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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話,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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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促的腳步聲踏破了西風騎士團大殿的寧靜,那個滿臉驚慌的騎士幾乎是撞開了代理團長辦公室的們:“琴……琴團長!”

  房間里空無一人,風透過沒有關緊的窗戶吹進來,掀起窗簾的一角。

  ……不在?

  那名騎士咬了咬牙,猛地回過身去,卻差點撞上人:“啊,對不……琴團長?您去哪了?”

  被稱為琴的女騎士皺了皺眉:“不過是去了一趟禁閉室。發生什么了?慌張成這樣可不太像你啊,埃里克。”

  她依舊是往常那副打扮,豎著利落的馬尾辮,打扮也是代理團長的常用服裝,冷靜的眼眸中仿佛閃爍著星辰,英姿颯爽。

  毫不夸張的說,琴絕對是西風騎士團絕大部分騎士的理想型——除了凱亞那種脫線的家伙實在無法解讀之外,其他人對琴那份格外的崇敬和熱情說明的很明顯。

  “是城門,城門那邊遭到了敵人的攻擊!”埃里克的眼里燃燒著焦急與迫切,“那是個很詭異的家伙……絕對是深淵教團弄出來的存在!我們已經遣散了當地群眾,但是情況……依舊很不容樂觀。”

  “詭異?”琴皺了皺眉。

  埃里克重重的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吐出這么幾個字:“那是……是活著的骷髏。”

  “骷髏?”琴一驚,“深淵教團又做了什么褻瀆死者的事情么……嘖,具體情況!”

  “有幾個兄弟傷的很重,洛文他……壯烈殉職了。”埃里克的聲音顯然有些壓抑不住的悲痛。

  “洛文……”琴的手指抽搐了一下,眼神驟然銳利起來,“埃里克,我和其他駐守成員先趕過去,你去通知其他人,速度要快!”

  “明白!”埃里克點了點頭,但他顯然還有些猶豫,“……團長,一定要小心啊!”

  “不必擔心,對方一共幾人?”琴沉聲問道。

  “只有一人。”

  只有一人——琴的眼神頓時沉了下來。

  深淵教團……到底是造出了一個什么樣的怪物?

  蒙德城,天使的饋贈酒吧。

  恐慌和奔逃的聲音從酒館外面傳來,絕大部分酒客都已經被遣散離開,只剩下查爾斯酒保還在迅速的收拾著柜臺,將酒柜鎖上。

  “嘖,突然發生什么了……”查爾斯眉頭緊鎖,一不小心打翻了一瓶蒲公英酒。好在酒瓶的質量很好,摔到地上也沒有碎。

  他剛要俯身去撿,一個身影卻先一步俯下身來,撿起酒瓶,遞給查爾斯:“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擔心這些酒?”

  “雖然我已經一把老骨頭了,但這些酒應該還沒我結實。”查爾斯看清了眼前的來人——正是蒙德城的騎兵隊長凱亞,他勉強對這個一向從容冷靜的男人擠出一抹笑容。“況且,這是我的工作。”

  凱亞把酒放在桌子上:“看樣子,城里似乎發生了什么事情呢。查爾斯先生不好奇么?”

  查爾斯苦笑一聲:“呵,有什么可好奇的,風魔龍,丘丘人,盜寶團,還有那些從至冬國來的自以為是的家伙……無非就是這些了吧?我相信西風騎士團一定會處理好問題的,這事輪不到我擔心。”

  查爾斯頓了頓,抬起頭來:“說起來,凱亞先生作為騎兵隊長,不去做些什么卻在酒館里打發時間,似乎不太好吧?”

  “我只是來看看迪盧克先生在不在這里。”凱亞聳了聳肩,“看樣子還不到他換班的時間。”

  “老爺也不是每個晚上都會換班當酒保的。”查爾斯客氣的一笑。

  “是么……不過我怎么覺得,他是剛離開不久呢?”

  查爾斯的動作瞬間滯住,不過很快又恢復了正常:“至少我對此一無所知。”

  “好的,好的。”凱亞露出那副招牌笑容,推門而出,“那,我還是先去完成我個人的工作好了。唔,能鬧出這么大動靜,估計來者不善啊。”

  蒙德圖書館。

  “麗莎小姐!出,出了點事情……”戴著帽子的綠發女孩有些慌亂的推開門,四下尋找麗莎的蹤影,“似乎……似乎有人入侵了蒙德!”

  “哎呀~”輕佻的笑聲伴隨合上書本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小砂糖還是這么認真呢,是不信任西風騎士團的實力呢,還是在擔心姐姐我啊?”

  被稱為砂糖的女孩臉一紅,急忙扶了扶眼鏡:“麗莎小姐……我,我只是有些不安。”

  她是來圖書館查閱有關于煉金方面的書籍的,因為最近很少有適合用于實驗的材料,她只好暫時將時間投入到理論知識的研究上。

  “不安?”麗莎挑了挑眉,“唔,那我們是該找個地方躲起來,還是去看看呢?”

  “當,當然是……”砂糖臉一紅,“躲起來啊……”

  “嘖嘖,那么擔驚受怕的可做不好實驗啊,”麗莎調侃道。

  “這可不是我說的!安柏說讓無關人員盡量遠離城門范圍,我覺得……我們沒必要參與這么危險的戰斗吧?”

  “當然——有必要。”

  “誒誒?”

  “你不是做了不少實驗么?試驗一下實驗體的戰斗能力也是很重要的。”麗莎露出一抹微笑,“而且,連蒙德的偵查騎士都出動了,還是親眼看看是什么狀況比較好吧?”

  “……風向,改變了。”溫迪皺了皺眉,抬頭望向天空。

  “在吹出龍卷風之前不要提示我這么沒用的事情……”何瑞喘了口氣,“你自己剛才還說帶個人很不方便……現在倒是一點都感覺不到了是吧?”

  何瑞緩緩地漂浮著,正朝著蒙德城所在的方向而去。離開淵月螺旋之后他的體力也恢復了不少,雖然還不能像之前戰斗時那么高負荷的施法,但至少平常飛行毫無問題。

  “當然咯,又不是我在飄。”溫迪哼了一聲,往何瑞身上攀了攀。

  這家伙……何瑞的嘴角抽了抽,有種把溫迪從身上甩下去的沖動。

  “話說,菲謝爾她們情況如何?”何瑞問道,之前在淵月螺旋還不方便發問。

  “都沒什么事情,菲謝爾和奧茲回冒險家協會領了獎賞,迪奧娜繼續實驗新的調酒配方,尼南不知道去哪了……”

  “猜到了。”何瑞嘆了口氣,尼南最后果然還是無聲的離開了,愚人眾的絕對中立果不其然。“比起尼南,我更關心協會駐扎在達達烏帕谷里的成員現況如何。”

  “不大妙,丘丘大軍真的沒有留手,被他們殺掉的冒險家很多。”溫迪的語氣沉重了幾分。

  二人沉默了一會,最后還是何瑞打破了沉默:“不說這個了,等一下回了蒙德先去吃點什么吧。”

  “你不是剛才還搶了一塊提拉米蘇么?”

  “被庫勒契特搶回去了……他還說我不要臉。”

  “他也沒說錯啊。”

  “我也沒說他說錯了啊,所以我又從庫勒契特那里搶了一塊慕斯蛋糕。”

  溫迪噗嗤一笑,閉上雙眼,輕輕靠在何瑞的背后。

  ……風聲有些混亂。

  溫迪皺了皺眉,這種沒來由的擔憂……似乎有什么東西就要來了,在高空的云層之上。

  是特瓦林嗎?這個時候……溫迪不敢確定。

  “喂,”何瑞忽然開口,“我說……這里又瞎搞什么他娘的人間煉獄?”

  溫迪猛然睜眼,抬頭望向城門,緊接著,他就明白了何瑞口中的“人間煉獄”指的究竟是什么。

  枯骸,只有枯骸,黏連的亂發如同枯葉那樣貼在骷髏頭的頂端,皮膚、血肉、器官,一切的一切都都已被純粹的骸骨所替代。

  何瑞注意到那些人的身上都套著西風騎士團的盔甲。

  ……是蘭德古?可是那個丘丘薩滿是做了什么,能夠將整個尸體的血肉都剝離,只剩下枯亡的骸骨?

  在這里還能隱約聽見里面傳來刀劍鏗鏘的聲音,似乎里面還在繼續著戰斗。何瑞顧不上那么多,立刻讓溫迪從背上下來,二人迅速沖入城內。

  “在此,宣判!”烈焰的黎明忽然著涼了陰郁的廣場。

  隨著一聲令人膽顫的劇烈碰撞聲,火焰驟然暴裂開來,耀目的火光中彈出兩個身影,其中一個正是何瑞所熟悉的晨曦酒莊的老爺迪盧克。

  剛才的火焰無疑就是迪盧克的杰作了……那在和他打的是?

  何瑞看向另一邊,一瞬間幾乎窒息。

  卡塔爾德的身上附著著熾熱的烈焰,然而對他來說這似乎就是衣服上裝飾的飄帶一樣,根本沒有任何危害。他的身體愈發的偏向于黑色,甚至能夠反射火光。

  “有意思!”卡塔爾德空洞的笑著,“你很有意思,那把劍也是!”

  迪盧克并沒有說話,他喘了口氣,顯然已經到達了極限。

  連續多次正面碰撞之后又透支體力揮出剛才那一劍,換做是其他人恐怕早就癱倒在地上了。

  何瑞或許不清楚,但溫迪卻對卡塔爾德那絕對壓倒性的身體強度深有體會——能夠撕裂風暴團的斬擊,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夠比擬的力量。

  該死……就不該把這個家伙引到這里來!何瑞咬了咬牙,一時間有些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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