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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五章 直面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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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誰!”

  陸言察覺到攻擊,飛起一腳將清樂踹開,同時右手并指點出。

  二十四節氣驚神指,驚蟄。

  驚蟄一指的氣勁破空而出,淡色光輝在眾人眼中一閃而逝,突兀間仿佛撞上什么,在半途中轟然炸開。

  清虛御劍出鞘,將赤松護在身邊,感知釋放,警惕四周,“什么人?出來!”

  天地失色。

  以清虛的修為,天地失色的領域擴散,看得見的看不見的一切,盡成黑白之色。領域擴張的同時,暗中下殺手之人已難以遁形。

  “留下。”陸言低喝一聲,手指再度輕點,一連三道劍指射出,盡攻暗藏之人要害。

  這個暗藏者實力非同凡響,不僅在清虛的天地失色領域中行動自如,更是瞬間避過陸言三道劍指。

  其人蒙頭遮臉辨認不出身份,平平無奇,也就身型高大可以算上特征,類似于陳勝。就在他躲過攻擊,想要脫身時——

  “你走不了。”陸言手持水寒劍攔住去路,周身寒氣四溢,腳下漸有冰晶蔓延。

  這人瞥了一眼后方,清虛和清樂正打著十二分的戒備,保護著赤松,且天宗弟子也正在向這邊聚集。

  他拔出背負的長劍,沒有廢話,一劍直劈陸言,“憑你,擋不住我。”

  這口劍,樸實厚重,劍身紋理似老樹皮斑駁,一股滄桑氣息撲面而來。

  “當~”

  陸言架住來人一劍,寒冰通過水寒劍不斷向對手侵襲過去。可對方置若罔聞,絲毫不懼寒氣的影響,大劍揮舞,劍氣凌厲,劍意連綿不絕。

  “叮~呲呲~”

  兩把劍撥亂纏斗,火星不斷,走過十招,陸言心中已是驚異。

  這人沒有運功抵擋寒氣的跡象。憑我的冰魄玄功,寒氣竟然絲毫不能對他造成影響。

  冰魄大法,雪地冰天。

  陸言眼神一變,玄功再催,寒氣范圍擴大,溫度頓時再降一成。

  “嗯?”對方這下有了反應,面罩下傳出輕微的哼聲,指尖在長劍一抹,劍勢升騰而起,凜然不可侵犯。

  站在冰魄大法的寒氣籠罩之中,這人手中長劍依然沒有停滯,反而劍氣更厲更強。

  陸言瞥了一眼對方手中這口長劍,戰斗中突然開口問道:“你的劍,叫什么名字?”

  “發現了么。”對方的眼神沒有波動,顯然對這件事一點也不驚訝,平靜地回答,“這把劍,萬壑松。”

  “萬壑松~”陸言了然地點頭,半瞇著眼睛贊了一聲,“歲不寒無以知松柏。難怪這么自信,不懼我手中的水寒。”

  說完,他另一只手于背后一翻,長虹劍入手,頓時冰火兩重天,“我說了,你走不了。”

  陸言已大致試探出對方的實力,肯定比清樂這個外力提拔的大成境強,不過與清虛應該還有不少距離。對方實力不差,他沒有興趣耗下去,于是——“天,地,無闕。”

  他這新悟的一招使出,在場眾人盡皆驚訝難當。

  “我的無闕劍法?”赤松瞠目結舌地望著陸言,用力地眨了眨眼睛,隨后又搖頭道,“不對,這股劍意,充斥著無盡的糾結矛盾,不是天道無情劍。”

  清虛對陸言了解更多,感知到其中劍意,心中升起一股擔憂:太上忘情,陸言先生本是大愛眾生之人,大愛卻無情,這種自我糾結的矛盾心境……

  對方看見陸言雙劍出招,心中早就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可這一招天地無闕劍意涌出,劍勢啟動之時,天地之間風云色變,自然之氣紊亂不堪,竟影響得他的內功心法驟然宕機。

  谷姴</span“這是什么壓力!”難堪之下,他忍不住驚駭地叫出聲。僅憑借劍勢就壓迫得自己內功運行不暢,陸言到底是什么實力?

  在這恐怖的生死壓力下,他沒有猶豫,第一時間一道劍氣斬向天空。

  陸言見到這朝天的一劍,心念忽然一動,“嗯?”

  天宗后山,正在與北冥子敘舊的昆吾子,感受到這股突如其來的劍勢,還有那道劍氣,頓時掛不住臉色,瞬間閃身。

  北冥子的呼吸粗重了一刻,抬起頭望向天空,若有所思。

  陸言雙劍斬下,眼看就要將人斬殺當場,天空卻突然降下一股威壓,天地無闕的劍勢頃刻消散。

  天人境昆吾子現身,御風踏空而來,威勢如同天上飛來峰蓋壓大地,盡數直奔陸言而來。

  “轟~”

  “唔~”陸言悶哼一聲,被壓得單膝跪地,長虹、水寒兩劍插在地上維持身形,土地片片龜裂開去。

  “呵~”昆吾子冷笑一聲,身軀落下到地面,道袍飄然,甩著袖子將一只手別到身后,眼神睥睨,“敢殺我的人,陸言,你放肆了。”

  陸言眉頭緊鎖,拔起雙劍站起身,打量了一下這個從天上落下來的“道家高人”,恍然大悟道:“原來就是前輩暗中策劃挑起天人二宗的仇恨,敢問前輩如何稱呼?”

  “什么?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的發展超出意料,赤松這個天宗掌門真的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什么叫挑起天人二宗的仇恨,這個天人境前輩又是誰。

  這里發生的戰斗,已經驚動整個天宗,所有人,包括天宗八位長老,全數趕到了現場。大家看著眼前這副景象,皆神情嚴肅,誓要弄清楚一切的真相。

  因為昆吾子相救,從陸言劍下逃得性命的那人,將劍背回身后,對著昆吾子單膝跪地,抱拳道:“師尊,弟子無能。”

  “哼。”昆吾子鼻息粗重地出氣,將天宗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心中驚疑不定:陸言根本沒來過太乙山,他是真的知曉,還是在使詐?

  長虹劍消失,水寒劍歸鞘,陸言坦蕩面對天宗眾人,侃侃而談:“天宗清樂的大成境實力,并非自然修煉而成就。在論劍時,他刻意隱瞞實力,誘導對手,最終造成誤殺的假象,拿下一局勝利。

  人宗清觴喪命,人宗弟子豈會無動于衷。可偏偏是一場誤殺,天宗只會譏笑人宗氣量狹小,更進一步加重兩宗的仇恨。

  清樂的實力,究竟是誰提拔的?前輩,你應該可以解釋這個問題吧。不然,你的弟子為何在我說到清樂時,藏在暗處想要殺清樂滅口呢?”

  “師叔祖,你?”清樂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他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陸言那時候是在保護自己。

  師叔祖?

  天宗眾人聽到清樂這個稱呼,八位長老都是老一輩的人物,三兩句之間已經鎖定了再上一輩還在世的人物。

  “昆吾師叔?”

  “真的是昆吾子?他消失已經快有四十年了。”

  “清樂,他說的可是真的?你真的在論劍時如此行事?”

  “掌門師兄,清樂這等惡行,你竟沒有于宗門公開處置,你在想什么?”

  清樂看過師尊赤松,又看過八位長老,再看過眾多師兄弟。痛心失望,厭惡嫌棄,乃至于帶有殺意的眼神,將他的心插得千創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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