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非常、非常、非常討厭的氣息！”
“如果可以，如果我有足夠的實力，我可能會沖上去，想方設法將它抹殺干凈！”
神殿大門里側，小兔子弓背，形如即將撲食的獵豹，厭惡憎惡的情緒，明明白白的映照在臉上。
意外的是，當神圣之光斬破黑霧，綻放在陰郁之中時，它又冷靜下來，毛發一點點變得柔軟。
“這該不會是哪一位古老的神天使，并且是特別強大的一位，至今未死，還在與邪靈做斗爭吧……”
杏的聲音很輕，話語中的分量，卻是沉重如山。
剛才的八翼業風，生命境界雖有不及。
但神話7星的血脈品質，甘愿做一個留守者，去侍奉這位大人、庇護他的道場、等待他的回歸。
……這難以想象！
以杏的立場，還有她的眼界，都不知如何去評價這樣的關系。
但她能夠判斷，這棺槨中的存在，確實符合「無上」的定義，一定有天大的來頭。
“總不至于是天使之神吧？”白無傷咽了口津液，這個想法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古天界為什么而毀滅？
不就是因為邪靈，并且是最為頂級的那一類嗎？
當初與她們征戰的是天使之神。
天使之神還活著，處于某種虛弱、半死或者污染的狀態，這些解釋好像完全說得通。
可問題是，如果真的是天使之神。
他是誰？
米達倫是后來晉升神王、執掌種族大權的近代天使之神。
遠古時代，這樣的存在只有兩位。
總不至于是羅修斯吧？他的殘靈在外頭飄著，派白無傷進來救他的肉體？這也太狗血了吧！
還是說，這是執掌自然與秩序的天使之神·是亞娜？她還沒死，有機會復蘇？
白無傷想不通。
什么都有可能。
也說不定，這些猜測都是錯誤的，其中另有隱情。
“老規矩，做好最艱難的心理準備，然后破浪前行。”
白無傷低語，偏過頭，望向一旁的白色石碑。
以肉眼所見，不知是什么材質，也不知是什么器具。
但它很沉重，僅僅是豎在那里，就壓得人心煌煌。
“入場需要一枚魂印，這種考驗……千古未聞。”
白無傷微微搖頭，壓下所有的忖思，召喚誓約之書，將一枚還沒有使用過的黑色魂印，按在石碑之上。
轉眼間而已，一道乳白色的脈絡爬上石碑，像是植物發芽時的根須，在十倍、百倍的加速中呈現。
杏和銀河嚴陣以待。
八翼業風闡述得很清楚，他們將要面臨的敵人，是時間長河中的前輩，所以才叫做“逆流之旅”。
這擺明了涉及時光之道，擁有大神威、大恐怖，怎么小心謹慎都不為過。
白無傷甚至回憶起死神翼龍·龍子戩。
當初它拿著一枚「時光龍鱗」，重現過去的畫面，某種程度上，和現在何其相似。
“卡卡——”
白色的石碑，驟然開裂。
一股強勁的吸力傳來，白無傷沒有抵抗，抱住大兔子，主動投入其中。
小辭跟在中間，最后是杏。
然后就是很長一段時間的穿梭狀態，彷佛游曳在冰涼的海水之中，向著最深處探尋。
這個過程，沒有光，沒有亮。
只有深邃，以及無聲的寂靜，徘回在身體的附近。
“不是空間移動……”
“但的的確確在改變位置……”
白無傷有冰界，有獨特的空間感知，但他對于這個狀態完全無法理解，完全被神秘包裹。
“撕拉——”
忽然之間，一個巨大的裂縫，像是口袋破了一個洞，直挺挺把一人三獸丟了出去。
白無傷扇動背后的琉璃之翼，以最快的速度平穩身體，方才運轉日月神童，打量起四周的環境。
“嘰咕？”銀河翹了翹耳朵，微微一愣。
這是森林？
放眼望去，居然是一片垂蕩在暮色下的幽暗森林，有茂密的樹叢，也有參天的古木，枝繁葉茂，郁郁蔥蔥。
白無傷召喚死神之爪，爪尖握住伸手就能夠到的一簇樹枝，細細摩擦，感受著其中的變化。
“奇怪，這不是幻術，不是能量物質，而是真正的實體？”
“這片森林……生命的氣息也很濃郁，還透著一種荒涼古老，似乎棲息著什么特別危險的怪物……”
思忖著，杏騰空飛起，手持始祖巨劍，張開神天使領域，全力感知領域內的異常狀態。
然后，她和白無傷對視一眼，一人一天使都感到無法理解。
——這里實在是太真實了！
真實到，一草一木都有屬于自己的味道。
隨便一劍斬落，樹干折斷，樹葉亂飛，無論是觸感還是景象，都無比的真實可靠。
“到底是八翼業風敘述有誤，還是這逆流之旅，就是能夠化腐朽為神奇，賦予參與者最最真實的生存體驗？”
白無傷的問題無人可解。
但一個龐然大物推開樹叢，站在他們的面前，居高臨下俯瞰著。
“古刺藤椒……三萬年前就滅亡的超凡物種？”
白無傷挑眉，嘗試以認知之眼汲取信息，可惜失敗了。
這家伙，不能算作真正的血肉生物，真的只是虛幻的、曾經存在于歷史中的生物影像？
“刺！刺！刺！”
高度超過一百五十米，渾身披著黑綠色藤蔓的植系怪物，主根插入地面，吸收地心能量的同時，莖枝上生長出密密麻麻的倒鉤尖刺，向著白無傷的方向撲襲而來。
“老大！讓我來！”
大螳螂沒有進入殲滅形態，大喝一聲，揚起手中的大天劫之鐮。
霎時間，金藍色的電弧從身體各處暴涌，融入鐮刀的尖尖后，顏色趨于橘紅。
白無傷聽到一聲雀鳴，嘹亮動聽，宛轉悠揚。
隨后看到鐮刀的兩側，長出翅膀一樣的衍生刀刺，輕盈地越過他的面前，切入植系怪物的本體。
技能——天劫七令，朝鳳！
這一擊，凝聚雷霆，強化切割面，且會留下難以抹去的坐標印記，持續不斷吸引附近的雷霆之力，向著目標噼砍。
“刺！
古刺藤椒劇痛，半個身子直接被噼開。
垂蕩下來的那些爬藤，因為狂暴的雷霆攻勢，痙攣顫抖，萎縮的萎縮，掉落的掉落，傷亡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