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浩沒有在縉云21師師部吃午飯,張君浩是有脾氣的人,21師和79師在打鬼子方面如此消極,讓張君浩很生氣。酒逢知已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21師準備的午飯,張君浩堅決不吃。
返回的路上,謝新明和吳笛聽張君浩說21師和79師都不愿意打永康,只有特混戰隊單獨打消息后,也都很生氣。
吳笛說:“隊長,您應該報告顧總司令,讓顧總司令給他們下達命令。”
張君浩重重嘆了一口氣說:“算了吧!79師分散在山區,日子過得非常艱苦,從段師長本人和警衛隊的裝束就能看出,該師還真的打不了大仗。21師在方山嶺遭受日軍重創,還沒有緩過氣來,他們不想打,也在情理之中。強扭的瓜不甜,我不想逼迫他們。永康畢竟只有一個中隊鬼子,根本沒有被我放在眼里。原來我想讓21師和79師配合了打永康,通過這次會面,我放棄了這個念頭,就我們自己打,打下永康后,把繳獲全都藏在金勝山,假裝要賣掉。讓他們眼紅,引誘他們提高打鬼子的積極性。他們假如主動打鬼子了,那行!我們把繳獲贈送給他們。”
吳笛笑說:“我看來錯怪您了,我還以為您沒有腦子呢!沒有想到,您很有計謀啊!”
張君浩氣得差一點要吐血,吳笛說話太刺耳了。
張君浩瞪眼,小聲說:“說話過一下腦子行不行?我心里窩著氣呢!”
吳笛吐舌頭,趕緊陪笑說:“行了,我的大英雄大人不計小人過,生他們的氣干什么?您的想法很好呀!我們打下永康后,他們就會眼饞我們的繳獲,他們也就會提高打鬼子的積極性。”
謝新明笑說:“將來他們即使不打鬼子也沒事,我們過來只是打游擊,有他們守著相關地區,我們就有了依托。不管怎么樣,他們的存在,對我們打鬼子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張君浩點頭說:“一步步來,我們先打下永康再說。”
張君浩勒住韁繩,遙看永康方向,悠悠說:“打永康其實一點都不難。我們只要攻占金勝山,把迫擊炮往山上一架,守永康的日軍數量再多,即使擁有金鐘罩鐵布衫,都守不住。因為永康難防御,所以日軍只部署一個中隊。”
吳笛小聲說:“真這么簡單,那就打好了。”
張君浩看吳笛笑說:“打跑日軍容易,消滅日軍太難。”
吳笛好奇問:“怎么會呢?特混戰隊打哪支日軍都能把日軍消滅,永康日軍就不能消滅嗎?”
張君浩看謝新明笑說:“你跟她說,消滅永康日軍難度。”
謝新明笑說:“永康四周都是大河,從縉云方向過去,要攻克好幾道橋梁,日軍一旦炸橋,我們就過不去。重點是武義靠永康非常近,我們順著武義江攻打永康的話,因為要渡過好幾條河,速度肯定快不了。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打下永康,卻只能等到一座空城,在隊伍向永康推進過程中,卻有可能會遭受重大損失。段師長和羅師長之所以不愿意打,問題也出在這里。”
吳笛怔住,好奇問:“怎么辦?您不是說還想要繳獲的嘛?想用繳獲引誘21師和79師打鬼子的呀!”
張君浩點頭說:“特混戰隊如何悄然渡過武義江是關鍵中之關鍵。我們事先必須在山中做好竹排,用竹排把隊伍渡過去,等一個沒有月亮的晚上動手。用一個步兵分隊進攻永康城,一個步兵分隊設伏,把逃出永康城之日軍全殲了。”
張君浩一行有說有笑返回之時,羅君彤中將和段霖茂中將兩人相互看著,眉頭緊鎖。
段霖茂中將小聲說:“羅將軍,張君浩會不會向顧祝同打小報告?”
羅君彤中將擺手說:“他不是那種人,他有什么就會直接說出來。再說了,他也用不著打小報告,第三戰區司令長官部賦予了他特權,我們都必須聽他的。”
段霖茂中將重重嘆氣說:“我們都不能再打大仗,這是事實呀!唉!”
羅君彤中將說:“張君浩這人太不可思議了,護送美軍飛行員早期,他就象個傻子,跟鬼子仗打多后,能力變得越來越強,腦子也變得越來越聰明。等到了我師,擔任我的副參謀長后,簡直神了,指導我師進行防御,我師竟然爆發出令鬼子膽顫心寒的戰斗力,被我師消滅了的日軍不計其數,日軍尸體在陣前堆積如山。那個時候,是我師的黃金時期,張君浩一離開,我師戰斗力就嚴重下滑,再也沒有取得過輝煌戰果。張君浩當上特混戰隊隊長后,更加不得了了,衢州城被日軍四個半師團重重圍困,他不僅大量殺傷了日軍,還奇跡般把86軍營救了出來。他打了太多太多的神仙仗,每一仗不僅只是打殘日軍,而是全殲日軍。前不久,消滅日軍原田混成旅團,我們只是配角,主力是他。唉!好想能跟著他一起打鬼子啊!跟他一起打鬼子,不僅能獲得繳獲,提升自己隊伍的戰斗力,還能給自己掙得極大榮譽的啊!”
段霖茂中將點頭說:“先看看吧!他假如真能打下永康,將來我什么都聽他的,堅決跟他干。現在真不行,我師假如集結,一定會被日軍發現的,日軍假如派出一個大隊對我師進行掃蕩,我師哪還有機會繼續打鬼子?”
下午,特混戰隊全體到達筧川村。
傍晚,張君浩在會議室主持召開特混戰隊分隊長以上軍官會議。
兩張八仙桌拼在一起,上面鋪上白布。
張君浩坐主席位,先聽取各分隊長們的匯報,接著張君浩說:“筧川村將是我們今后一階段的據點。彈藥和物資全都藏在這里相對安全,而且不易讓國軍看了眼紅。各分隊分配到的日軍婦女,要全體穿國軍軍服,讓她們為各分隊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縫洗衣服,燒飯做菜等,還要讓她們學說中國話,隊員們向她們學說日本話。因為是在村子中,不能讓她們與村民們接觸,以防出現意外。”
大家一起用力點頭。
吳笛抿嘴笑,她當然知道特混戰隊抓了這些日軍婦女到底派什么用場的呀!這些日軍婦女可是特混戰隊寶貝哦!
張君浩端茶杯喝了一口茶后,笑說:“今天上午我到縉云城中與21師師長羅君彤中將和79師師長段霖茂中將碰了面,發現就連段霖茂將軍的警衛員都穿著爛草鞋,編制嚴重不足,彈藥嚴重匱乏,士氣很低落,永康只能我們特混戰隊單獨打。”
張伯良上校重重嘆氣說:“我要向第三戰區報告,21師和79師竟敢不遵您的命令,消極避戰。”
羅君彤上校把頭低下。
張君浩擺手說:“算了吧!我們體諒一下他們的難處。他們錯失了和我們合作的機會,是他們的損失,打永康還用不著他們參戰。永康只有一個中隊日軍,我們堂堂的特混戰隊還打不下來,豈不是天大的笑話?從現在開始,羅忠參謀長就要動腦筋,謀劃我們特混戰隊單獨攻打永康方案。”
羅忠上校點頭說:“行!”
張君浩笑說:“我先說一下思路,你根據我的思路制定方案。重點進攻目標是金勝山,拿下金勝山后,杰克分隊就把迫擊炮架該山上,將來杰克分隊就長駐金勝山。攻打金勝山容易,全殲永康日軍難。為了能全殲永康日軍,在特混戰隊攻打金勝山時,兩個步兵分隊就必須先從金勝山兩側渡過武義江。北側步兵分隊設伏,南側步兵分隊在杰克炮兵分隊的配合下,向永康城發動進攻,逼迫日軍逃出永康城,北側步兵分隊再把之消滅了。因為攻打永康存在著極大的難度,渡河是最大挑戰,我想明天和謝新明一起過去實地考察一下。對我們而言,不著急,早打一天晚打一天都沒事。”
黃永軍笑說:“既然要打永康,早過去總比晚過去強。要不明天我步兵分隊就跟著您一起過去?讓我們向村民們借些鋸子斧子,捆綁竹排使用藤條,我分隊過去把渡河竹排全都事先做好了。打下永康后,我分隊就和杰克分隊一起駐扎在金勝山,這邊駐警衛隊和楊健虎分隊。特混戰隊分成兩部分,打起游擊來方便。”
張君浩看著黃永軍,笑說:“你可是游擊專家,現在正是發揮你特長的時候。行!明天你部就跟著我們一起過去。打下永康后,你部就暫駐于金勝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