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通,以此為媒介,以情感奠基,以意志凝聚,以道家煉氣之法進入入夢狀態。
張益就這么安安靜靜地坐在山巔之上,任憑風雪飄零,一動不動整個人變成雪人。
第二日,天蒙蒙亮。
伴隨著一道朝陽紫氣入腹,張益終于睜開了眼睛。
身軀微抖,覆蓋在身上的雪花煙消云散。
摸了摸眉心,眉心鼓動,一股精神力量凝聚,想要澎湃而出,只是………就是出不來!
“失敗了啊!”
有所得,一天一夜的實踐證明自己的想法是沒錯的,可想要凝聚成陰神,張益發現光憑自己還不夠,他還需要載體。
類似修煉心火、腎水的載體。
“該是什么樣的載體?”
捫心自問,張益一點頭緒都沒有。
“世界的限制嗎?”
仰頭望天,張益心中頗多感慨。
低武并不低智,武俠世界里的很多理論其實很超前,很厲害,可這么多年這么多的武俠世界,沒有一人真正做到超脫,很明顯,這并不只是自身的問題。
隨著穿越,張益越發能夠體悟世界的限制。
世界的規則如此,上限就在那里,一人之力真的很難打破。
“走一步看一步吧!”
嘆了口氣,撈起旁邊守了自己一天一夜的益達,張益感覺肚子餓了,他要去弄點吃的。
打了三只雪兔,飽飽地享受了一番美味后,張益離開天山。
天山對自己已經沒什么用,一個人留在這里也沒什么意思。
無論是五行的修煉還是陰神的凝聚都需要外物輔助,這些寶物可不會主動送上門來,他要去找找機緣,去這個世界逛逛,看看能不能簽到一些好東西。
就這樣,一人一貓開始了游蕩世界的日子。
轉眼二十年。
二十年的光陰匆匆而去,張益依然是那張年輕帥氣的面龐,歲月仿佛沒在他身上流逝,只是!
益達死了。
壽元大限,這是自然法則,即便張益也沒有任何辦法改變。
木柴、火堆,伴隨著烤魚的香味兒,益達在熊熊烈焰中化作這天地間的飛灰。
“就只剩下自己了。”
看著益達一點點飄散大地,張益內心空蕩蕩,沒有那種號啕大哭的悲傷,有的只是永久失去的措手不及以及不知所措。
坐在那里,雙眼望著火堆,可雙眸中的眼神卻是空洞,沒有任何的聚焦,不知道飄散到了何處。
此刻的張益陷入了一種絕對空無的狀態中。
這種狀態中,他的大腦放空,他的精神幾乎靜止不動,時間就這么一點點過去,在張益眼中,此刻的天地仿佛都已經靜止了。
不知過了多久,身邊突然傳來輕喚,“恩公,你在干什么?”
雙眸緩緩聚焦,滿身灰塵的張益看到了面前已經白發參半的燕北飛,以及同樣顯現老態的楚心如,還有他們新的孩子,一個很漂亮的十五六歲的少女。
“是你們啊!”
看了一眼面前的一家三口,張益拍散身上灰塵,站起身,一臉平淡道,“益達死了,我在給它超度,沒注意到你們,你們什么時候到的?”
“生命終有盡,二十年對于一只貓來說,足夠長了。”
看著面無表情的張益,燕北飛開口說道。
他不是個會安慰人的人,他只能說事實,而這樣的事實還用他說?
“你們不用勸我,也不用安慰我,道理我比你們都懂,只是……很多事情只有親身感受才能明白,諸天萬界,我的陪伴沒有了,以后很可能要一個人踽踽獨行了。”
“別說我了,說說你們吧!”嘆了口氣,張益收回心中的傷感,對燕北飛道,“你們一家三口怎么來這了?又是出來找鴻兒的?”
這些年,張益游蕩天下,也和燕北飛夫婦有過見面,最開始幾年,他們一直在外尋找兒子,結果也是一直都是杳無音信。
后來意外又生了女兒,就在天山安心養女兒,不過有了女兒并不意味著忘了兒子,每年都會抽出一半的時間下山來找兒子。
沒想到今日竟然在這里巧遇。
“恩公哥哥,你剛剛是怎么回事?站在你身邊,薰兒感覺自己都動不了,好像都不會思考了,一切都靜止了。”燕北飛的小女兒,燕薰兒眨巴著大眼睛,好奇問道。
“一種精神意境罷了,和你爹的有情之意差不太多。”
無心插柳柳成蔭,剛剛,濃烈的情感匯聚,張益在陰神的道路上更進一步,還沒凝聚出陰神,可真的已經就差最后一步了。
一旦找到合適的載體,他的精神立刻就能凝聚成靈魂,靈魂出竅,陰神夜游天下。
而剛剛則是強橫的精神波動無意識散發,然后配合自動運轉的真氣,形成了類似天地同悲的時空靜止效果。
自己的天地影響外界的天地,張益的心是停滯的,他的力量散發在外,無意識之間也是要讓這天地隨著自己的內心靜止。
事實上這是做不到的,不過影響一下深陷其中的人卻是沒有問題。
“好厲害!”
猛點頭,少女憨憨道。
“我倒是寧愿沒有這么厲害。”微微搖頭,張益淡淡說道。
“恩公,當年你曾說二十年后自然能夠見到鴻兒,現在二十年的期限已經到了,鴻兒真的會出現嗎?”楚心如眼巴巴地看著張益。
相比當年的形銷骨立,雙眸盡是失去兒子的悲傷,現在的她早已經恢復過來了,可雙眸中親情的思念卻沒有絲毫的消散,相反,越來越凝重。
因此,明明理智已經告訴自己兒子沒了,可這么多年抱著這個希望,她依然充滿期待。
就像楊過等小龍女十六年一般,不見棺材,永不放棄。
“會的,前階段我還看到了他,他現在長的和你男人當年一模一樣。”
迎著楚心如的目光,張益緩緩道,“一年前,我在江南風流坊偶然看到一個年輕人,和燕北飛你長得很像,應該就是你們的兒子。”
“不過他形色匆匆,沒等我說話就已經離開了。”
張益的話讓夫妻二人錯愕,震驚以及大喜。
即便是早就已經在心中放棄的燕北飛也不禁重新燃起了希望,“恩公,你說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張益淡淡道,“當時聽風流坊的女主人稱呼,他現在叫白云,我看他一身殺氣,現在應該在做殺手。”
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不過以張益的眼光自然是什么都看的出來。
“心如,我們走!”
二話不說,燕北飛立刻就要去找兒子。
不管是不是,他都要親自去確定。
一個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年輕人,是自己兒子嗎?
燕北飛覺得,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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