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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三方(上)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霍格沃茨的流浪法師

  (九十二章增加了幾百字,讓劇情看起來不是那么突兀,大家有興趣刷新一下就可看到了。)

  回城的警衛隊伍從大街上一竄而過,奔馳的馬蹄濺起無數星星點點的泥漿,原本走在大路上的行人們紛紛站到了街邊躲避,兩邊的商戶們也收起了自己架在外面的商品。

  看著呼嘯而過的警衛們,路邊的居民們正準備怒噴幾句,突然有人眼尖看到了他們懷中的孩子們。

  面包店的老板瞇著眼睛看了半天,突然開口對著身旁賣木桶的小販問道:“剛剛過去的不是彼得家里被擄走的小女兒嗎?”

  小販點了點頭,指著前方遠去的另一位警衛的身影說道:“對,而且洛倫佐家的二兒子也回來了。”

  “上帝啊!”面包店老板在胸口畫了個十字:“彼得估計還不知道這事,自從那天晚上他被女巫控制著開槍打死了他的老婆,就每天在酒館里買醉,我得去告訴他這個消息。”

  說完,面包店老板就沖向了對面的旅館,想要進去看看彼得是不是還在里面喝酒。

  正當他來到酒館門口時,一匹棗紅色的矮馬突然在他的身邊停下,高高揚起得前蹄在他面前連續踢彈了幾下才重重落下,仿佛一個壯漢跳在外面下雨的小水坑一般,旅館門口地上的泥漿被他高高濺起,潑灑在了面包店老板的身上。

  “法克”面包店老板半張臉上都是泥漿與糞便的混合物,彎腰呸呸呸的不斷吐著嘴里骯臟的東西,氣憤得揪住了從馬上跳下來的警衛,滿臉憤怒的低吼道:“該死的鮑勃,我至少還是你的叔叔,你居然這么對我……”

  可他的話說到一半,剛剛跳到地上的鮑勃抬起右手,五指張開按在了他的臉上,沙啞的嗓音響起:“別發火了叔叔,回去洗個澡吧,你的身上現在太臭了。”

  說完,鮑勃收回了手,露出了插在腰間的槍,走進了酒館。

  而被他手拂過的面包店老板突然停下了咒罵聲與肢體動作,呆呆得站在原地發愣了一小會,隨后轉身走向了他的店鋪,仿佛忘了自己本來是來找人的。

  街邊的人們基本上都已經認出來了,那些剛剛過去的警衛們懷中抱著的孩子正是之前幾天鎮上接連失蹤的孩子們,眾人一傳十十傳百,最后都一窩蜂得向著面包店隔壁的裁縫店涌去。

  裁縫店的小兒子前幾天出鎮游玩時,突然失去了蹤影,因為小兒子的失蹤,裁縫店的老板已經好幾天沒有開門了,每天就是去教堂祈禱,回來以淚洗面。此刻聽聞自己的兒子被警衛們救出來了,裁縫店老板瞬間就如同被按了彈簧一般,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拉著那些進來的街坊鄰居一起跑向治安處。

  所有人都在興高采烈地向著東南方的治安處前進,唯獨面包店老板對喧嘩的聲音充耳不聞,一路大踏步得走回了他的店里。

  鮑勃走近了旅館中,看著一樓的小酒館,上下打量了一下,抬頭又看向了二樓的走道,順著樓梯走了上去。

  鼻翼煽動了幾番,他轉了一下身子,向著樓梯左側的走道繼續走下去,轉了個彎,在走廊第三個門前聞了聞,隨后繼續向前走到了第四個門前。

  他彎下了腰,在門把手附近仔細得聞了好幾遍,又將頭湊到門縫處,鼻尖緊貼著縫隙,猛地吸了兩下,最后“砰”的一聲踹開了木門。

  房間內空空如也,唯有中央的浴桶里,還在冒出陣陣白煙。

  鮑勃關上了門,皮靴在房間內噔噔作響,來到了浴桶面前。

  扇了扇撲向他臉的白煙,鮑勃帶著手套的右手伸進水中,仔細撈了兩下,猛地從浴桶里抽出了一具年輕的穿著白色衣服的尸體。

  他單手拎著尸體,看著它臉上浮現的青黑色筋絡,渾濁的眼球,以及脖子處插進的半截刀刃,他將鼻子湊近聞了聞。

  可當他的鼻子離尸體的嘴巴僅僅還剩十五公分的時候,一直被他拎在手里垂著頭顱的尸體突然活了過來,頭猛地伸向前方咯噠咯噠的咬著。

  但鮑勃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個情況,在尸體頭顱抬起的那一瞬間,他就將尸體扔到了地上,喉嚨間發出了一道低沉沙啞的聲線:“嘿嘿嘿,瓦倫,冷靜一點,是我!”

  被砸在地板上的尸體猛地一個翻滾,四肢著地如同蜘蛛一般正準備齜著牙進攻時,突然聽見面前鮑勃的聲音,皺著眉頭停下了動作,保持著四肢著地的姿勢,被斷劍刺穿的脖子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著,昂起了他的頭顱。

  鮑勃的身體中突然沖出了一團紅光,落到地上變成了一只長著翅膀的哈巴狗,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巴,咧開嘴露出了口中尖銳的牙齒。看著趴在地上的瓦倫,前爪擬人化的擺了擺:“好了好了,放松一點,我是道格,受女王大人指派,來物質位面追捕一個奇怪的惡魔。”

  說著,它收起了翅膀蹲到了地上,看著依舊趴著的瓦倫繼續說道:“咱們已經有一百五十多年沒見過面了吧,物質位面的生活怎么樣,靈魂還可口嗎,人類的欲.望還是那么香甜嗎?”

  瓦倫眨巴了幾次眼睛,渾濁的眼珠中黑色的部分擴大,彌漫到整個眼珠,看起來宛若恐怖片中的鬼怪一般,身體發出咯吱吱的骨節錯位聲,在道格面前重新變成了另一幅惡魔的形象。

  “抱歉,道格,我剛剛有些太緊張了。”重新舒展了一下身體,瓦倫俯視著前方的僅有他膝蓋高的道格,拳頭攥了一下。

  道格跳到了浴桶的邊緣,與瓦倫的胸口齊平,小心翼翼地掌控著自己的平衡,看著插在瓦倫脖子上的斷劍,道格的狗臉上人性化得皺了一下:“兄弟,你不對勁啊?”

  “我怎么感覺,你剛剛似乎被人打傷了,氣息怎么這么微弱?”

  道格的翅膀扇了兩下,帶著它的身體飛近了瓦倫的身體,同時對著斷劍伸出了狗爪子。

  就在它的爪子快要碰到瓦倫時,一道微弱的電弧從劍身上彈出,電了一下它的爪子,瞬間將它的右爪電的焦黑一片。

  “嗷”

  道格慘叫了一聲,全身抽搐著落到了地面。

  “這是什么鬼東西?”道格抱著自己漆黑的爪子,不斷地后退了幾步,看著小心翼翼把斷劍拔出來的瓦倫:“是誰的力量,為什么這股力量對我們的本源如此克制?”

  瓦倫氣憤得將斷劍插在地上,一五一十得對著道格講起了中午發生的事情。

  治安處門外的大街上,小鎮上無數的居民聽聞消息聚集了過來,那些孩子失蹤的家庭也撐著一口氣來到了現場,看著被警衛牽著手,身上臟兮兮到處都是擦傷與干涸血跡的子女,那些失而復得的父母們激動得跪在地上,興奮得嚎哭著,摟住了自己的子女。

  還有很多父母哭到一半,對著旁邊安靜的教會跪了下來,口中歌頌著圣父與圣母的名號,感謝他們保佑自己的孩子無恙回歸。

  這種事情很容易傳染,一傳十,十傳百,很多與此事無關只是看熱鬧的吃瓜群眾也摘下了帽子,對著教堂微微低了一下頭顱。

  一旁的警衛們見此場景,瞬間感覺他們集體得了腦溢血。

  這失蹤的孩子們是他們的探子在大山中尋找了半天,也是他們辛辛苦苦救回來的,怎么到現在一句感謝的話沒聽到,全去感謝那幫該死的神父與牧師去了,光祈禱能祈禱回你們的孩子嗎?

  幾名警衛忍不住吐了一口唾沫,隨即又悄悄打量了一番身邊的同伴,偷偷摸摸在胸.前畫了個十字,嘴里小聲念叨著:“圣父圣母莫怪……”

  至于為什么沒人感謝圣子……

  聽到身旁一位年輕人的問話,一位老警衛不知道從哪拉過來一張椅子,叼著煙斗坐了下來:“據說歷史上這一天圣子被一幫凡人誤殺了,但又在三天后復活了,不過具體是哪一天,那些圣徒們也記不得了,于是就將每周的這一天定為了他們圣子的受難日,在這一天,這些信徒們就盡量不去禱告圣子,給他一個安寧。”

  旁邊的小年輕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哦了一聲,突然響起了什么,看著對面安靜的教堂說道:“哎,那今天早上瓦里安神父不是說什么,圣子隕落的那天,地獄的魔鬼要打開人間的通道么?那不就是今天?”

  “啪”的一聲,他的腦袋上挨了一個腦瓜崩,老警衛收回了自己的手指,不屑的說道:“就這你也信?教會每個星期都把這幾天當成圣子隕落的日子,難不成這地獄每個周都要來進攻人間?”

  受到教訓的年輕人點了點頭,繼續看著那些跪在地上的居民們,隨后又皺起眉頭,嘴里吸溜了一下:“不對啊,老喬,你有沒有發現教會有點太安靜了,往常這個時候,教會都要出來一趟來著,而且門外的信徒們都跪了半天了,按照教會的習慣,應該早就有牧師與神父出來扶起來他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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