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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齊上武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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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寧偏過頭對張三豐說道:“師兄,麻煩來了!”

  張三豐捋著胡須,冷眼看著殿內眾人,回道:“老道也看出來了,這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

  不止是張三豐和蕭寧兩人看出了來者不善,便是武當七俠也看出來了,他們師兄弟幾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張松溪悄聲道:“五弟,你看出來沒有?”

  張翠山點頭回道:“他們都約定好了,互相見面之時,顯得成竹在胸,有些人雖然故作詫異,實則是欲蓋彌彰。”

  張松溪贊同道:“不錯,他們根本就不是誠心給師父拜壽,送來的禮物也盡是山下小鎮剛買來的壽面壽餅之類。”

  張翠山冷哼一聲,道:“拜壽為名,問罪是實。”

  張松溪道:“不是興師問罪!區區龍門鏢局命案,決計請不動遠在昆侖的何太沖出馬。”

  張翠山眼中寒光一閃,應道:“不錯,這些人都是為了我那義兄而來。”

  張松溪冷笑道:“他們這些人太小看了我武當弟子,縱使他們人多勢眾,難道我武當弟子會出賣朋友不成?五弟,你那義兄就算是十惡不赦之人,但他既然是你義兄,便決不能從你嘴中泄露出他的行蹤。”

  張翠山詢問道:“四哥說的是,我們怎么辦?”

  張松溪微微沉吟道:“待會兒小心些便是,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武當七俠大風大浪見得多了去了,又豈會怕了他們?”

  俞岱巖雖然殘廢,但他們七人說起來還是名震天下的“武當七俠”。

  而且,七兄弟身后,還有兩位武功修為震鑠古今、冠絕當代的師父張三豐和師叔蕭寧在撐腰。

  只是兩人心下都想著,自家師父已百歲高齡,雖然眼前遇到了重大難關,但眾兄弟仍當自行處理,決計不能讓師父出手,也不能讓他老人家操心。

  至于師叔蕭寧,畢竟雙方初相識不久,能不請他出手,就不要請他出手。

  張松溪嘴上這么安慰師弟,內心深處卻知道,今日之事很是棘手,想要保得住師門清譽,實非易事。

  大殿的另一側,宋遠橋、俞蓮舟、殷梨亭、莫聲谷四人陪著客人說些客套閑話。

  他們四人也早看出這些客人來勢洶洶,不似良善之輩,心中正各自嘀咕。

  正說話間,又有一名小道童進來稟報道:“啟稟掌門,峨嵋門下弟子靜玄師太,率同五位師弟妹,來向師祖拜壽。”

  宋遠橋和俞蓮舟、莫聲谷三人皆是面帶微笑,望向殷梨亭,張松溪、張翠山兩人聽到動靜,從另一頭走了過來,聽說峨嵋弟子的到來,也都向著殷梨亭露出一絲笑意。

  一瞬間,殷梨亭鬧了個滿臉通紅,很不好意思。

  還是張翠山替他解了圍,拉著他的胳膊,笑道:“來來來,咱兩個去迎接貴客。”

  不一會兒,只見張翠山和殷梨亭帶著一眾人走了進來,那靜玄師太看上去已有四十來歲年紀,身材高大,威猛異常,雖是女子之身,卻比尋常男人還要高出半個頭。

  她身后五個師弟妹中,有一人是三十來歲的瘦男子,兩個是尼姑打扮,另外兩個都是二十來歲的帶發少女,只見一個抿嘴微笑,另一個膚色雪白、長挑身材的女子則低頭弄著衣角。

  最后的這名女子,便是殷梨亭那未過門的妻子、金鞭紀家的紀曉芙紀姑娘。

  一番見禮之后,峨眉派眾人安坐下來。

  張松溪一直在心中暗自盤算著敵我情勢,峨嵋派六名弟子的到來,令他心下稍寬,暗道:“紀姑娘是六弟未過門的妻子,待會兒若是要動手,峨嵋派或許會助我們一臂之力。”

  各路賓客絡繹而至,轉眼間,已是到了正午。

  紫霄宮中本無預備,哪能開什么筵席,只能每人送上一大碗白米飯,再加上一些青菜豆腐。

  武當七俠連聲向客人道歉,說些款待不周的話。

  眾賓客嘴上說著“不客氣!”“是我等魯莽了!”之類的話,卻一面扒飯,一面又不停的向門外張望,似乎在等什么人。

  眾人見各派掌門、各幫幫主大多數都神態露出異樣之色,很多門人弟子腰間鼓脹,顯然是暗中藏有兵器,只有峨嵋、昆侖、崆峒三派的弟子才全部空手。

  宋遠橋等人心下都是忿忿不已:“說是來給師父祝壽,卻又為何暗藏兵刃?”

  又看各人所送的壽禮,大都是從山下鎮子上臨時購買的壽餅壽面,皆是倉卒置辦,不但有辱張三豐這位武林神話的身份,也不符合各派宗主、幫主的氣派。

  只有峨嵋派送的才是真正的大禮,除了十六色珍貴玉器之外,另有一件大紅色的錦緞道袍,用金線繡著一百個各不相同的“壽”字,令人一看之下,就知道所花的功夫絕不輕松。

  果然,靜玄師太向張三豐說道:“啟稟張真人,這件壽袍,乃是我峨嵋門下十名女弟子合力繡成。”

  張三豐聞言心下甚喜,笑道:“峨嵋女俠們的拳劍功夫,那是天下皆知!沒曾想,今日卻給老道繡了這件壽袍,那可真是無價之寶。”

  不一會兒,殿內的一眾賓客用完了午飯,立時有一眾火工道人上前來收拾碗筷。

  張松溪站了出來,朗聲說道:“諸位前輩,各位朋友,今日乃是家師百歲壽誕,承蒙諸位大駕光臨,敝派上下盡感榮幸,只是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敝師兄本要邀請各位同赴武昌黃鶴樓共謀一醉,今日不恭之處,那時再行答謝。”

  “敝師弟張翠山離山十載有余,近日方歸,他這十年來的遭遇經歷,還沒有來得及詳行稟明師長。”

  “再說,今日乃是家師大喜的日子,倘若談論武林中的恩怨殺戮,未免不祥。”

  “各位難得前來武當,便由在下陪同,到山上賞玩風景如何?”

  他的這番話,有禮有節,先將眾人未說之言堵在嘴中,乃是有言在先,今日乃壽誕吉期,倘若有人提起謝遜和龍門鏢局之事,便是存心和武當派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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