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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九章 月神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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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晚上,本該不會有人來打擾陸言休息,但墨鴉還是來了。他輕輕叩門,停頓一下說:“大人,是我,墨鴉。”

  “進來吧。”陸言并沒有睡,正坐在榻上看書。

  弄玉同樣坐著,輕輕哼著曲調,斷斷續續,一邊還在寫寫畫畫,大概是在譜曲。

  墨鴉走進來遞上一個信封,“大人,有咸陽國師府的一封信。”

  “嗯?一方?”

  陸言有些疑惑,應該不是他昏迷這件事情被咸陽知道,消息傳過去,信使再跑回來,半個月的時間可不夠。

  那一方寫信,難道咸陽又出事了?

  結果拆開來一看,竟是月神的信。

  信寫得干巴巴的,問候,敘舊,再加莫名其妙地叮囑自己小心。

  陸言皺著眉讀完,自言自語:“她怎么知道我的事情,又是占星術?”

  弄玉聽到他的話,又看見他的表情,于是問道:“夫君,怎么了?”

  陸言給了墨鴉一個眼神,后者心領神會,直接退出去將門帶上。

  “今天我不是跟你說過那個怪物的來源么,這封信,是陰陽家月神寫的。”

  弄玉古怪地盯著他看了兩眼,將手中筆擱置,伸手向陸言,“夫君,我看看。”

  “嗯,給。”陸言直接將信遞了過去。

  月神,諸子百家這一代,聲名可與夫君一較的人物,學識境界定然不會差,這封信的文辭卻差得實在太遠。

  弄玉讀著信,星眸里閃著異樣的光。

  夫君,你當初可是幾乎重塑了月神的人生信念啊。這種事情,任誰都會抑制不住心動,更何況夫君你這人還……

  弄玉微不可查地嘆息一聲,從月神這封笨拙的書信里,她只看到對方對自家男人的擔心。

  姐姐這個問題就已經夠讓我頭疼了,沒想到十二年前還招惹過一個月神,夫君你這可真是!

  她有些小情緒,但換個思路想想,陸言在十多年前就已經認識了具霜、月神,結果相知、相愛、攜手的卻是自己,這種事情又沒什么值得在意的了。

  月神那個是妥妥的外人,不用怎么搭理。但具霜,本就是親如一家人,這突然發現感情變質,可沒那么好處理。

  除非,裝傻充愣,權當無事發生。

  “弄玉,弄玉?想什么呢?”陸言見她看著個信發呆,多喊了兩聲。

  “沒什么。”弄玉驚醒,直接轉移換題,“夫君,你打算給月神回信嗎?”

  陸言點頭,“回。”

  月神恐怕還不知道自己曾經被命魂這種鬼東西寄生過,只是將自己之前的念想當作陰陽家灌輸的東西,是思想洗腦。而事實可比思想洗腦可怕多了。

  難怪當初月神拋棄對神和命運的迷信拋棄得賊快,是因為寄生的命魂沒了,她又見識了地球和宇宙,以全新的領悟境界更上一層樓,自然而然就轉眼將命運神說給拋棄了。

  月神那個女人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陸言打算把命魂這件事告知月神,看看對方知道后,能把陰陽家給鬧成什么樣。

  對于月神來說,首領東皇太一,自己,這兩者誰更值得信任?

  谷</span陸言有信心,必然是自己。

  弄玉大概知道陸言想做什么,沒有什么反對的意思。東皇太一用命魂這種東西操控他人,實在是挑戰她對惡的認知底線。月神也該知道這些真相。

  不過這么一來,估計以后陸言和月神免不了會聯系漸漸增多……

  “對了!我怎么把高漸離給忘了。”弄玉忽然一撫額頭,苦笑道,“高漸離只怕到現在還被百鳥軟禁著,白鳳可是半點也不會客氣。”

  陸言下意識問道:“軟禁他做什么?”

  弄玉翻了個白眼,撐著手看著他,“夫君,不管怎么說,你也是跟他交談過程中暈過去的,當然要處理一下。”

  “哈哈,做得對,當時的確需要這么處理。”

  “正好說到他,我想讓他加入豐收晚會,這些天替我面試,給我減輕些負擔。夫君你看怎么樣?”

  按照高漸離那個性,這種與百姓同樂的事,恐怕不用催他,他都會竭力去干好。

  陸言點頭認可,將高漸離拉入伙,這是個大好事。

  夫妻兩人又圍繞豐收晚會,聊了不少事情,最后才分別入睡。

  邯l鄲城,一家名為涉河的客棧客房里,聚著幾個人,半截兒燭火飄著,幽幽得十分嚇人。

  “陸言又是病了,又是好了,到底是什么名堂?”

  說話的這個人,態度粗鄙,扎著粗布頭巾,腰間別著一柄刀。他是混跡在燕國市井的一個不大不小的高手,狗屠。

  陰影中一個男人不急不緩地說:“如今在這兒我們沒有情報輔助,一切只能靠自己打聽。關于陸言的病,國師府之外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消息。”

  “唉,煩死了。面試突然暫停,現在陸言和弄玉都好了,面試總該恢復了吧。”狗屠抱怨著,目光看向說話的人,“總得有人通過了面試,才知道陸言到底有什么目的。對吧,陳先生。”

  陳先生,陳尹,他有姓氏,祖上曾經闊過,但如今他只是一個優伶,是個混賤業的。

  陳尹點頭,“說得不錯,只有過了面試,才知道陸言接下來會有何動作。”

  “希望陸言足夠的謹慎,不要讓我們有刺殺的機會。”剩下的這個人,聲音蒼老,身子佝僂地藏在黑暗里。

  狗屠問道:“哎?瞽叟,你為什么這么說?”

  瞽叟,字面意思,這個人是個瞎子,同樣也是個琴師。

  瞽叟回答說:“刺殺陸言,不管成功與否,咱們這些人都逃不出個死字。就讓陸言好好防備,咱們什么也不用干,在邯l鄲玩兒一圈回去,這最好。”

  燕丹在燕國設立招賢館,大肆招收所謂的俠義之人,亂七八糟的人投靠者甚多。

  陸言在天下招募優伶樂師,他覺得或許有機可趁,便挑了幾個人來執行任務。

  這三個人江湖上基本沒有任何名聲,武功也勉強過得去。狗屠會雜耍,陳尹唱戲,瞽叟彈琴,算得上千挑萬選了。

  只不過么,大家都是混江湖的,投靠你也不過是為了幾個錢。讓他們刺探情報,公費旅游沒問題,想讓他們干刺殺陸言這種事,那根本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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