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lassread2灰發男子很聰明。
對方快刀斬亂麻,毫不猶豫擊殺兩名隊友。
卻有心活捉自己,必然是有所求。
自己又有什么地方是值錢的呢?
偷偷瞄了一眼,這群人的寵獸,每一頭都不是普通貨色。
放在野狗傭兵團,怕是兩位老大也只能仰望。
再看這男男女女的精氣神,飽滿昂揚,透著銳意進取的姿態。
還有穿戴的服飾、手持的裝備、從容的神態、嚴謹的戰術安排、有序的協同配合……
這些,無一不凌駕于自己之上!
灰發男子還隱約發現,有一個肩頭站著一只兔子的男人,還有那個騎在風駒背上的女人,眉宇間稍顯一縷淡淡的青嫩之色。
其余人或許要成熟一點點,但是相比他還是年輕太多,起碼十歲以上的差距。
“年輕、強大、無盡沙域……”
灰發男子的臉色再度白了一分。
憑借這幾個條件,這五個突然出現在遺跡的入侵者,身份呼之欲出。
他們最大概率,屬于山海學院!
灰發男子知道這個學院的正式成員有多么優秀。
在他踏上御主這條道路時,曾經也是那個學院的學生。
可惜,他連第一關的新生試煉都沒度過,就被淘汰出局,喪失所有機遇。
這也導致,灰發男子既惱怒這般殘酷的競爭規則,又發自內心的嫉妒能夠堅持下來的人,嫉妒到發狂。
不過眼下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
灰發男子現在面臨的問題是,如何才能活下來。
拋開所有物質條件,他沒有任何價值。
剩下的,也只有情報了。
所以他很快反應過來:“你們想要問什么?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們。”
“……但前提是,放我一條生路!”
灰發男子梗著脖子,故作聲色俱厲道。
太過于軟弱,或者太過于婀娜奉承,都不是好事。
唯有取一個中間值,表現自己的聰明和誠意,才有可能用籌碼換得籌碼。
他現在可以放棄一切,只求暫時的自保。
至于以后的事情,那就等活下來再考慮吧。
“這貨……是不是猜出我們的身份了……”
白無傷也在觀察灰發男子的表情,心中暗忖道。
由于提前知曉碰到的是野狗,必然是生死之戰。
所以大伙都很謹慎的收起了院徽,沒有直接暴露身份。
這個舉動,實際作用非常有限。
畢竟,對方多次擊殺學員,頑強存活至今。
對于山海學院,肯定掌握一定數量的信息,不是沒腦子的一群人。
但,哪怕僅有一點點效果,能夠打一個措手不及,或者給予一點額外的心理壓力,于團隊而言都是有利的。
“第一個問題,你們是怎么發現遺跡的,又是從哪里進來的?”
姜楓騎在雪獅背上,沉聲喝問。
灰發男子不買這個賬,轉了轉眼珠子,滿臉堅定道:
“還是那句話,你們必須保證我活下來,才能與你們交易情報。”
“不然我什么都說了,你們轉眼把我殺掉,這又有什么意義呢?”
安小柔眼底劃過一抹淡淡的譏諷,冷哼一聲:
“你這是想要一個承諾?”
“憑你野狗傭兵團的身份,也敢講承諾?你們投機倒把、出爾反爾的事情,沒少干吧?”
灰發男子硬著頭皮,據理力爭道:
“如果橫豎都是死,我憑什么要說?再者,我說的你們就一定相信嗎?你們敢完全相信嗎?不可能吧。”
“我可以拿寵獸發誓,拿御主的一切發誓!”
“只要你們給我一條活路,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保證所有情報都是真實的。”
“我以后也絕對不敢來找你們的麻煩,我會直接離開無盡沙域,離開大乾王朝……”
就在這時,灰發男子的胸口忽然響起一道聲音:
“匯報一下門外的情況,有無異常?”
這是從通訊符箓里傳遞出來的音訊。
明顯是一個男人,中氣十足,帶著一點冷酷。
他不是在單純的溝通,而是在下達命令,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強硬感。
氣氛陷入短暫的死寂。
一雙雙眸光,或不動聲色,或附帶殺意,全部聚焦在灰發男子的身上,
只要他稍有異動,試圖掙扎反抗。
面臨他的,必然是很凄慘的下場。
一滴冷汗從灰發男子的額頭滑落。
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咽了一口唾沫,艱難解釋道:
“這個消息……我必須得回,不然老大馬上就會察覺門外出現 了問題……”
“你就正常回復。”
索碧娜嘴角揚起,漫不經心道:
“記住,你可以暴露我們的存在,但我可以保證,你會死的很難看。”
“放心……”
灰發男子深吸一口氣,強行冷靜下來,注入魂力錄制聲音:
“報告,門外一切正常,殺了幾頭游蕩的蟲子,無異常情況。”
“知道了。”
通訊符很快給予回應,無比淡然,沒有額外的感情流露。
“看吧,這足以展現我的誠意了吧?”
灰發男子提著的心臟緩緩落下,強顏歡笑道:
“雖說我是野狗的一份子,可大家都是為了錢才湊在一起的。”
“在錢之上,更重要的是命!”
“只要你們給我一次機會,我會拱手奉上所有情報,哪怕出賣隊友,在所不惜!”
他很光棍,又很無恥的表明了這個態度。
姜楓和薛子霖對視一眼,后者落于地面,面無表情道:
“好,作為團隊的隊長,我答應你這個要求。”
“我以寵獸發誓,以魂力發誓,有如違背,終生不得寸進!”
這是很惡毒的誓言了。
對于御主來說,誓言沒有實際的約束力,只是口頭上的。
但如果真的違背,會在心靈上留下隱患,同時降低寵獸的信任度。
任何精益求精、想要追求至高之路的御主,都不會輕易發下這樣的毒誓。
這會從某種程度上,影響自身的強者信念,降低未來的可能性。
灰發男子露出一絲喜色,卻還是忐忑不安、不依不饒道:
“光你一個是不是不太夠,其他人也得發……”
話音未落,薛子霖冷眉倒豎,無情打斷道:
“你沒有資格來講條件!”
“所謂的情報,我們也不是一定需要的!”
“再廢話,我有理由懷疑你是在拖延時間,那就只好請你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