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我們是一起的，互惠互贏，互幫互助，沒有你我之分。”
白無傷認真解釋道：“再者，不論怎么說，我能去龍皇島，都是陛下給予的機會，沒有這個「前因」，就不會有「后果」，這才是最核心的因素。”
姬冉冉白了他一眼，“這樣說的話，在去之前，你能憑借自己的力量，躋身四院聯賽前三，約等于玄將級最強，這是更早的因果關系，你沒辦法否認吧？”
白無傷嘴角抽了抽，按照這個邏輯往前推，怕是永遠理不清頭緒。
他面露一絲無奈，隨后鄭重行禮道：
“總之……我很感謝陛下，所以不需要太多的客套。”
“如果能夠維持兩者心安理得的狀態，那才是最為融洽的。”
姬天乘莞爾一笑，目光游弋，凝聚在白無傷身上：
“你掩蓋了修為？實際上已經成就天師？”
“是。”白無傷取下胸口的藏靈玉佩，“我不想過于招搖，稍作掩飾，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十九歲的天師，這個成績，放在任何大型宗門之中，也是魁首級別的人物。”
姬天乘發自內心慨嘆，得到的，卻是姬冉冉隨手拋出的信息炸彈：
“父王，魂力超群，對他來說只是基本操作。”
“前幾日，他可是和天峻靈宗的少宗主干了一架，以絕對碾壓的姿態，拿下最終的勝利。”
“這樣的水準，可不僅僅是「魁首」這么簡單，你得用萬年難遇的「妖孽」才能定義他。”
“哦？”姬天乘吃了一驚，稍加追問后，眸光中閃過異樣之色。
但，就在冷彌月、零，預估赤龍帝想要稱贊或者詢問時，后者的話語，一百八十度轉彎：
“或許唐突了一點，無傷，你覺得冉冉怎么樣？”
“？？？”白無傷撇過頭，和白發女子對視一眼。
兩人大眼瞪小眼后，姬冉冉的俏臉率先浮現一抹羞惱，氣鼓鼓質問道：
“父王，你這是什么意思？！”
“咳……這么優秀的青年英才，當個駙馬綽綽有余，你們要是對的上眼，朕全力支持！”
赤龍帝第一次在晚輩面前，不像個國君，不像個圣尊，而像年長的父親，光明正大摻和女兒的情感問題。
姬冉冉的羞惱，登時轉變為羞紅。
但她望向白無傷的目光，依然純粹，并無男女之間的曖昧之色。
“父王，我的事，還是希望你不要操心。”
“我是一心向道之人，余生有寵獸陪伴就夠了，你再這樣胡言亂語，破壞我們的關系，我可真的生氣了！”
白無傷也有幾分錯愕和尷尬，調整過來后，誠懇回應道：
“陛下，伴侶什么的，應該也不在我的考慮范疇內。”
“如今血毒雖然解除，但我還有太多事要做，如果套上額外的情感枷鎖，對我來說是一種困擾。”
姬天乘審視著一左一右兩個人影，男的玉樹臨風、沉穩干練，女的慧心如蘭、美麗大方，怎么看都很般配。
“……好吧，此事朕不會再提。”
姬天乘搖了搖頭，雖然有些惋惜，但還是承諾道。
隨后，他話鋒一轉，開始談論正事：
“話說回來，龍島之中，到底發生了何事？朕作為局外人，同樣感到好奇。”
姬冉冉、冷彌月、零，三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看向白無傷。
她們其實也想知道更多的緣由，比如白無傷“死亡”后，到底在秘境中遇到了什么，從何得到那么多龍眷之力。
但遺憾的是，后者明確表明，這件事無法坦然告知，恕他無能為力。
感受著一大三小四道怪異的目光，白無傷暗嘆，這一關卡終究是逃不過。
不得已，朝著燈火通明的角落，喏了喏嘴唇：
“前輩，還是您出面吧，我不想欺騙親近之人。”
“行吧，確實該輪到老人家出面了。”
一道幽幽的低語聲，憑空出現在封閉的龍紋大殿中。
不光冷彌月、姬冉冉、零三人頭皮發麻，赤龍帝姬天辰，也是一瞬間爆發全部的圣者氣息，金色的龍炎化作屏障，格擋在四面八方。
“誰？！”
他的眸光一下變得極端鋒利，如同拔出刀鞘的戰刀，直指聲音的源頭。
“唰——”
空間扭曲，像是波紋一樣晃動。
一頭淺灰色的巨龍，仿佛折疊的花苞，一邊綻放，一邊浮現真實的輪廓線。
“玄……玄冥王龍？”
姬天乘呆住了，不敢置信地望著這頭幽靈型的圣龍之王，連帶著受驚后，所有的驚怒戛然而止，整個人的臉色變得無比僵硬。
“天乘，很久沒見了，你似乎老了很多。”
斯巴安顯化真身，漂浮在半空中，掛著一絲揶揄的笑意。
姬天乘瞪大眼，反復確認沒有看錯后，驚得合不攏嘴。
“怎么，不認識老夫了？雖然我也老了，但樣貌沒什么變化，應該很好辨認才對。”
斯巴安平穩落于地面，一掌推出，拍滅附近的龍炎，笑容越發燦爛。
“不是……您、您怎么會在這里？”
姬天乘緩過神來，再也沒有圣尊、國主的氣勢，乖乖站在原地，帶著三分局促、七分不解問道。
“這就說來話長了……”
斯巴安瞄了一眼白無傷，后者心領神會，立即帶著三個女人掃蕩完室內的奇珍異寶，匆匆退出殿宇。
“那是誰？”姬冉冉一步三回頭，有些緊張。
能夠悄無聲息出現在龍紋大殿內，同時避過父王全部感知的存在，一定非常恐怖。
“飛龍商會的會長，斯巴安。”白無傷沒有隱瞞，“你們在龍泉山莊，可能沒有見過真人。“
“但事實上，他不僅是退休的裁決龍騎，更是赤龍帝持有圣龍衛身份時的直屬上司……”
“啊？”姬冉冉是第一次聽到這則秘聞，小心翼翼試探道：
“那父王會不會挨罵呀？聽說當年他闖禍不小，是靠以往功績勉強抵消的罪責，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圣龍衛的職權保不住，基于這樣的背景，他才來到第七域，尋了一塊地方建立大乾王朝……”
“應該不會……”
白無傷也沒細問當年的緣由，但他知道斯巴安早就沒有怒火，持有的是一顆平常心。
“放心吧，這一位出現在這里，對大乾只有益處沒有弊端。”
“說不定，赤龍帝還能得到額外的延壽之物，再加上你已經是祖龍庭的圣徒，大乾王朝想要歷經風雨漂泊、戰亂四起的年代，恐怕不太現實。”
“對了，姬雨櫻在哪？欠了她一屁股債，是時候償還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