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確實感覺到身上少了些什么，但是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少了什么。
“我怎么跑醫院來了。”顧北感覺有點莫名其妙，昨天還在吃著大魚大肉，怎么今天又跑這來了。
話說這是他這個月第幾次來醫院了，要不在醫院辦張月卡吧，住院打折之類的。
顧北想帶著呼吸罩，還真有一種病危的感覺，就是這呼吸罩里的氧氣挺好吸的。
“醫生，他什么時候才會醒。”外面傳來顧祈的聲音，還有之前那個老醫生。
老醫生說話的聲音很小，顧北隔著墻都快聽不見了。
“做完手術沒有什么大問題了，生理機能等他慢慢恢復，還有不要劇烈運動，小心傷口裂開。”老醫生囑咐著顧祈，這次比上回更謹慎了一些。
至于為什么刻意強調不要劇烈運動，以前有個手術案例，一個宅男得了跟顧北差不多的病。
手術很成功，一切都很順利，甚至可以說是相當完美。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病人死了，死亡原因很簡單，劇烈運動。
當然這劇烈運動肯定不是字面意義上的字面運動，更加深層的劇烈運動。
宅男性轉回到宿舍，因變成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孩子太過于激動，答應了舍友的過分要求。
在多人運動的時候，死于血泊之中。
要是那時這個宅男聽過羅志祥的話，可能就不會做出這么奇怪的事情了，羅志祥可是時間管理大師。
本來這是醫生值得驕傲的案例，但是因為被這個宅男瞎搞，醫生們都不好意思跟別人講了。
這件事聽起來很離譜，其實在這個世界上這種事情發生的不少，甚至可以說是相當的多。
“對了，病人的心理輔導你做過了嗎？”之前那個宅男就是因為宅的太深，沒有做過心理輔導才會產生這樣的悲具。
“我家小北心理素質很強的。”顧祈自信的說道，其實他對顧北一點都不自信。
老醫生走后，顧祈緩緩推開病房的門，盯著顧北的臉看。
“還沒有醒嗎？”顧祈記得醫生說過，應該很快就醒了才對。
不過仔細想想顧北這么愛睡覺，還沒醒也挺正常的。
顧祈坐在顧北的身邊，看著顧北的臉，嘴角已經露出笑意。
顧北這哪是在睡覺啊，這分明是在裝睡，眼睛都在微微顫抖。
顧祈忍住不笑，盯著顧北的眼睛看，看看顧北會有什么反應。
過了十幾秒一點動靜都沒有，顧北眼睛顫抖的跟厲害了，睜開了一點點慢慢撇向顧祈。
顧北看到顧祈一直盯著他看的時候，趕緊又把眼睛閉了上去。
“唉，北北還沒醒那這餛飩我就一個人吃了。”顧祈拿出準備好的餛飩，自顧自的說道。
話還沒說完，顧北就一副剛剛睡醒的樣子睜開了眼睛，看向了顧祈。
那副表情就好像在告訴顧祈，趕緊把吃的交出來一樣，可愛的有點過分。
“好了好了，本來就是給你吃的。”顧祈把手上的餛飩放在了一邊，說話的聲音很溫柔像哄小孩子一樣。
“好痛……我感覺下面跟撕裂了一樣。”顧北剛才還沒有察覺，現在才發現下面的痛感。
“北北，你現在說女孩子了。”手術都已經做完了，沒什么好隱瞞的。
“我長的確實很像女孩子，但是女孩子就是女孩子，男孩子就是男孩子。”顧北否認道，他是不會相信這種騙小孩的話，顧祈肯定又想給他灌心靈雞湯了。
“我說的是真正意義上的女孩子，因為北北本來就是女孩子。”顧祈了當的說道，如果現在不告訴顧北，等顧北下床再說就已經晚了。
“……”顧北沒有說話，一動不動的看著顧祈，雖然他本來就不能動。
“哥哥，你是在開玩笑對吧。”顧北一臉不信任的看著顧祈，變性這種東西太扯淡了，顧北是不會相信的。
“沒有。”顧祈盯著顧北的眼睛，想要讓顧北看著他的眼睛，好知道他到底有沒有開玩笑。
“哥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顧北笑了一聲，顧祈演的真像，他差一點就相信了。
“什么日子？”顧祈本來想打開看看手機上的日歷，但又想想沒這個必要。
“今天是愚人節啊，別以為我有那么好騙。”顧北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還真不像剛剛進手術室的人。
不過顧北自己貌似都不知道自己進了手術室，只知道自己躺在病床上，僅此而已。
“北北，你自己看吧。”顧祈手上拿著一沓手術報告，都是那個老醫生打印好的復印件。
顧北接過手術報告單，上面第一句話就是顯眼的性別矯正手術，非常顯眼。
“哥哥，愚人節開這么大的玩笑有點過分了吧。”顧北還是不相信，變性什么的太扯淡了。
“小北有沒有感覺下面很痛？但是腦袋不疼了。”醫生說過了，因為做了這個性別矯正手術，顧北的腦袋不會像之前那樣了。
顧北陷入了沉思，他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情會發生在他身上，明明上午還在看著一個up主說自己變性，結果現在又輪到他身上。
顧北突然感覺到一陣輕松，自己堅守那么多年的性別竟然是假的，就好像上天開了個玩笑一樣，一個天大的玩笑。
“那……變成女孩子以后要生孩子嗎？”顧北還記得那個女生說過，生孩子好痛的，顧北肯定承受不了。
“如果顧北想的話當然可以。”顧祈沒聽明白顧北的意思，不過還是如實回答了。
“哦。”顧北情緒低落的看著天花板，不明白他這么多年都是怎么活的。
至于女朋友更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誰會看上一個只有小學學歷的男生。
現在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女朋友了，體驗了這么多年男生換來的是這個結果。
顧北寧愿繼續當男生，也不愿意當一個女孩子，他……努力了這么久就是想證明自己是個女孩子。
“哥哥，能不能做變性手術變回男孩子？”顧北惆悵的說道，其實他心里也有數，這是幾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小北，我去問問醫生吧。”見到顧北這個樣子，顧祈不忍心的說道。
“我就隨口說說。”顧北知道變性手術的后果，就算變成男孩子也跟以前不一樣了。
顧北感覺自己沒了性別歸屬感，一種極度空虛的感覺，仿佛看透了人世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