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浩與撤至杰克分隊東南方向只有五百米左右,正在督促突擊隊做防御日軍進攻的突擊隊總隊長謝新明通電話。
張君浩最關心的當然是突擊隊在引誘日軍進入伏擊圏的整個過程中,有沒有傷亡的問題。
謝新明報告,突擊隊全體零傷亡。
張君浩懸著的心放進肚中,突擊隊在蘭姆伽改編前,名稱是警衛隊,這支隊伍是張君浩的心肝寶貝,張君浩時常會伴隨這支隊伍打仗。每一個隊員都是他最親密兄弟,日軍用一個中隊來換任何一個隊員的生命,張君浩都不會同意。
聽謝新明報告零傷亡,張君浩立即對謝新明高度贊揚,張君浩要求謝新明部署好防御,因為炮兵陣地這一方向并沒有其他隊伍,日軍假如強攻這一側,只能靠突擊隊把日軍阻擊住。
謝新明向張君浩保證,堅決頂住任何有可能的日軍的進攻。
張君浩對副隊長布蘭頓上校說:“用步話機與張伯良副隊長聯系,請他用電臺中國駐印軍指揮部和溫蓋特上將,特混戰隊正在圍殲日軍兩個大隊,一旦圍殲掉這兩個大隊,就會直接營救英軍。”
布蘭頓上校大聲說是后,立即用步話機與張伯良副隊長聯系。
羅忠上校和扎克里中校一起來到。
羅忠上校說:“第3步兵分隊長卡梅倫中校報告,他那個方向日軍突然失去蹤影。”
張君浩用望遠鏡觀察第3步兵分隊方向,炮彈不再飛過去,那一帶沒有硝煙飄出來。
張君浩說:“趕緊與楊健虎與黃永軍聯系,了解他們方向日軍情況。”
羅忠上校大聲說是后,立即拿起步話機與楊健虎與黃永軍通話。
通完話后,羅忠上校對張君浩說:“楊健虎和黃永軍報告,他們方向日軍也有后撤跡象。詢問要不進入叢林追殺日軍。”
張君浩說:“日軍的實力尚在,步兵分隊現在假如進入叢林和日軍作戰,我們的優勢就會喪失。據我的判斷,日軍極有可能會重新集結,然后向某一個方向發動拼死進攻。”
羅忠上校和扎克里中校一起點頭。
扎克里中校問:“據您的判斷,日軍接下來的進攻方向會是哪里?”
張君浩看扎克里中校,笑說:“日軍會有兩個企圖,一是突圍,二是反擊。決定突圍的話,日軍在沒有發動突圍行動前,我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不知道突圍方向。決定反擊的話,我以為日軍的進攻方向是我們這里,目的是摧毀我們的火炮。”
扎克里中校大驚說:“我們這一帶沒有步兵保護呀!突擊隊只有輕武器。”
張君浩說:“命令杰克中校,暫停炮擊。”
羅忠上校立即與杰克中校通話,下達暫停炮擊命令。
張君浩看羅忠上校通完電話后,繼續說:“通知楊健虎、黃永軍和卡梅倫,沒有命令不能盲目進入叢林,保持高度戒備,以防日軍有可能的拼死進攻。”
羅忠上校大聲說是后,立即與兩位步兵分隊長通話,轉達張君浩的命令。
羅忠上校的電話全都打完后,站在張君浩面前,看著張君浩說:“突擊隊阻擊日軍難度極大,因為原始叢林關系,三個步兵分隊沒法快速增援,只能靠炮兵打擊日軍。好擔心,突擊隊會產生嚴重傷亡。”
張君浩說:“你留在這里主持工作,我親自前往突擊隊,協助突擊隊阻擊有可能的日軍的進攻。”
扎克里中校再次大驚說:“您可是最高長官,您堅決不能脫離指揮崗位。”
張君浩看著扎克里中校笑說:“看來我們相互間還需要增進了解,我在特混戰隊的身份,既是最高指揮官,也是一名突擊隊員。我們特混戰隊所有指揮官,都必須象士兵一樣沖鋒陷陣。”
扎克里中校無奈呷嘴。
張君浩對羅忠上校說:“你主持這里的指揮工作,布蘭頓上校和扎克里中校配合。我親自過去和突擊隊一起阻擊日軍的有可能的進攻。”
羅忠上校立正大聲說是。
扎克里中校小聲說是。
吳瓊和李莉異口同聲說:“我也去。”
張君浩看兩位美女點頭說:“一人拿一支沖鋒槍跟我去迎接有可能的戰斗。”
吳瓊和李莉肅立大聲說是。
張君浩扶了扶肩膀上的半自動步槍,提起裝有五十枚每枚兩公斤重特制手榴彈帆布袋,大步向高地下走去。
扎克里中校對布蘭頓上校說:“趕緊報告指揮部,請指揮部阻止張君浩將軍的魯莽行為。”
羅忠上校一臉嚴肅說:“你瘋啦?你膽敢胡亂告隊長的黑狀,我會命令你端著槍向日軍發動沖鋒。再說了,要想阻擊住日軍兩個大隊對我們這一帶的進攻,隊長假如不親自參戰,我們的突擊隊是會有可能遭遇重大傷亡的。俗話說,老將出馬一個頂倆,我要說的是隊長出馬,一人能頂半支隊伍。隊長只要親自參戰,日軍做夢都別想突破突擊隊的防線。”
羅忠上校跟杰克中校學英語成效相當不錯,說的英語象模象樣。
布蘭頓上校聽羅忠說后,對張君浩更加好奇了,小聲說:“隊長既然把指揮權交給了你,我在這里也就沒事干,不如我跟隊長過去打仗。”
羅忠上校嘆氣說:“你是副隊長有權決定你在戰時所處位置,我管不了你。”
跟張君浩前往突擊隊所在位置的,除了吳瓊和李莉外,還有一位背著步話機的隊員,和一位擔任警衛工作的隊員。布蘭頓上校也趕緊拿了一支沖鋒槍,跑下高地。
李莉作為美軍戰地記者,經常跟著張君浩到一線打仗,這次跟著張君浩上火線,對她而言是極為平常之舉。吳瓊跟著張君浩上火線,她的想法是擔任張君浩的貼身警衛,張君浩一旦遇到危險,她將挺身而出,用生命保衛張君浩的安全。
五百米左右路程,在平原,以平常速度跑,幾分鐘就一定能跑完。
這里是原始熱帶雨林,唯有特混戰隊挺進戰地時開辟出的窄小林間小縫隙,連小道都算不上。跑步是不可能的,只能走,要想走過這短短的五百米,即使連張君浩都得費力氣。
張君浩走在最前面,一手提著裝有五十枚兩公斤重手榴彈帆布袋,一手握著匕首不斷砍劈攔路樹枝與藤蔓。
吳瓊和李莉全都端著沖鋒槍保持高度警惕,邊搜索兩側,邊向前摸索前進。
兩名警衛人員也端著沖鋒槍保持著高度警惕。
布蘭頓上校走在末尾斷后。
五百米距離,花了半小時,張君浩一行才來到突擊隊所在地。
謝新明和王進賢已經接到羅忠上校的電話,說張君浩回來,他倆已等著張君浩的到達。
張君浩到達后,謝新明和王進賢趕緊迎上來。
謝新明快速說了一下引誘日軍進入包圍圏的情況后,小聲說:“隊長,您以為日軍有可能會撲向我們這一帶?”
張君浩點頭說:“日軍暫時放棄突圍,只有兩種可能性,一是重新集結,集中兵力攻擊一點突圍。但是,我們的三個步兵分隊方向,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傳來日軍攻擊的報告。二是摧毀對其威脅最大的火力點,即我們的炮兵陣地。日軍并不知道是我們的特混戰隊把其包圍,還把我們當成了一般的中國軍隊。日軍雖然在我們火炮的打擊下,遭遇了重大傷亡,但實力仍在。日軍一定極為狂妄,有可能存在著摧毀掉我們的炮兵陣地后,妄圖反擊并消滅掉我們的幻想。以為叢林是他們的地盤,我們不擅叢林作戰,他們只是遭遇當頭棒喝,緩過神來后,具備碾壓我們的能力。”
謝新明的臉色無比嚴峻,看著叢林方向,小聲說:“我們選定阻擊之處,您也看到了,這一帶是森林特別稀疏處,稀疏帶有二十米寬,我們待在這邊密集樹林里。日軍假如要進攻炮兵,就必須穿越這條樹林稀疏帶。”
張君浩點頭說:“你們選定的阻擊場所非常好,日軍在密林里雖然能神出鬼沒,但假如想攻擊炮兵陣地,確實就必須穿越稀疏帶,而且這一地帶有二十度緩坡,從東北方向上來,必須爬坡。我相信這條稀疏帶,將成為日軍屠宰場。”
張君浩說完又觀察了一會后,對謝新明和王進賢說:“日軍假如把輕重機槍全都一字排開,同時開火,我們的整支隊伍就會被壓制住。”
謝新明點頭說:“隊長,哪怎么辦?”
張君浩說:“讓狙擊手爬在側后的樹上,騎跨在枝椏間,狙殺日軍的機槍手。持突擊步槍的也爬上大樹,點射日軍。隊伍一旦被日軍火力壓制住,手雷就是殺敵利器,我讓隊伍盡可能多地配備手雷,原因就在這里。躲在樹后,扔手雷相對安全。”
謝新明和王進賢齊聲說是后,立即前往各自隊伍按張君浩所說進行部署。
張君浩對布蘭頓上校說:“戰斗爆發時,還請你能待在側后。”
布蘭頓上校笑說:“您在哪個位置,我也就待在哪個位置。”
張君浩指不遠處的三人才能合抱大樹,笑說:“我將在那棵大樹根下戰斗。”
布蘭頓上校點頭說:“行!我也到那棵樹下去,和您并肩戰斗。”
張君浩倚著大樹,在左側盯著對面密林方向看著,布蘭頓上校在大樹右側盯著密林方向看著,兩名警衛人員、吳瓊和李莉全都待在大樹后面。
一百米外,在突擊隊一隊防御處,有幾十個日軍呈散兵隊形,走出密林,走進稀疏帶。
謝新明下令開火,沖鋒槍向日軍發射密集彈雨,半自動步槍精準射擊,日軍殘敵扔下二十幾具尸體后,連滾帶爬跑回對面密林。
布蘭頓上校對張君浩說:“必須立即呼叫炮兵轟炸對面密林。”
張君浩說:“假如能精準判斷日軍的集結處,確實就應當立即呼叫炮兵轟炸,關鍵是我們對對面密林情況一無所知。炮兵轟炸假如沒有效果,對日軍殺傷力不夠的話,還不如不轟炸。我們最好能在天黑前把日軍全都殲滅了。假如火炮把日軍炸散后,日軍分散躲在密林里,我們不進入,就不可能在天黑前,消滅得了日軍。”
布蘭頓上校小聲說:“我們面對的可是兩個大隊日軍,日軍假如突破稀疏帶,就突破了包圍圈,我們所有的努力就將白費。必須立即呼叫炮兵,轟炸對面密林。寧可讓日軍分散躲在對面密林里,也不能冒被日軍突破包圍圈風險。”
張君浩擺手說:“日軍假如靠近稀疏帶邊緣埋伏下來,火炮怎么轟炸?一不小心是會炸著突擊隊的呀!不要擔心,有我在,日軍就一定突破不了稀疏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