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商本是來勢洶洶,沒料到竟被周怡先聲奪人,氣勢弱了下來,緩過神來才說道:“又干什么了?”
周怡把周平拉到跟前,指著周平紅腫的臉說道:“你看這巴掌打的,要不是我及時趕來,都不知道周平被打成怎樣。你說,你到底管不管?”
“管管管。”梁商連說了幾個管字。
然后,扭頭裝起生氣的樣子,對丁飛宇冷冷說道:“飛宇,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丁飛宇也知道梁商在給周怡下臺階,也不為吳應文爭辯,平靜地答道:“周平和我表弟發生了點沖突,打了一架。”
“你怎么不攔著?”梁商埋怨了起來。
丁飛宇說道:“我也想攔,可他們打得太厲害,我還真顧不過來。”
梁商朝著店四周看了看,說道:“那打人的人呢?”
丁飛宇朝著外面指了指,說道:“有事先走了。”
梁商皺起了眉頭,沉思了一會,帶著很是壓抑的聲音對著周怡說道:“你看人都走了,我看就算了。大家都是認識的,這么撕破臉皮也不好。”
周平站在旁邊,不斷地搓著臉。
顯然還是有點痛。
周怡見到他這么痛苦,更是冷臉說道:“不行,打了人哪那么便宜讓他走,我要報警。”
丁飛宇一聽,急了。
要真是報警,那表弟可真的要把警察抓了。
他急忙上前說道:“都是誤會,大家不用搞得這么僵,我代我表弟向你道個歉。對不起。”
梁商笑道:“對了,認錯就對了。周怡,你也別計較了,我們還要開門做生意的,開門吵吵吵,哪有人敢過來。”
周怡憤憤不平,可也不好再耍脾氣。她想了好一會,對著丁飛宇說道:“不管怎樣,那個叫什么譚佳的,可不能在店里干了。”
一直不吭聲的梁生亮突然發話了:“你放心,她剛才都辭工了。你讓她回來,估計她都不肯了。”
周怡很是嫌棄梁生亮多嘴,生氣地說道:“走了正好,這種人,以后堅決不請。”
梁生亮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弟弟什么貨色,你不知道嗎?還報警,那女孩不報警算仁慈了。”
“你……”周平怒視梁生亮,卻又不知如何反駁,氣得都快兩眼冒煙。
梁商喝住了梁生亮,說道:“你少說兩句,今天的事情就到這里了。以后也不要說起,就讓它過去吧。”
周怡猜到了自己的弟弟做了些不好的小動作,也沒有繼續往下再追究。
梁商趁熱打鐵,說道:“現在走了一個人,再招人可能來不及了。我覺得生亮可以來這里上班,飛宇,你覺得呢?”
話都到了這份上,丁飛宇哪好說個不字,點頭答應了。
周怡本不想讓梁生亮加入這間店,可她心里清楚,周平經驗不足,又不肯干,單靠丁飛宇一人,這店遲早開不下去。
她最后還是同意了。
周平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哪管什么人要來。只要活不落在自己頭上,就啥都好說。他自然也沒反對。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就這么決定了。”梁商做了個皆大歡喜的表情,走到周怡跟前,說道:“老婆,我們走吧,剩下的讓他們處理就行。他們都知道該怎么做的。”
周怡自然沒意見,沖著周平叮囑兩句,直接跟著梁商離開了。
店里就只剩下丁飛宇、梁生亮和周平三個人。
除開丁飛宇,其他兩人簡直就是個小白,啥也不懂。
顧客來了,也只是丁飛宇上去招待。
一天下來,丁飛宇簡直是身心俱疲。
臨近關門的時候,他向吳應文打了電話,說道:“應文,今天的事情就不要計較了,周平那邊也沒說要追責。只是我已經答應老板娘,不讓譚佳來這里上班了。”
吳應文毫不在乎地說道:“表哥,算了。佳佳也不想去你店上班了,你幫我下那個周平,下次別讓我撞上,我見一次打一次。”
丁飛宇想不到這表弟脾氣還這么大,急忙說道:“你別亂來,要真打傷了人,真的要坐牢的。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譚佳想,為你家里父母想。”
“知道了,就這樣了。”吳應文很不耐煩地把電話掛了。
丁飛宇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日子重新恢復平靜。
他也一天比一天忙了。
可不知為啥,感覺生意越來越差。
他總結了一下。
店里原本有個女生,還能活躍活躍氣氛,但現在店里多了互相看不慣的兩個人,氣氛都沉悶了許多,而且,還帶著點火藥的味道。
別說顧客不想進來,就是他丁飛宇也想離開這店。
這一天,梁生亮突然對丁飛宇說道:“你跟李妮最近怎樣了?還有來往嗎?”
丁飛宇不知他為何問這話,皺眉答道:“有段時間沒見了。她之前身體不大好,不知道現在怎樣了。”
梁生亮默然。
過了好一會,他對著丁飛宇說道:“我想出去一趟,找找她。”
丁飛宇阻止了他,說道:“她每次見到你都像見瘟神一樣,你去了,只不過惹她生氣而已。你去干嘛?”
梁生亮苦笑一聲,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以前嘛,還以為你們是一對,我就退出了。誰知你另有所愛,我在想,是不是我又有機會了。不瞞你說,我就喜歡這種文文靜靜的女孩。”
丁飛宇思考了一會,說道:“你去找她也行,可要是她不同意你可不能騷擾她。”
“那當然。”梁生亮點點頭,向丁飛宇揮揮手,離開了店。
周平聽到他們的對話,很是不高興,說道:“丁飛宇,我出去沒幾分鐘,你就說三道四的。現在這梁生亮請假去泡妞,你竟然還答應了。你是不是有意為難我?”
丁飛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看你,來這里時間也不短了。你做了些啥?賣了幾塊表?你還不如不來上班。”
周平語塞。
話糙理不糙。
他就沒想著認真上班。
他呵呵兩聲,算是把自己尷尬掩飾過去。
丁飛宇也懶得理會他,專心上班。
好幾個星期過去了,他也沒再去找方瀾。畢竟上次錢包元氣大傷,他暫時真沒底氣去找方瀾。
方瀾呢,似乎一直很忙,也沒見她再次來店里。
如此下去,感覺兩人都快成陌生人了。
丁飛宇真的不想這樣,可真的不知該怎么聯系方瀾。他正想著對策,不經意抬頭間,卻見謝方影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