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安娜確實就是個黑戶。
這幾天秦小軒一直在想著怎么幫安娜弄一個合理的身份，躲躲藏藏的也不是個事。
要是能一起上大學就好了，看著她，免得這家伙跟著貓似的待不住亂跑。
現在正好機會來了。
“你說的是怎么個情況，你跟我說說？”
“就是從山溝溝里出來的，父母雙亡，沒有親人，誰也不認識。”
他初見安娜的時候確實是這樣，現在依舊是，當時餓得只能在樓梯下的夾縫里，那瘦弱的身子，顫抖得像秋風地里的樹葉。
“你是怎么遇到的？話說京都旁邊有這種山溝溝嗎？”趙寒陽半信半疑。
京都市可是全國前幾名的經濟都市，經濟發達繁華，大街上都不會見到乞丐。
就算有，也是月入過十萬，比秦小軒這個兼職一個月才拿兩千的窮蛋有錢。
“趙叔不要在意這個細節，她確實是沒有任何親人，我想著趙叔你知不知道上面有什么政策處理這個黑…戶問題？”
“你說的那人多大了？”趙寒陽沒有立馬答應，反而繼續問清情況。
這事不是他一個人能做主的。
“18左右。”
“剛剛成年？！”趙寒陽臉色嚴肅起來，沉聲嘀咕。這樣的案例他已經十多年沒見過了，現在反而不好辦。
“是不是很難辦？”秦小軒看著趙寒陽嚴肅的表情，心里有些忐忑。
“怎么說呢，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趙寒陽抿著嘴，又開始習慣性繞了圈子。
“什么意思？”
“這要分兩種，要是一般人呢，小孩還計較簡單，沒有一個親人的話，可以領養，辦一個身份證明就行。但是成年人很麻煩，不僅需要做醫學檢查，還要通過嚴格的政治審核等等各種步驟，不好走。”
“那另一個不普通的呢？該不會是要花錢吧？！”秦小軒驚訝地問。他希望寄托在另一個上，但是最好不要是他所說的這一種。
他沒錢。
“你怎么想的，哪有那種事？我們警察有那么不堪嗎？！”趙寒陽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但是生氣歸生氣，趙寒陽還是知道秦小軒說的沒錯的，有錢能使鬼推磨，雖然錢在他這里行不通，但是其他地方就不知道了。
“你不要想歪了，”趙寒陽繼續把剛才沒說完的話說完。“第二種就是那些對社會有巨大貢獻的人，這樣的人很容易就過的。”
“多大算是巨大貢獻？”秦小軒想了想，這個看起也有些不靠譜，但還是得問。
“怎么說呢？如果這次你能找到線索，幫助警方抓獲兇手，說不定你說的這事就簡單了，當然，要是你說的那個人找到了線索，就更不用我說了，絕對能過。”
趙寒陽說的不無道理，但是找到東區的罪犯談何容易，不可能天天做著三個小時的公交車跑去盯著吧？！
趙寒陽見到秦小軒沉默不說話，哪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著什么。
“你不要老想著找線索，為社會做出巨大貢獻的機會多的是，而且今天你在地鐵上做了好人好事，我這幾天有空的時候就幫你問問，說不定人家看在你今天做的事情，上面會松一點，不過不要抱太大希望。”
“那行，謝謝了趙叔。”
秦小軒臉色好看了一點，至少趙寒陽的一番話讓秦小軒心里的大石頭落了地，安娜的事情算是有苗頭的了。
還不用花錢，這是最好的。
之前他剛到這里，除了便利店的老大爺，他誰都不認識，沒有人脈關系，問件事情都是麻煩。
要說去警察局問問，他又不敢，畢竟他從沒進去過，總感覺一旦從那里出來就像個壞小孩一樣。
好在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今天幫了忙，反倒讓他有機會問了出來，運氣最近很是爆炸。
要是辦成的話，安娜跟他回老家，至少不用傻乎乎地飛回去了，也不會飛到半路餓了跑去偷人家紅薯吃。
安娜還可以正大光明地生活著，找份工作，自給自足，在他沒有工作之前，僅憑借他一個人是很難養活安娜的。
畢竟她一天吃的就頂別人一個星期的伙食，還只是勉強填飽肚子。
跟趙寒陽告別后，出來的時間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左右了。太陽當空，但是天氣并不炎熱，還有些寒氣。
秦小軒拿著行李，手伸在外面，手掌冰冷，不自覺地搓搓手。
秦小軒帶著小女孩來到地鐵站等候地鐵的到來，這家伙等了他一上午，還算沒白救她。
“你是叫秦小軒對吧？！”走著走著小女孩忽然問道。
“嗯。”秦小軒點頭回應，沒有看她，反倒是望了望兩側，車還沒來。
剛才在做筆錄的時候，雙方都聽到了對方的名字，大致了解彼此的情況。
小女孩叫林可可，14歲，初三，個子不高，但是長得還行，成熟發育后應該會是個好看的妹子。
“我叫林可可，記住我的名字。”林可可插著腰，一副大小姐的模樣。
“不記，不想記，馬上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說不定以后都遇不上了。”秦小軒隨口一說。
“……”林可可也不生氣，只是白了他一眼，“那我們加個QQ？以后好聯系。”
“不好意思，我不接受陌生人的搭訕。”秦小軒擺擺手，沒看她一眼。
“我不是陌生人，我叫林可可。”
“你剛剛說過了，你的本質又不是復讀機，還是說你是？”
“是個毛線！”林可可氣得直蹬腳。“是你剛才說不想記的，害得我再說一遍，而且，你以為你是吳彥祖彭于晏嗎？每個人都要向你搭訕？！”
“你怎么知道我小名叫吳彥祖外號彭于晏的？”秦小軒笑道。
“……”林可可氣得身子直哆嗦，“你怎么這么不要臉？厚得跟豬皮一樣。”
“然后你這只小母豬就向我這只大公豬搭了訕，這不太好吧？！”
“不想跟你扯，我加你又不是因為你，你不是說你跟那個大姐姐認識嗎？我想要認識她？！”林可可也懶得理秦小軒的垃圾話，直接說出自己的來意。
“但是她不想認識你。”
“為什么？你又不是她，還是說你們倆有什么關系。”
“住在一個窩里，你說有什么關系？”秦小軒眼神朝林可可撇了撇，說道。
“難道你們是…”林可可睜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相信。
“對的，就是那個難道。”秦小軒接得斬釘截鐵。
“…情侶？”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白菜都被豬拱了吧？！
“……”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