……但定義一致的是,狩鬼教團認為那是一切污染誕生的源頭。”

  我沒有繼續追著剛才的話題,因為那沒有意義,此刻我的話就已經代表了我的態度。

  聽完我的話,洛基若有所思。

  “這樣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狩鬼教團的認知并沒有錯,惡鬼的誕生確實與那濃霧后的世界息息相關。”

  “你還沒回答我,你是怎么知道我進入過那……尼伯龍根的。”

  我本來想用冥府或者地獄之類的去稱呼那濃霧后的世界,但考慮到那樣的詞匯實在是太過籠統,而且聽起來也像是象征意義的詞匯。

  所以我最后還是選擇用洛基所說的詞匯,尼伯龍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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