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盟?”
楊禪微微側過頭,瞥了一眼跪伏在身后的“陰陽水鬼”,眉頭微微蹙起,“是又有高手前來了?”
揚州分舵被他挑了,舵主都被他殺了,大江盟再來人,楊禪其實也不是太意外。
這便是天下勢力的糾纏,只要你一動手,后續就會有無窮的麻煩找來。
除非,你展露出了能夠鎮壓當世的實力,否則這些麻煩還會絡繹不絕。
但楊禪對此毫無嫌棄,這本就是他的目的之一。
揚名,招來更多的高手。
“是是是……”
兩人忙不迭地點頭,顯然是被方才楊禪從江心水底,將兩人一舉擒拿上來的絕世武功所震懾,絲毫提不起反抗之心。
聽到楊禪發問,頓時一五一十地講了起來。
此前,大江盟揚州分舵的白顧城,發布了“大江盟追殺令”,黑白兩道不少人就已蠢蠢欲動。能完成大江盟追殺令的,多半都能獲得不菲的報酬,甚至有些人還可以朝大江盟提出一個不算過分的要求。
只是那時候,消息才散開不久,很多人只是探聽到了一點楊禪的消息,可旋即大江盟揚州分舵的舵主被楊禪斬殺,副舵主和軍師也被楊禪重創,這一下情況就完全不同。
揚州是大江盟最重要的分舵據點之一,據說第二日就有大江盟的兩大護法趕到,在之前的“大江盟追殺令”上,賞格再次提高。
若是能夠探聽到楊禪的消息,或者將楊禪的人頭帶去,大江盟許諾直接聘為客卿。不論是勢力還是個人,之后都受大江盟庇護。
同時,他們這些依仗著大江混飯吃的三教九流人物,也都收到了大江盟的傳書,全力追查楊禪。
這兩夫婦在江邊前兩日,其實已注意到了楊禪的動靜。
只是二人貪心想要獨占這個功勞,并未通報消息,反而自持一身水下功夫,只要在這大江之中,先天高手也是不懼。最后,哪怕殺不了楊禪,也有機會脫身。
可萬萬沒想到,楊禪的武功神乎其技,遠遠超乎兩人想象。
數百米奔流的大江踏水如平地,還能夠將他們二人從水下生生抓了出來。
“竟然是想拿我人頭換賞金……”
楊禪聽完了二人的述說,臉上不由露出嗤笑。
不過,他并未馬上動手,反而又朝兩人問起了一些天下江湖的事情。
這二人既然常年在江面上廝混,客商往來,必然是比他知道得要多出不少。
“陰陽水鬼”這對夫婦聽到楊禪的問題,彼此都是悄然對視了一眼。
心中暗忖:這人莫非還真是積年老魔頭轉世不成?
他們哪里知曉,楊禪在半個月前,還不過是一個卑微低下的尋常武館子弟,一行想著要練武功,對于這天下之間真正的高手勢力,知之甚少。
當下,陰陽水**婦又將彼此所知的各種消息,東拉西扯的和楊禪說了個干凈。
楊禪聽了半天,聽明白了二人所說的內容。
這個世界幅員廣大,僅在大夏,天下一等一的大勢力,就有九派十門。
這些九派十門都是傳承久遠,或者有絕代強者開創的幫派,幾乎是天下中人人希望能夠加入的武學圣地。
此外,還有一些真正的妖魔血脈傳承的家族,和如此前獨孤家那樣的神武世家。
這些門派和世家,底蘊深厚,幾乎至少都有數十個先天高手,甚至還有先天之上更高層次的強大武者。
再然后,就是九派十門之下,還有二流的江湖勢力,如大江盟、天風寨、細雨樓等等黑白兩道十多家的大勢力。
這些勢力或是人數眾多,或是有強大高手坐鎮,或是產業遍布天下,雖不如九派十門那般顯赫,但于尋常人而言,也是難以企及的龐大勢力。
如大江盟,綿延的大江上萬里,可幾乎江水兩岸的碼頭和諸多城鎮都被大江盟占據,不論錢財還是人手,幾乎都達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
不過,最令楊禪吃驚的,其實還是這個大夏王朝。
在陰陽水鬼的話里,楊禪能夠聽到兩人對于大夏王朝那種深深的敬畏和惶恐。
在這樣一個武者個體強大的世界里,統御整個天下的不是各大宗派,而是大夏皇朝。
毫無疑問,這個朝廷自然有著更為強橫的實力。
不但有高手眾多夠緝拿案犯的六扇門,還有遍布天下隱于江湖和朝堂的神秀衛。
大夏皇朝本身的皇族,更是有著秘傳的諸多武道絕學。而且,這還不算,大夏皇朝的朝堂上,還有著足以鎮壓天下的強橫實力。
一圣、二王、三公、五侯、十方大將,全部都是當世一等一的高手。
以一朝的資源供養,使得整個皇室的力量達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地步。
而在大夏王朝之外,亦還有蒙元、吐蕃、南詔以及西遼等諸國。
每一國都有著絕強的武力,如吐蕃國師,蒙元薩滿,皆是天下頂尖的高手,相互攻伐廝殺,多有征戰。
“天下高手如此之多,真是好啊!”
楊禪對于陰陽二鬼所說的內容,非但沒有半點敬畏和恐懼,反而心里燃起了強烈的戰意。
“回頭我就該行走天下,去挑戰各門各派高手,不斷的磨礪自身。”
楊禪對于往后的路其實已經有了些想法,數門堪稱神魔武學讓他對武道的認識達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
他也知曉,他如今還為力量所駕馭,而想要真正駕馭力量,最好的方式就是不斷的與高手挑戰,砥礪自身。
甚至——
楊禪對于心中那些魔道武學所帶來的魔念、惡意都有了一個解決方案,如今問題的根源只在于——
他還太弱了。
意志不夠強,力量也還差得遠。
“還請前輩老祖,饒了我們夫婦一命,我們夫妻有眼無珠,冒犯前輩。可我夫婦所知的,全部都說了,還請前輩開恩。”
跪伏在地的陰陽二**婦,將所知所曉的和楊禪說完,見楊禪沉默無言,頓時心中驚懼之下,又磕頭祈求起來。
“我什么時候說過要饒你們。”
楊禪輕笑一聲,忽然一抬腳。
天殘腳狂猛的氣勁爆發,生生將兩人踢飛了出去。
楊禪也不看已成爛泥的兩人,這倆夫婦不是什么好東西,少不得在這大江之上做些“板刀面、餛飩面”之類的營生。
他對這些其實也無太大感覺,只是既然要殺他換賞錢,那他又如何可能放過兩人。
“該抽取新的功法了!”
楊禪站在沙洲上,聽到了腦海里系統傳來的可抽取提示音。
他臉上露出一絲期待的笑容,驟然一躍,遠遠離開了江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