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得很遠何瑞就能聞到城里飄出的令人心曠神怡的淡淡香味,那是混合了中等烈度酒精氣味的花香,這個季節蒲公英們都剛剛開花,小傘樣的絨毛隨著流風搖搖晃晃,偶爾脫離枝頭在空中飄舞。
“城里面好像很熱鬧啊……我現在突然回去不會被西風騎士團當做擾亂風花節的魔物抓起來吧?”
“不會的,現在是風花節,他們不會把你抓起來……只會把你趕出去,或者就地處決。”
“喂喂,你身為風神就不能靠譜點么?”何瑞瞪著溫迪,“聽上去你好像很想讓我死一死!”
“哎呀,怎么能這么說呢?我這是在教你凡事要親力親為,不要碰到一點小問題就問別人怎么辦怎么辦……”溫迪很認真的看著何瑞。
何瑞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雖然我很同意凡事要親力親為這句話……但是請問風神大人您能從我的背上下去再說這樣的話么?身為神明你就不能親身體驗一下長途跋涉的感覺?”
“我以前都是用飛的……”
“那你現在怎么不飛?”
“現在有你啊。”
合著你還真的拿我當載具了是吧?!何瑞的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
“何瑞?還有……溫迪?”一個軟軟的聲音忽然從二人身后傳來,二人一愣,回過頭去,卻看見清泉鎮的貓耳女孩正雙手插腰,眼睛閃閃發亮的看著他們。“你們出去玩剛回來嘛?”
“出去玩……”何瑞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心說原來蒙德這邊對于深淵教團到底做了些什么還沒啥了解,什么魔神復蘇、夜叉鏖戰、巨龍重生之類的事情他們一概不知,就顧著準備風花節了。
“對啊,出去好好的放松了一陣子。”溫迪咧開嘴嘻嘻一笑,他這話半真半假,假的那部分是騙迪奧娜,不想讓小姑娘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真的那部分……這家伙的確是好好放松了一陣子沒錯。
當何瑞和特瑞斯托他們正在前往層巖巨淵調查愚人眾的時候,溫迪正在和鐘離打情罵俏……啊不搞錯了……應該說是促進友誼。
而當奧賽爾復蘇,巖王帝君重臨世間,誓要將復蘇的魔神重新鎮壓回深海之底時,溫迪一邊星星眼一邊鼓掌……然后毫不猶豫的跑到了層巖巨淵附近看風看云吹笛子。
雖然似乎倒是陰差陽錯的救了魈一命。
“說起來……迪奧娜你不是在清泉鎮的貓尾酒館工作么?為什么這次跑到蒙德城來了?”何瑞的目光下移,看向迪奧娜腰間那鼓鼓囊囊的小包,包包里顯然裝了不少東西,大概都是用來調酒的工具。
“哼,不歡迎我么!”小貓咪雙手插腰,氣呼呼的看著何瑞。
“不是不歡迎……可是這里到處都是酒味,你不是最討厭酒了么?”
“是啊,所以我是專程來破壞這場酒精狂歡的!”迪奧娜用力地揮了揮她那顆小小的拳頭,眼睛里充滿了信心,“我已經想好辦法了!首先,到天使的饋贈附近宣傳,然后在所有酒客都被吸引來之后,在我的酒里加點特別的東西……”
“雖然不知道你是想加什么但是建議你不要這么做,這種奇怪的行徑大概會被西風騎士團帶走……”何瑞心說你是打算在里面加幾顆頭孢還是怎么著?
“什……西風騎士團連這都管?!”迪奧娜眨了眨驚訝又無辜的大眼睛,“不可能吧,我可是為此好好準備了一番……就連調酒的手法都特意訓練了一下誒!”
“就是啊!”溫迪也一臉的嚴肅,“何瑞你怎么可以這么打擊人家小姑娘的信心?迪奧娜,別聽他的,我幫你!”
“真的?”迪奧娜的眼睛又亮了起來。
“真的真的!”溫迪使勁點頭,“不過,為了確保你能夠吸引到那些酒客,我還得幫你做點測試。我可是最熟悉天使的饋贈的酒客……不是不是,最熟悉天使的饋贈的吟游詩人之一!只要有我的提點,我敢保證,十分鐘你就能把所有酒客吸引過來。”
何瑞心說你特么就是想白嫖人家迪奧娜調的酒。
“唔,不過,要是不能讓那些酒客覺得不好喝,那該怎么辦……”迪奧娜苦惱的皺起眉頭,輕輕的敲了敲小腦瓜。“如果不能加很奇怪的東西的話,我很難調出難喝的酒啊……”
“沒關系,我有辦法!”溫迪神秘的眨了眨眼睛,“跟我來吧!”
迪奧娜點了點頭,快步走到何瑞身旁:“那,謝謝!”
“不用謝不用謝……”溫迪嘻嘻笑著。
空氣沉默了片刻,二人都沒有說話,何瑞呆呆地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個,那我們是現在去……”迪奧娜試探著開口。
“當然啦我可沒有拖延癥。”溫迪點了點頭,其實完整的話應該是“在喝酒這件事情上我可沒有拖延癥”。
又是一片寂靜。
“……那個,何瑞?”溫迪俯下身來,“你在干嘛?”
“啊?”何瑞一愣,“什么干嘛……等一下你不會想讓我背著你過去吧!這種事情你就不能自己從我的背上跳下來跑兩步嗎?!”
“誒?難道你不跟著去么?”
“我去干什么?看一個酒鬼詩人開懷暢飲么……”何瑞嘆了口氣,“你自己去吧,現在是風花節,我要去達達烏帕谷里轉轉,看看能不能弄到一朵‘風之花’。”
“喲?開竅啦?”溫迪的眼睛亮了起來,立刻從何瑞背上跳下來。“那祝你好運迪奧娜,我們先走吧。”
貓尾女孩點了點頭,跟著溫迪快步沖進了裝點的煥然一新的蒙德。長長的綠色地毯沿著潔白的大理石路從噴泉旁邊直直的延下,整個蒙德干凈的好像一塵不染。二人的身影很快隱沒在街道的拐角處,何瑞眨了眨眼,收回目光。
……為什么沒有和溫迪一起進去呢?何瑞有些奇怪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是因為害怕西風騎士團?還是不想做什么免費載具?似乎都不是。何瑞有些焦躁的想,可他找不到確切的緣由,因為每當想起這件事情,眼前就會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溫迪那張蠢臉。
到底為什么又想到他啊……
原神之深淵法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