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的爭論想要說服對方，都需要拿出實證。
尤其對意志堅定的人來說，更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所以，枯榮禪師以枯榮禪功融合枯榮真氣，這算是張益有意無意促成的。
自己體內有異，現在更要專心小無相功和紫氣的修煉，沒精力也不敢再開戰場玩枯榮，所以，借雞生蛋，用枯榮禪師孵化一下枯榮真氣是個很不錯的方案。
不管能不能成功，都是一種經驗。
“怎么感覺自己變得有些邪惡了？”
從天龍寺離開，駐足，回頭望向寺院，張益心中突然浮現了這樣的念頭，自嘲道。
以前修煉，他可從沒做過這種讓別人當小白鼠的事。
“互惠互利的事，真要成功了，枯榮禪師就是第一受益人，想要收獲，不付出怎么能行？”轉念一想，張益馬上就心安理得了。
念頭一轉，從懷里掏出前幾日新簽到的佛骨舍利，打量著上面因為使用遺留的斑點，張益有些遺憾道，“也不知道幾個一起用能發揮出真正的作用。”
時間到了，得到新簽到的佛骨舍利后，張益立馬就使用了。
可他突然發現，這一顆舍利能讓他保持的賢者時間有限，且那種賢者狀態也還不夠賢，能夠朦朧見看到一些東西，可卻不足以更進一步。
最起碼想要憑借一顆佛骨舍利推衍出紫氣、小無相功、不老泉三者完美融合的方案是做不到的，所以，他及時停止沒有直接把這塊舍利用廢，打算多簽到幾個佛骨舍利后一起用。
只是……得幾顆一起用才行？
另外，這東西能一起用嗎？
這個問題他剛剛也問過枯榮禪師了，老和尚只是怪異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搖頭什么也不說。
很顯然，他也不知道。
而且，他也不贊同張益如此霍霍佛家圣物。
奈何，不是他的東西，他也管不著。
時間緩緩流淌，兩個月時間很快過去。
最開始，張益還往返于天龍寺和大理國都簽到，可一個月后，他基本上就住在了天龍寺。
大理國都內的每日簽到已經沒什么用了，除了每月去簽到的舍利子，他也懶得去了，而且，枯榮禪師以枯榮禪功融合枯榮真氣的進程也達到了一個關鍵時刻。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念念叨叨，枯榮禪師幾乎每天都在念叨這句話，這句話是他融合枯榮真氣的核心，他融合功法的角度就是：枯榮真氣為夢幻泡影。
是虛！
“噗！”
又是一口鮮血噴出，看著臉色蒼白的枯榮禪師，張益有些無奈道，“大師，你堅持己見已經兩個月了，不如按我給你的思路，換一換方法？”
“沒必要一定唯心，凡事總有一個過程，不拿起怎能放下，這不是你們佛門總講的道理嗎？”
沉默地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枯榮禪師沉默半晌，隨即點了點頭，“也許確實是老衲執著了，若無苦海，又哪里來的超脫？”
不是被張益三言兩語說服，只是自己屢次失敗，自己說服了自己而已。
張益的話頂多算是個臺階。
“如此，我一個月后再來看大師的進展。”笑了笑，張益起身準備離開。
“阿彌陀佛，施主要走？”
聽到張益的話，枯榮禪師有些詫異問道。
“按照我的計劃半個月前就該走了，不過見到大師您頭鐵硬剛，實在不放心，所以留了下來，現在大師回頭是岸，我也到了該走的時候了。”
話音落下，張益整個人已經閃爍出枯榮堂。
看著突然消失的身影，枯榮禪師低眉念了聲佛號，“阿彌陀佛，希望施主能早日放下。”
不知所以的自言自語地說了這么一句后，枯榮禪師繼續埋頭功法融合。
他不是不明白張益想要利用自己的心思。
只是！
這對自己來說也是一種磨練！
從天龍寺離開的張益沒和任何人打招呼，肩扛益達，騎著一匹快馬，直奔天山。
“喵嗚嗚～～～”
快馬奔騰，路上，肩膀上的益達叼著張益的耳朵，抗議。
貓爺的小心臟都快被你顛出來了，咱停停吧！
“趕時間呢，別任性。”
摸了摸益達，張益肩膀上罡氣浮現，真氣籠罩，有著兩重緩沖，益達終于舒服了不少，不再鬧騰了。
繼續趕路，可兩個時辰后……
“看來得換匹馬。”
安撫好益達沒多大一會兒，張益又感受胯下寶馬累的直喘氣，若是繼續下去，早晚累死。
“唉……”
嘆了口氣，張益可不是那些一整就跑死好幾匹馬不懂得考慮馬感受的騎士，無奈，只得下馬，將馬匹扔在半路，放歸野生或是等待下一個主人，讓它隨緣，而自己則輕功趕路。
爭取到下一個村鎮，再弄匹快馬。
沒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技巧，也沒有身形閃爍的瞬移效果，更沒有樹梢上的飛來飛去，腳底真氣運轉，體內竅穴爆發，張益如同一陣狂風席卷而過。
所過之處，即便有真氣壓抑，也是狂風席卷，兩側樹林草叢不可避免地劇烈晃動，田間農戶勞作，眨眼間眨眼間只覺得一道白色身影從眼前一閃而過卻根本看不到張益。
“怎么好好的突然起風了？”
有人低聲自語，撿起被掀飛的草帽，帶上，繼續彎腰勞作。
數十里外，一座城池矗立眼前。
“還真是累人啊！”
融入了凌波微步的精妙，運用輕功奔跑并不會早晨造成不足的情況，可是！
對體力的消耗極大！
數十里的狂奔，即便是張益這強悍如龍象的身體也有些吃不消，一陣氣喘，汗水也是不自覺留下。
“下館子去，吃飽了咱們再趕路。”
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張益直奔城內最大的客棧。
吃慣了自己做的山珍海味，這客棧里的東西著實一般，不過人餓了，吃什么都香。
一陣胡吃海塞，肚子終于飽了。
看了看離落山還有段距離的太陽，張益打算繼續趕路。
“喵嗚！”
益達不太樂意，雖然趕路也不用它自己跑，可坐車的疲累也著實有點不好受，懶懶的它想要休息。
“坐車你還抱怨，老實在肩膀上待著。”
翻手鎮壓，張益撒腿就跑。
最開始是想著弄匹馬代步，可自己跑了小半天后，他突然有點喜歡這種感覺了。
沒有高速公路的古代，各種地形崎嶇，在這種地面上極速狂飆，張益不知不覺中有一種跑酷的快感，而且他發覺越跑腳步越有一種輕松的感覺。
新研究出來的輕功運轉在較低竅，在奔跑中不斷磨合，有種新車磨合的感覺，越跑越順暢，越跑越舒爽。
不知不覺間，張益迷戀上這種奔跑的感覺，他感覺不斷的奔跑中，自己的輕功在升華。
不是那種質變的升華，而是那種熟能生巧的游刃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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