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繼之前沒有見過金錢幫修士的正經戰斗。
那一次邢捕頭來的時候,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先用律令封印了在場所有人的銀票,隨后又讓磁力之魔人繳械了眾人手里的銀兩。
要不是最后三總管發動了畫地為牢,將邢捕頭困住,那一次就丟人了。
但是這一次,三總管又有銀票,又有銀子,打起來就非常好看了。
他也能使用“律令”,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復制來的,反正律令的內容也不怎么露臉,不過好用就行。
那個黑衣人從上到下一身黑,現脫已經來不及了。
而沈繼他們這些金錢幫的修士穿的都是幫里的制服,沒有一件是黑的,所以這雖然是一個大范圍的含糊限制,但實際上卻只針對一個人。
那個黑衣人刀現在已經折了,沒辦法招架,只能氣急敗壞地把刀把扔在地上,然后就感覺到了一陣腹痛,連腰都直不起來。
這個時候,三總管的殺招又到了。
又是一發十六兩的大銀兩。
三總管真有錢!
這個時候,李寶和魏思如也到了。
李寶雖然沒有三總管那么強的本領,但好歹也是內門弟子。
他也是有攻擊性技能的。
他一抬手,甩出了一把金錢鏢。
對嘛,金錢幫,就應該用金錢鏢!
不過按現在的行價,一兩銀子能兌換八百到一千二百枚銅錢,就按一千枚計算,十六兩就是一萬六千枚。
李寶一抬手,雖然是一把,也不過三五十枚而已,跟三總管財大氣粗地扔銀子,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李寶的金錢鏢覆蓋范圍大,三總管的銀兩傷害比較高,李寶限制黑衣人走位,三總管負責打輸出,他們兩個配合得非常好,把那個黑衣人打得左支右絀。
如果說金錢幫作戰的特點,那真的就是用錢把對方砸死!
黑衣人如果有刀在手,哪怕不是寶刀,而是普通的長刀,他也可以反沖過來,給這兩個討厭的家伙一人一刀。
三總管他們的身上好像也沒有穿太厲害的防具,說不定還能反殺。
但是黑衣人現在沒有了刀,辛辛苦苦修煉的刀意就施展不出來。
他現在就是一個普通的兵家修士,與同級修士打都未必能占得到便宜,更不要提三總管的境界比他高,而且人還多。
別說扔錢的這倆人了,魏思如知道自己現在安全了,就也加入到了戰斗當中來,她雖然沒什么攻擊技能,但是她可以罵人。
就按照她上次堵著內門罵街時的潑辣,隨便說幾句,黑衣人就受不了。
終于黑衣人在挨了無數金錢鏢以及一枚大銀子之后,他“哇”地一聲,吐出了一塊鮮血,跪倒在了地上。
三總管想抓活的,便沒有給他最后一擊,而是緩步向前,想要控制住他。
這時候,黑衣人的身邊突然騰起了一團黑霧,將眾人都覆蓋住了,范圍之內,不可見物。
“霧氣有毒!捂住口鼻!”三總管高聲道。
然后他又掏出了一張一兩的銀票,隨手點燃,道:“驅散!”
很快,那些霧氣就消散了。
不過他們再看之時,黑衣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地上的斷刀也跟著一并消失。
“可惜了。”三總管嘆了口氣,“他還有幫手,怕是個陰陽家序列的修士。少見,少見……”
沈繼不解地看向他們,魏思如似乎也不知道。
李寶倒是知道,連忙給師弟師妹解釋:“陰陽家序列因為能窺探天機,自有一套趨吉避兇的法門。咱們就算是追,恐怕也追不上。不過除了皇室直管的欽天監之外,很少有世俗門派修煉。能在這里見到,真是太奇怪了。”
皇室直管的欽天監……
因為我是太子?
不過這話沈繼也沒法跟大家說啊。
他現在告訴眾人“我可能是太子,他們是來找我的”,不但會被當成是傻子,而且還有可能因為造謠冒犯皇家威嚴,而被送到官府去。
沈繼只能苦笑著搖了搖頭。
魏思如關心地問道:“師弟,你怎么樣了?”
看到沈繼身上的傷,她難得地感到了心中一痛。
如果不是沈繼舍身相救,現在這么凄慘的,可就是她了。
沈繼道:“大腿被砍了一刀,留了點血,沒什么的。”
三總管過來檢查了一下沈繼的傷口,那傷口還沒有徹底愈合,只是勉強撘在了一起。
魏思如看到了往外翻翻著的白肉,倒吸了一口冷氣。
三總管從錢搭子里掏出了一瓶藥,倒出一粒,掰開了,一半口服,一半外敷。
三總管的藥質量不錯,沈繼感覺傷口熱乎乎的,非常舒服。
他連忙對三總管表示了感謝。
見沈繼基本康復了,三總管這才露出了笑容:“救你這一命,可不便宜啊!”
沈繼只能笑笑,他賠不起。
魏思如在一旁道:“剛才不是有五個山賊嗎?剩下的那些呢?”
沈繼便帶著他們去看剛才的案發現場。
在三總管面前,沈繼就也不用拖延了,一瘸一拐地帶著他們來到了第一處位置。
三個人,三處刀傷,都是一刀斃命。
“這個人太兇殘了!”三總管點了點頭,“又白白地造了三個殺孽。”
然后他們又繼續往雞頭山走,很快就看見了另外兩個倒在地上的“尸體”。
沒錯,已經是尸體了。
沈繼當時雖然想留一個活口,剩下的交給衙役來解決,但是他一來是受傷嚴重,二來是身邊沒有繩索捆綁,所以只能將他們打殘了,然后留在原地。
但是雖然他們的傷口并沒有傷及動脈,但是傷口的創面也不小。
而且一個手腳折斷無法行動,一個頭部重傷暈厥過去,所以都沒有辦法及時止血。
他們就這么生生地流血流到了死。
“這兩個死的就比較慘了……”三總管道,“不像是那個人下的手。”
說完,他還看了沈繼一眼。
沈繼只能道:“是我干的。我當時被包圍了,只能拼命反擊,下手有點重。”
三總管不由得嘆了口氣,道:“雖然你是出于自衛,但他們畢竟因你而死,這殺孽存留下來,以后終將影響你的晉升。”
三總管仿佛看見了一個好苗子,就此隕落。
沈繼沉默不語,為自己的前途感到堪憂。
這時候,他腰間的燈神開口了:“他們兩個死得可比那三個慘多了,已經變成了冤魂纏著你。你要不要幫忙?”
“要!”沈繼連忙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