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繼等人在回去的路上,突然看到遠處一片耀眼亮光,隨后便升起了一朵蘑菇云。
過了一會兒,才有雷聲傳了過來。
他們看了一下方向,那不正是伏魔宗的方向嗎?
發生了什么!
趙力山有些著急,便想立刻回去看看。
沈繼連忙把他拉住了,道:“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回去了,宗門出事兒了……”
“出什么事……”趙力山愣了一下,“你的那塊磚頭?”
沈繼點了點頭。
這么明顯的蘑菇云,除了核彈,沈繼實在想不出還有別的可能。
“這、這么厲害的嗎?”阮小強道,“你這是什么鬼能力!”
“我當時就告訴過你們。”沈繼道,“不是說已經藏好了嗎?怎么還是被引爆了?”
“幸好我們沒在山門里啊!”趙力山有一種兩世為人的感覺。
“我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何如火道。
“快說!”趙力山可沒心思跟他猜悶兒。
“好消息是,我的咒門解開了。”何如火道,“壞消息是,我們的行李可能都沒有了。”
“哎呀,我還存了兩斤牛肉干呢!”趙力山感嘆道,“等等,你說咒門解除了?”
他仔細地體會了一下,確實一身輕松。
沈繼也跟著感受了一下,好像一直以來繞在自己心臟上的沉重感突然解除掉了。
“看來掌握了我們咒門那孫子,在順手弄死我們之前,就被人干掉了。”何如火興奮地道。
“也就是說……我們自由了?”
這可真是個好消息。
他們本來就是賣身上山的魔人,也沒什么值錢的行李。
而此時此刻,他們的身上還有一百兩的銀子!
“我們還是找個人去探探吧。”趙力山不放心,“萬一宗派里還有活人呢?”
“我建議還是不要。”沈繼道,“這種威力的爆炸,不是一下就能完事兒的。后續會有大量的毒氣溢出,基本上,那已經是一片死地了。我的建議是,有多遠,走多遠。”
“那太好了,我要回老家。”趙力山把銀子直接拿了出來,放在了地上,分成了四份,“你們有什么去處?”
趙力山因為家里實在太窮了,兄弟也多,是主動賣身的。
現在有了點錢,便想拿回去贍養老娘。
“我的頭發太顯眼,誰都能看出來是魔人。我準備去北方礦脈看看。”何如火道,“爆炸的能力,在礦區總是值錢的,相信一定會有地方收留我。而且就算有人抓我,也可以北上黑龍關,逃出國去。”
“你呢?”沈繼問阮小強。
“我,我想去京城!”阮小強道,“其實我小時候的夢想,是能去戲班唱戲……”
他男生女相,天生的旦角料。而且他的魔人標記在肚子上,不影響唱戲。
沈繼的魔人標記在額頭,中心開了一條豎線,就好像開了一只天眼。
但如果硬說是刀疤,倒也貼切,至少尋常人看了,不會理解為是魔人標記。
大家都定了目標,各自分開。
何如火往北,阮小強往南,趙力山往西,而沈繼則沿著離伏魔宗最遠的方向,一直向東行走。
他是不會回老家的,自從他的父親把他賣了,他們就已經斷絕了關系。
何況現在的沈繼還是一個穿越者。
沈繼一直走,走到累,回頭看不見伏魔宗了,又往前走了一天,這才決定暫時安頓下來。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來到了松江口。打聽了一下,最近的鎮子乃是聚源鎮,他便一路趕過去找了家客棧住下。
他在伏魔宗里可沒吃到過什么好吃的,這回有了錢,自然是好酒好菜地先點了一桌。
菜是鄉村野味,酒是寡淡水酒,但總歸是比伏魔宗的伙食餐強多了。
沈繼吃飽喝足,便回房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聽見樓下有人吵吵。
在伏魔宗里,他習慣起早,這時候也沒有覺了,便出來看熱鬧,生怕是伏魔宗殘黨來抓他回去的。
出去一看,原來是一個送酒的伙計正在跟酒店的伙計吵架。
酒店的伙計說燒鍋送來的酒是劣酒,味道寡淡。
而送酒的伙計則不認,說他們請的是京城的師父,正宗的南路燒酒,味道差不了,一定是酒店兌水了。
沈繼可是老酒鬼了,上輩子為了工作沒少參加應酬。巔峰時期,他哪天都得喝個兩三斤。
為了在局子上有談資,他在做貸前調查的時候,還專門在釀酒廠里待過幾天。
那些師傅知道他不是同行競爭,為了早點把款子放下來,所有的數據全都如實提供,連原料的配比、勾兌的方法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沈繼雖然自己上不了手,但酒的風格、口味絕對能說得頭頭是道。
昨天的酒,他喝了,確實不怎么樣,也就是街邊散白的水平,聽說燒鍋就在鎮上,他便想過去看看。
釀酒的作坊叫做萬隆燒鍋,牌匾上畫著一個大號的銅錢,標志著這是金錢幫的產業。
沈繼只說自己是來買酒的,讓他們伙計給他挑最好的酒來一壺嘗嘗。
那伙計看沈繼仍是個半大孩子,不像是老酒鬼,穿得也簡陋,便問他是哪家的伙計。
沈繼拍出一錠銀子道:“你只管拿酒來,差不了你的銀子。”
那錠銀子雖小,但也足有二兩,買什么酒都夠了。
那伙計知道是來了大主顧,這才回報上去,沒多時捧了一個小壇子過來。
沈繼用提勺舀了一點出來,提鼻子聞了一下,度數是不低,但帶著一股甲醛沒完全蒸發的味道。
此地釀酒的水平果然不怎么樣。
“還有沒有更好的了?”沈繼又道。
伙計又捧了一壇出來。
沈繼嘗了,依然不怎么樣。
如此又拿了三壇出來,度數不同,味道不同,但都不盡如人意。
沈繼便要求見一下掌柜的。
沒多時,掌柜的便出來了,聽伙計的描述,知道今天這人是來找茬的,對沈繼也沒有什么好臉色。
“我說你家的酒,味道寡淡,你可承認?”沈繼問道。
“滾。”掌柜的沒好氣地說道。
沈繼也不生氣,道:“你這酒并不是釀的不好,而是調的不好。我幫你簡單調一下,味道最起碼上升一個臺階。”
“哼,你口氣倒大!”掌柜的一揮手,兩個伙計過來把門堵住了,“來來來,你現在給我調一下。如果調不出來,今兒你可出不了這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