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待了幾天之后,沈繼決定啟程前往固州。
不是京城不好玩,也不是學堂催得緊,實在是京城的消費太高了。
也不是沈繼自己的消費高,以他的身份,出去應酬、喝酒,有得是人排隊請客。
沈繼錢沒花出去,還容易帶回些東西來。
實在是宋伊甜和趙力山太能吃了。
這兩個人,就好像兩個黑洞一般,堪稱“飯桶之魔人”。
之前在常寧縣的時候,有醉仙樓包伙食飯,因為吃的人多,其實成本也不怎么高。
宋伊甜還有飯前的一塊地瓜,其實沈繼完全能夠承受得住。
但是到了京城,全國各路的美食都匯聚到了這里,宋伊甜怎么還可能會吃地瓜?
她每天吃各種好吃的都吃不過來呢!
所以宋伊甜一天到晚就是在不停的吃吃吃,嘴巴沒個停。
而旁邊的沈繼就好像拿著一張張銀票往火盆里扔。
管他面值是多少的,反正扔著扔著,沒幾天的工夫,一千兩就沒了。
而趙力山從小到大吃飯沒服過誰,見到宋伊甜這么能吃,他自然要挑戰一下。
得,又一個一千兩沒了。
照他倆這么個吃法,沈繼都不用買別的東西,早晚都得破產。
你們知道兩千兩銀子夠一個普通家庭活一輩子的了嗎?
沈繼的心在滴血。
但是這倆都是自己的親人,沈繼也不能硬壓著不讓他們吃飯啊。
所以沈繼無奈就只能選擇早點出發了。
從京城往固州去,并不需要走運河,先向南穿過隆州,隨后向東就能抵達。
隆州包圍京師,其實就是京城的總后勤部,這里的物產基本上跟京城的差不多,而且還沒有京城做得細致。
吃慣了京城美食的趙力山和宋伊甜竟然罕見地表示吃飽了。
這可把沈繼高興壞了,都想就地找個屯子住下來了。
等到了固州,美食就又變了。
自古以來有固州美食甲天下的稱號,哪怕是當年的圣人,也是一個熱愛美食的人,還曾說過“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名言。
所以一如固州界,他們兩個的食欲就又都恢復了過來。
沈繼只能安排人曉行夜宿,多加小心,盡量不在外面隨便的地方吃飯。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為了防賊,安全謹慎的角度考慮的,殊不知沈繼單純就是為了省飯錢。
他們的車馬上帶了許多的糧食,還有提前做好的饅頭,只要不下飯店,沈繼絕對能養得起。
但是也因為沈繼的小心謹慎,他們這一路也沒有遇到什么危險,一路來到了固州的首府,圣臨城。
圣臨城沿海,物產豐富,是一個非常繁華的大都市,比京城也不差許多,無冬城還要繁華得多。
到了這里,兩個吃貨就又興奮了起來。
沈繼沒有辦法,只能帶著他們一起搓了一頓大的。
當然,沈繼也是第一次來固州吃飯,很多美食他都沒見過,味道確實沒得說。
吃完之后,沈繼把趙力山叫了出來,塞給了他一千兩的銀子,道:“我馬上就要去學堂上課了,不能時刻在你們的身邊。以后你和宋伊甜還是跟著大部隊一起吃伙食飯,如果實在是饞了,就拿這些錢去開開葷。”
沈繼的意思擺明了就是不想再管他們的飯了。
當然,一千兩也確實不少了。
哪怕是上好的固州菜,一般兩個人有十兩銀子,就能吃一滿桌酒席了。
足以見得這兩個人的食量。
錢在沈繼的手里是一個意思,在趙力山的手里就又是另外一個感覺。
能省,就還是省一點的好。
趙力山把錢揣好,立刻帶著宋伊甜去吃伙食飯了。
沈繼總算是把這兩個無底洞暫時填上了。
沈繼先去鹿鳴學堂,表明了身份,登記備案。
比較神奇的是,沈繼本以為鹿鳴學堂會是一個管理比較嚴格的地方,誰知道這里倒也有統一的宿舍和伙食,但是卻并不強制。
只要有錢,隨時可以吃小灶,去外面居住,甚至來上課的話,也不用按時按點,完全看學生的心情。
唯一嚴格的事兒,就是學費必須按時繳納,而且還是提前付。
沈繼聽了,當時就吐了吐舌頭,這不就是騙錢嗎?
而且分舵主幫沈繼安排了鹿鳴學堂的學習,卻沒有給他付錢……
結果沈繼最后還是只能自己把錢交上了。
他出來找牙行介紹了個四合院,他這么一大家子,連帶下人和保安,十多口子,也得安排下住宿。
價錢還行,沈繼倒還負擔得起。
但是此前在京城采購裝備,每天管理兩個無底洞的伙食,在學堂還交了一筆不菲的費用,沈繼的荷包竟然出現了干癟的跡象。
若是再這么下去,怕是撐不到明年會試,沈繼就要開始花兜兜里的銅錢了。
“得想個辦法賺錢。”沈繼念叨著。
沈繼一邊想,一邊就自己在街上閑溜達,想看看有什么發財的機會。
走著走著,在正街上就看見了兩伙人向在了一起。
兩邊各有十幾個人,穿著華麗,誰也不讓誰,甚至下人們還耀武揚威地吵吵了起來,引得周圍的群眾陸續圍觀。
沈繼自然也是好奇,他初來乍到的,對圣臨城也不是很熟悉,很想知道是誰這么囂張。
于是他也走了過去,擠在人群之中看熱鬧。
兩伙人中,有一伙沈繼還真見過,竟然是樂玉侯府的少侯爺。
他的身邊還是跟著那兩個人,一個是鋼鞭武將,一個是中年儒生。
這兩個人雖然都是八階,在宗派大會上只是最普通的一員,但是在民間還是能拿得出手的。
除了他們三個,還有十幾個手拿棍棒的家奴院工。
而且少侯爺似乎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訓,身邊帶的人水平也有所提升。
他的這些家奴院工雖然仍然不是修士,但是相比之前的那些烏合之眾,起碼裝備和精神頭方面還是不錯的。
樂玉侯知道自己兒子的性子,估計也是不想他出去挨揍。
而另外一伙人,人數沒有他們多,只有三個,明顯是一主二仆,排場并不算大,不過穿著打扮也是頗為華貴。
不用說,少侯爺這又是想仗著自己的勢力,欺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