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境內,陳倉棧道,焱妃帶著隨從弟子約莫二十人,路經這里,準備進入蜀中。
巍峨連山險峻,空中突然飄來蒼茫歌聲,“飛棧連空入九霄,云煙縹緲隱仙橋。人間此地何奇絕,不盡風光一線遙。”
焱妃眉頭一皺,警惕瞬間拉滿。她從這歌聲中,聽出了一些端倪,歌聲的主人實力極強,特意等在這里,多半是敵人。
“嘯~”險峰峭壁之間的風,呼嘯得猶如狼嚎。
“陰陽家東君,你的路,到此為止了。”
一柄赤色長劍隨著聲音的落下,出現在焱妃視野。她看清了前方擋住去路的人,單人獨臂一口劍,赫然正是陸言。
“陸言,是你?”
她有些弄不清楚情況,陸言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還有,這個到此為止,難道……
“你是來殺我的。”
“說對了。雖然有個人曾叮囑我,
下手不要太重。但我覺得,面對你,
出手太輕,
可能是我會被打死。”
“月神。”
焱妃眼眸中厲色閃過,
月神,你竟然跟陸言,
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愧是宿敵,瞬間就聯想到了。”陸言夸贊一聲,隨即起劍,
“那就瞑目吧。”
一劍歸真長虹貫日。
甫一出劍,石破天驚。
焱妃瞳孔中倒映這一劍逼近的赤色劍芒,明明早有生死戰的準備,卻還是險些被這一劍傷到。
“嗡~”長虹劍劃過一團渾厚的內力,劍刃猶在震顫。
她凝視著持劍的陸言,
心沉到谷底:天下第一劍,
這就是作為敵人站在他面前的感覺么……諸子百家這一代,
無雙無對陸言……
陸言挽了個劍花轉過身來,
視線鎖定在焱妃身上,感知著她的龍游之氣。
“噗呲~”
“呲~”
跟隨焱妃的約莫二十個陰陽家弟子,
在同一瞬間劍痕流露,
噴血倒地,無一存活。
“礙事的已經死了,下一個就是你。”
同是大成巔峰,陸言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如淵如獄,焱妃看似能夠以龍游之氣分庭抗禮,鬢發卻早已沾濕。
“話未免說得太滿,
陸言~”
焱妃可是個冷傲的人,
陸言的態度仿佛面對螻蟻一樣隨手能把自己拍死,她早已是怒火中燒,手中印訣快出殘影,五行陰陽術隨手捏來,“舉長矢兮射天狼。”
憑空凝聚出萬箭齊發,在閃爍的箭陣之中,金行銳氣,火行灼焰,水行冰霜,土行釘錘,木行毒菱,
應有盡有,
一個人的火力便可成軍。
陸言一望這恐怖的范圍攻擊,嘴角一撇,一劍指天道:“天地無闕。”
劍勢逆亂風云,攪動自然之氣,陰陽術發出的無數箭矢飛射到一半,就在空中歪歪扭扭落下化作青煙消散。
“劍勢?不對,是蘊含道法的劍勢。”焱妃看出了這一招天地無闕的來歷,心頭當即是一個咯噔。
陸言會道家術法!
沒有時間震驚,她當即先補上自己全力一發攻擊,“援兮北斗,冥冥東行。”
浩瀚星圖飛出,焱妃也沒想過這攻擊能拿對手怎么樣,看也不看直接飛身撤退,“青云衣兮白霓裳。”
沒辦法,打不了。
跟陸言這種等級的劍客單挑,本來就是她這種法師吃虧。再加上陸言還會道家術法,陰陽術的功效再削一分,她判斷出自己的勝算無限接近于零。
陸言一劍劈散星圖,眼見焱妃想跑,冷哼一聲,腳下霹靂炸開,瞬息加速便趕至身后。
“走得了么,給我留下。”
鳳求凰。
他一劍斬出兩道火鳳繞飛至前方,焱妃見前路被阻,早有準備,以三足金烏破開火鳳。
谷蕐</span火鳳的確沒能阻攔成功,卻給陸言爭取到瞬息時間。焱妃再想走時,
背后劍風已至,
只能回擋。
“噔~”恐怖的龍游之氣爆發,從劍尖包裹著逐漸向劍身蔓延,意圖徹底封鎖長虹劍。
陸言眼中寒芒一閃,
這是想和我拼內力?
瞳孔之中火焰灼燒,
長虹劍赤焰翻騰,頓時將龍游之氣逼退。
焱妃眼看劍尖逐漸刺向自己,雙手纏繞內力竟然空手入白刃。
“啪~”“嗤~”
此刻灌注陸言內力的長虹劍溫度何其之高,她這一雙肉掌,就算是有內力保護又怎樣,還是燙得肉眼可見青煙飄起。
焱妃瞳孔中兇光閃過,陰陽術再施。
六魂恐咒!
“六魂恐咒,你以為我不知嗎?”
什么?!
陸言松開長虹劍,斷開與媒介的接觸,焱妃準備的反殺禁咒,頓時落空。
反而——
二十四節氣驚神指,驚蟄。
指勁透體,焱妃當即受創吐血,再想動作時,已經被陸言點住穴道,動彈不能。
陸言回憶了一下,自己在這個世界扛沒有反抗之力的美女,似乎已經有好幾次了。明明他是真正的正人君子來著,怎么還是免不了這種事情。
他將昏迷的焱妃依靠著一棵參天古木放下,然后好生捆綁結實。做完這一切,就解除了人家穴道,等她蘇醒。
“陸言!你和月神究竟想做什么?你~”
焱妃醒來,感受著自己的皮膚摩擦著老樹皮,萬分難受,想動彈,卻發現自己被綁得嚴嚴實實,當即對著陸言叫罵。
“放開我。”
陸言盯著她,劍眉一蹙,忽然覺得有些麻煩了。
上一次檢查娥皇的精神世界,是因為娥皇對自己百分百信任,放任自己進入她的精神世界。后來也證實,娥皇的確沒有被命魂寄身。
眼前的焱妃,肯定是存在命魂的。而且她也不可能信任自己,這要怎么進入精神世界斬殺命魂。
要不,干脆真的殺了吧,一了百了。月神就算知道了,事已至此,她也無話可說。
他一邊想著,一邊隨意瞥了焱妃一眼。
就這一眼,這一瞬間,焱妃仿佛看見吞天噬地的惡魔,一股恐懼由內心滋生蔓延全身,她癱軟下來,垂著眼睛,瞳孔震顫。
陸言,他到底是人,還是……
陸言一拍腦袋,搖了搖頭。
不行,答應過月神的,焱妃不能真的殺了。先想個辦法削弱她的精神防線試試。
當他再看向焱妃時,立刻就發現了不對勁。
“嗯?你怎么了?”
“你,你,你想做什么~”
焱妃貝齒咬住嘴唇,鼻息短促激烈,手臂白皙的皮膚摩擦著老樹皮,紅痕清晰可見。她在恐懼,她想掙脫。
陸言不理解。剛剛還敢大叫,怎么瞬間怕成這樣。不過這樣也剛剛好。
他走過去,俯身貼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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