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你的享受，就要殺那么多人？”
方浩咬牙切齒地問著那張笑臉。
“不然呢？”那張笑臉奇怪的看著他，“殺那么多人可以讓我擺脫禁錮，獲得重生，我為什么不做？難道我要為了別人而犧牲我自己嗎？”
方浩突然不知道該怎么和對方對話了。
只能說人和人的思維不一樣。
或者說面前的這一個根本就不是人，而是誕生于宇宙初開之時的先天神靈，根本就沒有人性可言。
他不知道對方有多大的能力，但是他能夠確定對方比他強大很多，就算是將慈善花唄慈善戒備的額度全部兌換成力量，都沒有把握能夠干過對方。
先天神靈，哪怕是虛弱期的先天神靈，也不是他一個凡人可以對付得了的。
他覺得自己大概率逃不過這一遭了。
以前覺得擁有系統可以天下無敵，遲早要走上人生巔峰，心態未免有些飄。
現在遇上真正的強者，才知道系統也保不住自己。
以前只覺得玄都派才是最大的威脅，現在才發現并非如此，最大的威脅竟然來自于地球。
他還是有一些不解：“這身體明明是丁三立的，你怎么能夠占據他的身體？”
笑臉說道：“我是先天神靈，只要向我祭祀，獲得我賜予的力量，就會成為我的信徒，而我可以占據任何一個信徒的身體。”
方浩明白了：“所以，你賜予的力量是有毒的。”
“也不算是有毒，他們也能通過祭祀獲取力量。”笑臉說道，“一般情況下我也不會去占據信徒的身體，因為他們的身體太弱了，用著很不習慣。”
他看了一眼方浩：“你的身體倒是不錯，可惜，你沒有跟我合作，沒有獲得我賜予的力量，我沒有辦法占據你的身體。”
語氣之中，頗為遺憾。
方浩也是一陣后怕。
他寧愿自己死，也不愿意一個殺人狂魔頂著自己的身體來做壞事。
嘆息一聲，說道：“現在落到了你的手上，我也沒話可說了，你要動手殺我，就來吧。”
笑臉奇怪的看了一眼他：“我們無冤無仇，我為什么要殺你？”
方浩愣了一下：“額？”
笑臉道：“殺你雖然很容易，揮揮手就能做到，可是對我沒有什么好處，我為什么要費這個力呢？說起來，你將這個身體的原主人給干掉，消滅他的意識，讓我可以順利的接管他的身體，也算對我有點恩惠，我一個先天神靈，不至于這樣恩怨不分。”
他這樣的說法，倒是讓方浩沒想到。
在方浩心中，這個需要人頭來獲取力量的先天神靈就是一個殺人狂魔，料想都不會放過自己。
可是現在聽對方的意思，竟然不準備殺自己。
這就有點奇怪了。
他害怕里面有什么陷阱，說道：“你要明白一點，我是一個有原則的人，死可以，但是不可能為了活下來做一些違背原則的事情。”
如果變成一個像丁三立那樣收割人頭來獲取力量的殺人狂魔，那他還不如自行了斷。
笑臉道：“你想多了，我現在都已經從禁錮中出來獲得身體了，需要力量，我可以自己來獲取，用不著別人幫忙。”
方浩偷偷的松了一口氣。
只是想到這樣一個收割人頭來獲取力量的狂魔重現人間，不知道會給這個世界帶來多大的災難，心中又很是憂郁。
這樣一個存在，比全世界所有的妖獸加起來都要恐怖得多。
笑臉揚了揚手中的儲物戒，旁邊的雪地上面，突然就多出一堆人頭。
神識粗粗一掃，至少有四五十萬人頭。
那么多人頭突然出現在雪地上面，堆成高高的一堆，看到方浩心中發麻。
那都是丁三立為了進入到返虛境界而收割的人頭。
唯一讓方浩心情好受一點的，那就是從那些人頭的特征看上去，并不是華夏人。
想來也正常。
華夏雖然也受到了妖獸的侵襲，但是防護得力，社會秩序沒有崩潰。
想要在華夏收割那么多人頭而不被發現，難度實在是太大了。
丁三立雖然渴望力量，但還沒有到失心瘋的地步，真要那樣做，不止是國家容許不了他，便是玄都派也不會讓他繼續下去，會選擇清理門派。
大概是去了一些被妖獸占領的國家偷偷摸摸的收割人頭。
在那些社會秩序已經崩潰的地方，收割再多的人頭都不會引起外界的關注。
只是，不管怎么說，為了提升自己的力量而收割那么多人頭，都是邪惡的行為。
這個是沒得洗的。
將儲物戒里面的人頭都弄出來之后，笑臉將儲物戒摘下來，扔給了方浩：
“這里面還有些玩意兒，對我什么作用都沒有，就送給你吧，算是還了你幫我消滅這個人意識的情份。不然我在如此虛弱的情況下要控制一個化神巔峰的身體，還真有點難度。”
如此虛弱……
方浩都不知道該怎么吐槽了。
在他的感應中，這個笑臉已經強大到無法估量的地步，沒想到人家的自我認知竟然是虛弱。
人和人真的不一樣。
見笑臉好像不是那么難說話，忍不住說道：
“以后你能不能不收割人頭來獲取力量？”
笑臉道：“等到我不需要收割人頭來獲取力量的時候，我自然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在這之前，我為什么不做呢？”
“你還需要收割多少人頭？”方浩問。
笑臉：“不用太多了，我的本體已經被天庭用手段削弱得差不多了，獻祭出一個太強大的人頭，跟我的本體也不匹配。”
方浩心情才放松一點，又聽到笑臉說：
“大概只需要幾千萬顆人頭，就可以獻祭出一個和我本體強度差不多的頭顱來。”
幾千萬顆人頭，把他給嚇到了。
——這個還叫不多？
——那多少才叫多？
他知道沒有辦法阻止笑臉，思考了一會兒，才說道：“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你要做那些事，不要在華夏做？”
笑臉看著他：“求人辦事，就應該拿出自己的誠意來。你讓我聽你的，你有什么好處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