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浩花了二十天時間,在打谷場從早到晚給特混戰隊官兵們上課。
射擊課程從臥姿、半蹲、站姿講起,講了人槍合一重要性,講了子彈出膛速度、飛行時間、飛行軌跡以及風阻對子彈的影響。對各種移動目標的射擊要領,研究分析了人在走動跑步跳躍等情況下的速度,講了射擊提前量口訣。
張君浩本身就是神槍手,他的講解不僅有理論,而且還有深刻實踐體會。
不僅講理論,還親自演示。
官兵們雖然文化參差不齊,但因為張君浩的課講得深入淺出而且形象,加上官兵們有著深刻實踐體驗,所以,官兵們領會得很快,進步非常明顯。
迫擊炮課程,從迫擊炮定位開始講起,講了豎桿協助定位法。即在迫擊炮側面豎起兩根桿子,利用三角定位法,確定迫擊炮位置。迫擊炮開炮后,必然會有移動,必須快速參照豎桿重新定位。講了簡易測距方法,在預設戰場上,首先要確定兩個座標點,以此為參照物,測距。
張君浩每次上課,吳笛都陪著,給張君浩遞粉筆,端茶遞水,擦汗等,她也聽得很認真。
二十天培訓結束,特混戰隊掀起訓練高漲。
第一場雪飄蕩下來時,日軍22師團大規模掃蕩行動結束,各大隊返回了原駐地,張君浩率領特混戰隊前往永康。
特混戰隊離開時,筧川村民夾道送行。
特混戰隊到達縉云時,88軍副軍長21師師長羅君彤中將騎馬出城,陪同張君浩前往永康。
一路上,羅君彤中將跟張君浩說了很多話。對他沒有能配合特混戰隊打永康表達歉意,一而再,再而三表示,假如還有仗打,不管大小,他都要親自陪著張君浩打,說什么,張君浩到哪,他也到哪。
在永康,羅君彤中將把最好的一幢大樓讓出來,讓張君浩當隊部,各分隊駐地的生活設施都相對較好。
張君浩非常感動。
在永康隊部,張君浩辦公室,張君浩和羅君彤中將在沙發上坐著說話,吳笛給兩人泡茶后,坐張君浩身邊。
羅君彤中將端茶敬張君浩,笑說:“將軍,一定不要生氣,上次打永康,我確實不相信你部有能力把永康打下。”
張君浩擺手,笑說:“我知道你這么說的原因,79師通過和我部合作,在大紅巖地區取得大勝,我把主要繳獲全都送給了79師,現在79師不僅擁有了過冬物資,而且已經成長為精銳師。您感受到了壓力,呵呵!”
羅君彤點頭說:“就是嘛!21師一向是主力師,是88軍成軍基礎,可是現在79師的實力超過了我師,蕭冀勉33師也擁有大量日軍裝備,我的壓力太大了。幫幫我,一定要帶著我師多打幾仗。讓我師也能多搞些繳獲,使我師能回復主力師地位。”
張君浩笑說:“我有原則,不和我部合作,我不會白送繳獲,大紅巖地區我只拿一千支三八大蓋全都運往第三戰區司令部賣錢。現在武義地區日軍,因為新損失一個大隊,布防肯定會有漏洞,你趕緊派人過去偵察,假如發現戰機,我部帶著你部去打上一仗,讓你部好過年。”
羅君彤中將狂喜,用茶敬張君浩,眉開眼笑說:“行!我立即與各鄉聯系,排查一下哪里有可能會有戰機。一旦有戰機,懇請你特混戰隊能帶我師打仗,你部一定不能獨自去打,假如獨自去打,我也會向你討要繳獲,也算我師參戰了。”
羅君彤中將離開后,吳笛笑說:“羅將軍耍起了賴皮,就因為您在他師當過副參謀長,他就賴上了您。”
張君浩笑說:“這也是我所希望的,他現在打鬼子的積極性如此高漲,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永康縉云一帶全都由他管轄,他帶人與各鄉聯系,可以省下我們很多偵察力量。本來我要派隊伍出去偵察尋找戰機,現在這事由他代勞,豈不更好?”
張君浩來到永康的第三天,羅君彤中將竟然親自帶了兩人前來拜見張君浩。
一位是陽山鄉鄉長許東濤,另一位是許的表兄沈維庭,這兩人其實都是新四軍潛伏人員。他們告訴張君浩陽山鄉日軍據點相對空虛,有他們帶路,可以潛入據點,控制據點,并圍殲掉營房內日軍。
張君浩趕緊叫來羅忠上校和張伯良上校、謝新明中校和王進賢少校,讓他們一起聽許東濤和沈維庭講情況。
張君浩要求許東濤和沈維庭在白紙上,畫項村據點地形圖。
這兩人對那一帶情況非常清楚,畫的圖雖然不漂亮,但地形地貌輔以解釋,讓張君浩等一目了然。
張君浩看著謝新明說:“你部過去把這一據點拔除。”
謝新明立正大聲說是。
羅君彤中將趕緊說:“慢著!不是說了,帶著我的隊伍一起打仗的嘛?必須帶上我的隊伍。”
張君浩笑說:“這可是突襲行動,在日軍眼皮底下拔據點。行動貴在快字,貴在突然性。”
羅君彤中將笑說:“我不管,你帶我一個營去。”
張君浩看謝新明笑說:“小小的項村據點,打下后能有多少繳獲?分不過來呀!索性打大些,拔據點后,再伏擊一下援兵?”
謝新明點頭說:“警衛隊前往,可以快打快撤,21師一個營前往,弄不好反而會被日軍吃了。我們必須增加兵力。”
張君浩看羅忠上校,羅忠上校笑說:“行!要干就干大的,既要拔據點,還要打援軍。”
張君浩站起來,來回踱了幾步,看著羅忠上校收住笑容,說:“拔據點,兵不在多,而在于精,警衛隊就能勝任。羅師長非要參戰,而且想派一個營參戰,那就索性把仗擴大些,把重點放在打援上。童廬有一個大隊日軍,離項村據點非常近,項村遭襲童廬日軍必然增援。我想特混戰隊全體索性都參戰,一來努力爭取把童廬日軍大隊打殘了,當我們收拾螢石日軍時,童廬日軍就不敢也無力增援了。二來我們經過了這么長時間的射擊訓練,我很想看看我這個老師的教學效果。戰場就設在項村據點,警衛隊拔除后,引誘童廬日軍前來進攻,特混戰隊全體加21師一個營圍攻日軍增援大隊。”
張君浩說到這里,又來回走了幾步,站住笑說:“79師236團一營在大紅巖地區的戰斗中,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仗打得不錯,要不再請79師派236團一營也參戰?在我們圍攻童廬日軍援兵時,236團一營進攻童廬日軍聯隊部,抄其后路,讓童廬日軍不敢全力增援,假如全力增援,236團一營就真的襲擊日軍聯隊部。我談的只是設想,仗具體怎么打,還得請羅忠上校好好想一想,初步制定個方案拿出來,我們大家再詳細研究。”
就在張君浩等商量如何攻打項村日軍據點時,金華日軍22師團部,13軍總參謀長谷古金次郎中將正在嚴厲訓斥22師團長磯田三郎中將、高級特務三井成子和85聯隊長能勢潤三大佐。
這次冬季掃蕩行動,出動六個大隊,只是搶掠了老百姓的一些物資,其他一無所獲,反而有兩個大隊被消滅,這對日軍是沉重打擊。不僅使22師團防御出現兵力不足情況,而且極大鼓舞起了這一帶老百姓們的抗戰積極性。嵊縣一帶,有多個鄉百姓在新四軍的組織下依托大山拿著簡陋武器,開始襲擊日軍。日軍13軍總參謀長谷古金次郎中將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所以親自到金華來,總結冬季掃蕩行動。
日軍13軍總參謀長谷古金次郎中將首先指出“虎”機構在情報收集上出現重大失誤,要求三井成子加強對特混戰隊情報的收集,摸準特混戰隊的動向,判斷特混戰隊接下來有可能的行動。
因為磯田三郎中將剛上任22師團長,谷古金次郎中將對他責備較少,但指出,必須對所轄各部加強督查力度,要求各地駐軍收縮防御區域,重點控制住中心城市和交通線,多建碉樓,在重點區域周圍拉起鐵絲網,派巡邏隊沿主要交通線巡邏。
最后,谷古金次郎中將猛扇85聯隊長能勢潤三大佐的耳光,厲聲:“飯桶!吃屎的豬!兩個大隊就這么沒了,你該剖腹!”
能勢潤三大佐的臉瞬間紅腫,立正,躬身,谷古金次郎每罵一句,他都大聲說“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