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劉珌是因為暗影的事情到了關鍵時期,走不開,才沒有跟著去幽州的,想想也是有些許遺憾。
他也沒有想到,父母一行人居然在路上出了狀況,這更是讓劉珌有些惱火與慶幸。
還好,家人都安然無恙,劉珌才能冷靜以待。
收斂了各樣情緒,此時聽到了母親的話,劉珌忙點頭應道:“是,母親,孩兒記住了。下次,孩兒定是與父親母親,還有小弟,一起去外祖家。”
見大兒子應下,顧葳蘅才笑著說:“好,珌兒,那你可要記住了啊。”
一邊的劉平,看了下大兒子,想到了在路上的遭遇,還有聽到的消息,神情有些凝重地說道:“珌兒,你且隨為父來一趟書房。”
猜到父親的意思,劉珌忙與母親和小弟說了幾句話,便跟上了父親的腳步。
這些事情,他需要先向父親打聽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
而一起回來的王信等人,見狀,也都各自忙活開,順道的,還要了解一下近期有沒有什么麻煩事需要處理的。
他們都遭遇了麻煩,不知道這邊會不會出事。
另一邊,見大兒子跟著進了書房,劉平才凝重地問道:“珌兒,殿下從未央宮中失蹤的事情,你可曾聽說了?”
這一件事情,早就人盡皆知了,劉珌直接點頭應道:“父親,此事孩兒已經聽聞了。”
要說起來,劉珌也是有些詫異的。
那個宋止的手段還真是厲害,那么多人在找,愣是找不到什么蹤跡出來。
也不知道,宋止是不是帶著劉唯赴死了?亦或是兩人早已離開了大漢的疆界?
要不然,怎么會沒有這兩人的蹤跡呢?
聽了兒子的回答,劉平又問道:“那,珌兒,你對此事怎么看?”
原本的皇位繼承人,居然在未央宮中消失不見,劉平也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只是,這件事情確實發生了,且后續的麻煩事還有很多。
劉唯這一失蹤,至今無法尋回,皇位繼承人的位置便空懸了下來。
那么,本來就有些心思的幾個宗親,只怕都要再次不安分了。
尤其是渤海王劉悝,那可是陛下的嫡親兄弟,當時被誣陷的事情已經查清,該是不會白白咽下這一口氣的。
對于這一點,劉平也是有些擔心。
更何況,他也聽說了,陛下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只怕……
這次他們提前從幽州回來,劉平也是因為聽聞了這些事情,心下擔憂。
留意到父親眼中所帶著的情緒,劉珌暗暗地嘆了一口氣。
他的父親,這整顆心還是向著劉志的。
可是劉唯那件事情,他暫時也沒有得到消息,不知道人究竟去了哪里了。
至于皇位繼承人,劉珌心下有底,但也不會明晃晃地告知給父親的。
想了一下,劉珌才抬起頭來,回道:“父親,廢后鄧氏既然是為了此事籌謀數年,定是計劃妥當的。如今殿下,還有那宋止的下落,只怕是難以尋到的。”
停頓了會兒,劉珌又補充道:“只是殿下失蹤,陛下的身體也不太好,未央宮那邊,只怕是有的亂了。”
具體的,劉珌沒有說,劉平也能夠想的到。
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大漢進入這樣的動亂 如若竇氏趁機攬權的話,只怕朝堂那里,外戚又是個很大的麻煩了。
也不知道,陛下會不會意識到這一點?
可皇子劉唯的失蹤,對于陛下而言,可是個致命的打擊啊。
可惜,這件事情,以他的能力,又能做些什么呢?
既然是自己無法干預的事情,劉平也只能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抬頭時,見劉珌正擔憂地看著自己,劉平才回過神來。
既然是無法介入,那他也不想再杞人憂天了。
出了事,自有個高的頂著。
劉平只是希望,這一次不要鬧得太大,影響了社稷蒼生就好。
而且,劉平也覺得,大兒子知道的情況,應該比他知道的還要多。
但既然劉珌不想讓他跟著擔憂,他又何必拒絕兒子的好意呢?
想通了這些,劉平頓時放松了許多,笑著說道:“既是如此,想必陛下自會傾盡全力去尋找殿下的。而殿下,也是有福之人,不會出大意外的。”
自我先安慰了一番,劉平又對劉珌說道:“珌兒,既是朝堂形勢未明,你近期行事,也當小心謹慎一些。”
知道父親對自己的擔心與關切,劉珌忙點頭應了下來。
不過,劉珌還是凝重地問道:“父親,路上可是遭遇了什么事情?”
一提到這個,劉平看向了大兒子,靜默了一下,才說道:“本不想讓你擔心的,可子忠受傷,你也能猜到了個大致。”
頓了一下,劉平才接著說道:“此次回程,經過遼西柳城的時候,沒曾想會遭遇到鮮卑突襲。虧得能有子信他們全力相護,我與你母親,還有琋兒都沒有受傷。而子忠,卻是在那時被偷襲而受的傷。”
鮮卑?
檀石槐?
果然是這一茬。
想到自己曾與劉宏說笑時提及的,等他長大了要當將軍,生擒檀石槐的話,劉珌眼神一狠,冷哼了一聲。
發現父親正擔憂自己,劉珌忙將殺氣斂了起來,說道:“父親,檀石槐不安分已久,肆意侵擾大漢邊境,是個不小的禍患。待孩兒再長大些,定要好好地去會一會檀石槐!”
話是這樣說了,但劉珌心下也清楚,待到劉宏登基,他想要真的當將軍,還是得好好地籌謀一番的。
君君臣臣的,也確實是麻煩。
但擁有自己的勢力,卻是劉珌必須要走的一步。
對付外胡,可是極好的攢軍功機會。
再次看向父親,劉珌緩和了一下表情,說道:“父親,人無事便好。眼下,還是先靜觀朝堂的變局先。”
至于劉宏這一頭,劉珌暫時并沒有挑明,以免嚇到了父親。
大兒子說的這一些,劉平自是也沒有異議。
風雨將來啊,劉平只愿能夠平安度過這一遭。
待到父子倆談完了這件事情后,劉平這才帶著劉珌,又離開了書房,走到了正房,免得妻子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