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肖正寧成功逃出,不過他還是有些沮喪,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搭上李質的線,如今恐怕已經斷了。
  畢竟幾方圍殺,李質能不能活下來是一個問題。
  就算活了下來,水鏡門這一次損失慘重,連頂梁柱陰神宗主都喪命,水鏡門恐怕會被周圍覬覦的群狼吞噬得一干二凈。
  李質活著也只能是不斷逃亡,躲避仇家,比死了還痛苦。
  不過此刻見到沈南三人回來,肖正寧還是感到一絲安慰。
  至少班底沒有啥損失。
  “秦兄,如今長春郡有些混亂,你們怎么樣,可有受傷?”
  肖正寧臉上堆笑,表現出關心。
  “我們看了驚雁峽后便下來了,什么都沒有遇到。倒是這長春郡看著有些不太平,這是發生了何事?”
  沈南將經歷說出,裝作不知情的模樣。
  他不可會說自己等了許久才下山的,不然被有心人聽到,也許會聯想到是他奪走了寶物。
  而知道他留下來的人已經被清理掉了,所以不會暴露。
  肖正寧聽了眼淚差點掉出來。
  他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現在都心有余悸。
  畢竟連陰神強者都死了一片,沒人敢保證能夠活著出來。
  結果沈南一人行看完風景,悠哉悠哉地走了回來,一根毫毛都沒傷到。
  “呼!沒事就好。”
  肖正寧平復了一下心情,給沈南解釋事情經過。
  “嘶!”
  沈南聽完后倒吸一口冷氣,目露驚色:“那李兄如何了?”
  “哎,別說了!”
  肖正寧搖了搖頭。
  此刻想必李質的尸體都快涼透了。
  “那我們的討魔盟……”
  沈南問道。
  “噓!小心隔墻有耳。”
  肖正寧趕緊打斷沈南的話。
  他見識過裘千仞的厲害,已經噤若寒蟬,害怕有人聽到,找上門來。
  現在的魔教,連他父親定遠侯都不敢小覷,他哪里敢招惹。
  “這等事情,我們還是忘了最好!”
  肖正寧認真道。
  沈南當然不會反對。
  如今敢旗幟鮮明討伐魔教的只有一些大勢力了,其余人哪里敢置喙。
  要是他高舉反魔旗幟,怎么看都有問題。
  難不成他還真讓魔教追殺他一番?
  于是乎,成立不過三日的討魔盟宣布自愿解散。
  “哎,如今這里變成混亂之地,我們還是回去吧!”
  肖正寧有些沮喪道。
  沈南點了點頭。
  此間事了,也該回去了。
  在幾人準備收拾行頭,返回嵩陽縣之時,整個西嶺道沸騰起來,甚至外道都有所耳聞。
  賞劍大會變成了一處修羅場,燕嶺劍派遭到風雪樓、飛霜寨等幾方圍攻,一共九位陰神強者參戰,數萬人血斗,打得天崩地裂。
  眾人以為這已經算是大事件了,畢竟西嶺道自三十年以來休養生息,從未有這樣大勢力混戰的事情發生。
  結果下面的消息更是驚爆了一地眼球。
  曾經肆虐樂云縣的魔教再次出世,不僅任我行前來,更是來了一位香主,陰神強者裘千仞。
  裘千仞一出手便將常道春打死,再出手將勇猛無敵,視諸位英雄為磨刀石的程摩志擊斃。
  之后更是擊垮七人聯手,只有吳志云一人逃走,生死不知。
  一身戰力可謂驚人,簡直是魔焰滔天,威壓八方。
  另外,這裘千仞還僅僅是一位香主,更不提上面還有什么人物。
  眾人紛紛猜測,不一而足。
  但是共識是,魔教肯定有陽神強者存在。
  雖然賞劍大會的事情了結,不過所造成的影響遠遠沒有結束。
  不提燕嶺劍派幾方,單單是在爭斗中消亡的大小勢力,就不知多少。
  這地盤一空出來,好似一塊腥肉,引來禿鷲搶食。
  江湖一片血雨腥風。
  另外,風雪樓常道春和金剛寺方怒皆死在魔教裘千仞手上,這兩方肯定不會輕易罷休。
  風雪樓身為第一殺手組織,就是靠狠辣才立住腳。
  若是不報復回去,恐怕會臉面大跌,甚至會影響到江湖對其實力的看法,進而影響生意。
  而金剛寺更是霸道,連風雪樓都不愿輕易對上。
  一群僧人在江湖上挑起的事情,魔教如今做的還不夠看。
  他們曾經可是直接將有天人傳承,天尸坐鎮的趕尸派生生打廢,分成南北兩派。
  其他種種,更是難以細說。
  畢竟金剛寺乃是千年傳承,代代都有天人坐鎮。
  作風霸道一點,也沒有人敢置喙。
  蒼河道。
  此道靠近大晉王朝國都上京,自古便是繁華之地。
  不過其最為出名的還是千年古寺,金剛寺。
  兩大佛門圣地之中白馬寺隱世不出,金剛寺作風激進,更被江湖眾人所熟知,尊為佛門之首。
  此刻大陽山,金剛寺。
  佛經誦讀之聲不絕于耳,香煙裊裊升起,日光照射下,頗有一股禪意。
  其中一處別院。
  一位僧人急匆匆穿行,來到一處房門外。
  “師傅,大事不好了!”
  僧人手里攥著一封密信,焦急地敲門。
  房門打開,一位面色蠟黃,樣貌蒼老的老和尚走了出來:“方信,怎么回事?不是說了我在誦讀經文,不要打擾,等下回去罰抄三千遍清玄妙法蓮華經。”
  “師傅,師兄被人打死了!”
  方信將手中密信遞出去。
  方信感覺地面一震,好似有神象踏地一般。
  低頭一看,只見老和尚腳下已是一片石屑。
  同時感覺手中一輕,密信被老和尚拿過去。
  “好,很好!”
  老和尚看了一遍密信,面無表情,甚至眼中都看不到任何情緒,輕輕吐出幾個字來。
  他手中勁力一吐,紙張便化作灰燼。
  方信卻是毛骨悚然,他知道師傅乃是動了真怒。
  老和尚乃是了塵,取這個名號,正是因為他塵緣不斷,容易感情用事,便是希望他了卻塵俗,能夠在武道上更進一步。
  不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更何況一個人怎么能夠輕易斷了所有情緣。
  “你準備一下,跟我下山。”
  了塵說完,轉身回屋將門關上。
  方怒乃是他最為看好的弟子,將其派往西嶺道傳道更是他為其費勁心思求來的機會。
  一是可以積累資歷、信眾,二來方怒修煉嗔怒法王經過剛易折,需要用此方法打磨心境。
  他也是修煉的嗔怒法王經,知曉其中關鍵,不過他自己已經沒法改變,自然不希望自己徒弟步他后途。
  沒想到此次竟然被魔教擊殺。
  于公于私,他都會走一趟。
  “是,師傅!”
  方信咽了咽口水。
  了塵一身修為到達陽神之境,戰力高絕,更是脾氣火爆,在江湖上闖下偌大名號,被人稱為“怒目法王”。
  后來因為戰至癲狂,錯殺無辜之人,被金剛寺戒律院首座帶回寺內,誦經悔過,一晃便是幾十年過去了。
  如今了塵將再出山門,方信知曉西嶺道江湖可能不會平靜了。
  不提江湖上的暗流涌動,沈南一行人稍稍休整了一下,便打道回府。
  一路回去,他們都能經常遇到各種追殺。
  有時直接發生在他們一步之遙。
  不過他們并沒有置身其中,麻煩也沒有找上他們。
  兩日后,幾人一路無事,返回到了嵩陽縣。
  沈南幾人剛現身城外,就有幫派的人前來迎接。
  不過才到了幫外,沈南就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氛。
  幫派的巡守明顯增多了,每個人臉上也有些凝重,顯然有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