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一點小風波,徐閑并未在意。
對那個寒梅一劍也只是略施小懲,用定身術定他個幾天,讓其好好長長記性。當然,這幾天對方會不會氣血凝聚,封閉經脈,內功全失,這就與徐閑無關了。
定身術徐閑已經算是登堂入室,爐火純青,相對于這個,徐閑之前臨走時的一眼,才是真正的神通手段。
那是徐閑的劍意。
自領悟劍意恒通后,徐閑的劍意也隨著修為在不斷提升,而且提升速度更快。
尤其是當年降服地煞劍時,徐閑的劍意經歷過一場蛻變。
也是因為如此,徐閑學任何劍術都要遠超常人,御劍飛行,一夜學成便是因為如此。
五行門,黃門擂。
重傷初愈的聶勇重新站在了擂臺上。幾天之前,他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弟子打下擂臺,而且當場暈厥。
此事已經傳開了,聶勇成了眾人笑柄,他已經顏面無存,自然是無法忍受。
所以傷一好,他就來了。
他要報仇,他要重新奪回黃門擂第二十名的排位。
上臺之后,聶勇就說要挑戰第二十名的徐閑。
“上一次只是我大意,沒有閃,這一次,我必然將你斬下擂臺,一雪前恥。”聶勇面目猙獰,身旁,兩柄大刀旋轉飛轉,泛出一道道刀氣,聲勢逼人。
只是等了許久,卻不見徐閑來,只見管理黃門擂臺的弟子從門樓取下一張劍帖上了擂臺。
“師兄,徐閑人呢?”聶勇不解。
管擂弟子面無表情:“徐閑留下劍帖,你若挑戰,只需抵擋住劍帖上的劍意便可獲勝。”
劍帖?
聶勇一臉不屑。
五行門內,天門擂,地門擂,甚至玄門擂的確有留下類似劍帖、法器和化身代替擂主應對挑戰者的先例。
但是黃門擂,因為只有煉氣期的弟子才能參與,所以還沒有聽說過。
“他區區煉氣期,哪來的劍意,簡直是故弄玄虛。”聶勇冷笑,不過規矩就是規矩,既然徐閑不在,他就將那劍意貼斬碎。
在他看來,這一場挑戰,他不可能輸,就是有些勝之不武。
管擂弟子看聶勇的表情就知道對方心中所想,想了想,還是好心勸了一句:“聶勇,既是擂臺挑戰,切不可掉以輕心。”
說完,也不管對方聽懂了沒有,當下是抬手一甩。
下一刻,這劍意貼懸在空中,無風自開。
聶勇剛要施展手段,但是下一刻,他眼瞳一縮。
因為在劍意貼打開的瞬間,他居然是看到了一柄劍,指著自己的咽喉。
“怎么回事?”
聶勇動作一凝,當下不敢亂動。
那劍刃鋒利,極為真實,甚至于喉嚨的皮膚上,能清楚的感覺到那一股寒意,就仿佛他一動,這一柄劍就會刺出。
片刻之間,聶勇已經是額頭見汗。
臺下弟子卻是不知情,只看到那劍意貼打開之后,聶勇師兄就不動了。
“聶師兄怎么不動了?”
“不知道,看著有些奇怪。”
當中有聶勇的支持者,此刻是搖旗吶喊,加油助威。
只是他們越喊,上面聶勇表情越是難受。
他現在就只有一個念頭。
這徐閑作弊。
一個煉氣境的弟子,怎么可能寫出如此厲害的劍意貼?
絕不可能。
可他現在根本不敢動,要知道聶勇也算是五宗煉氣期弟子中的佼佼者,不然之前不可能打到黃門擂第二十位,實力是有的,天資也不差。
此刻他腦袋急轉,卻是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大可偷偷運轉天狼刀訣直接攻擊劍帖,如此不就能解自己這邊的危急?
想到就做。聶勇偷偷掐個法訣,只是剛要施展,面前那一柄劍上散發出一股滔天銳氣,直刺過來,嚇的聶勇頭皮發麻,也不敢施法了,急忙就地一滾。
只是他忘了,他站的是擂臺邊,這一滾,直接從擂臺摔下,咣當一下磕到頭,又一次暈了過去。
臺下眾多弟子見狀,自然是目瞪口呆。
很快,聶勇敗于一張劍意帖的消息就不脛而走,傳了出去。
五宗之內大都是心高氣傲之輩,畢竟能被收入五宗,至少都是中品靈根,這種天資,都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的體質。
自然有人不信邪前來挑戰,畢竟贏了,就可以名列黃門擂前二十,聲名鵲起。
“劍意帖,顧名思義,便是以書法,凝聚劍道真意,刻印在字帖之上,觀之,則受劍意影響,可若是不去看它,不就能輕易取勝?”一個頭腦機靈的弟子想到關鍵,上臺挑戰。
只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比試開始之后,他閉著眼睛,依舊是看到了一柄劍懸在面前。
“簡直見鬼了。”這弟子嚇的一哆嗦,感受到那凌厲劍氣的瞬間,他就立刻跳下擂臺,主動認輸。
他修為本就一般,此番只是想要取巧,卻沒想到他認為找到劍意帖的弱點,最后發現,小丑竟是他自己。
這一下,黃門擂第二十名,徐閑的劍意帖算是徹底出名了。
每日,都有煉氣境弟子前來挑戰,但無一例外,沒有人能抵擋劍意威逼,即便是勉強抗住這種壓力,真正開始對決,幾招內,也會被劍氣所傷。
有一個煉氣六層的弟子,更是被劍氣刺穿手臂,血流當場。
如此,一般弟子已經是不敢上臺挑戰。
徐閑并不知自己留下的劍意帖造成如此轟動,甚至引得黃門擂前二十位的煉氣弟子的關注。
他現在已經是到了恒城一處小宅。
這宅院自然遠不如絕劍門,看上去也就和尋常百姓家沒什么兩樣。
“前輩,這便是那個姚家,恒城中姚姓之人不多,卻也有七八戶,世代習武的就只有這一家。”
夏侯玄對恒城很了解,尤其是恒城當中跟武林有關系的,他們絕劍門更是專門調查過。
“這姚家數十年前在恒城也算小有名氣,開了武館,教人拳法,不過后來逐漸衰敗,如今靠販油為生。”
徐閑點了點頭。
站在這里可以聞到一股香油味,顯然夏侯玄所言不假。
夏侯玄也很有眼色,此刻看徐閑的樣子,急忙上前敲門。
過了一會兒,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打開了門。
“你們找誰?”
徐閑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少年,然后才微微一笑:“請問,這里可是姚承文的家?”
少年一臉疑惑,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屋里走出一個老漢,看上去六十多歲,眉宇之間倒是和老姚有那么幾分相似。
“恒生,怎么回事?”
這人開口問了一句。
少年趕忙道:“爺爺,他們找一個姚承文的,咱們雖然姓姚,可家里沒有叫這個名字的。”
誰料聽到這一句話,這老漢面色一變,立刻是看向徐閑和夏侯玄,見兩人衣著不凡,也是不敢怠慢,急忙拱手一禮。
“二位要找誰?”
“姚承文!”
看對方驚愕的表情,徐閑知道,自己找對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