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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9章 借力打力,守株待兔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在莽新造反的日子

  “對,魚禾是什么意思?就給了樊王一個什么公?他是看不起樊王,還是看不起我們兄弟?”

  “對!我們數萬兄弟,難道還不值一個王!”

  “就是就是,若非我們主動相讓,他根本進不了長安城!如今他如此苛待樊王,苛待我們,根本沒把我們放在眼里!”

  “待樊王回來,就讓樊王去跟他理論!他必須給樊王封王,也得給我們兄弟封侯封官!”

  “還得賞賜大批金銀和美女!”

  理論?!

  我特么不敢啊!

  沒見識到魚禾對麾下將士的統御力的時候,我還敢跟魚禾搬一搬手腕,見識到了以后,我不敢啊。

  人家真正入駐長安的,都沒你們傲,沒你們狂。

  領著你們去對付人家,光是心性上就敗的一塌糊涂,更別提其他的了。

  樊崇耳聽著麾下從眾肆無忌憚的高喊喝著魚禾的名字,在胡說八道,很不得掐死他們。

  依照魚禾的吩咐,鎮守長安城的可是馬援。

  一個幫魚禾打下近三州多疆域的男人。

  一個一錘子下去能將人砸成肉餅的男人。

  據說他麾下的將士跟他一樣猛,皆是以一當十的悍卒。

  現在手無寸鐵的赤眉,恐怕還不夠人家一勺燴的。

  樊崇急匆匆穿過了轅門前的空地,闖進了中軍大帳,怒喝了一聲,“都給老子閉嘴!陛下的名諱是你們能提的?”

  一眾坐在矮幾上,靠在樊崇坐塌上,喝酒吃肉的赤眉將校,聽到樊崇的話,齊齊一愣。

  有人當即驚叫道:“樊王,您不會怕了魚禾了吧?您才見了魚禾一面啊?”

  有人跟著附和,“魚禾就是一個小白面,也能嚇到您?”

  有人酸溜溜的道:“樊王若是真怕了魚禾那個小白面,盡管明言,兄弟們以后夾著尾巴做人就是了。”

  “對對對!樊王盡管明言!”

  樊崇瞬間沒脾氣了。

  他是個講義氣、好面子的人,最受不得激。

  赤眉諸將一激,沒心思再訓斥他們了,只想先找回面子。

  “咳咳……”

  樊崇故作輕松的干咳了兩句,不咸不淡的道:“胡說八道!我豈會怕了周皇!我只是覺得兄弟們如今寄人籬下,周遭又耳目眾多,還是不要大聲宣揚為好,以免被魚禾拿了把柄,對我們動粗。”

  “啪!”

  有人當即拍桌而起,高喊道:“動粗?!他敢!他難道忘了,長安城是我們讓給他的,不是他自己奪來的!”

  “對!我們兄弟也不是泥捏的!他要敢跟我們動粗,我們就讓他見識見識我們的厲害!”

  提到動粗,赤眉諸將一下子群情激昂。

  樊崇嘆了一口氣,“話雖如此!可我們現在沒有刀兵啊!”

  此話一出,赤眉諸將瞬間冷靜了不少。

  沒有刀兵,跟全副武裝的周軍作對,那就是找虐。

  他們雖然狂妄,但也知道周軍能從江水以南打到這里,還是有點實力的。

  沒有刀兵的他們,根本不是周軍的對手。

  “要我說,樊王當初就不應該讓兄弟們放下刀兵!”

  “對!兄弟們有刀兵在手,豈會怕了他魚禾!沒了刀兵,只能任人魚肉!”

  有人起了個頭,赤眉諸將瞬間埋怨起了樊崇。

  樊崇瞪起了眼,喝道:“你們是在怪我嗎?!”

  赤眉諸將立馬收聲,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良久,有人撇撇嘴道:“兄弟們也是為您抱屈!您說說您,好待也是一方諸侯王,一朝宰衡,以長安相獻,輔以王匡首級。

  魚禾連個王都不肯給。

  給了個勞什子的公打法您。

  魚禾這分明就是輕賤您,看不起您。

  您覺得沒什么,可兄弟們替您委屈。”

  樊崇不說話了。

  這話跟他心里的想法差不多。

  他也覺得他委屈。

  赤眉諸將是他麾下,替他著想,并沒有錯。

  “行了,此事往后再議。各自回營去約束自己的部下,別讓自己的部下近些日子出去胡作非為!”

  樊崇擺了擺手,讓赤眉諸將離開。

  赤眉諸將們遲疑了一點,心不甘情不愿的離開了中軍大帳。

  樊崇覺得赤眉諸將是在替他著想?

  可真是如此?

  魚禾若是在封賞他的時候,順便給赤眉諸將封個高官厚爵,許下大筆金銀,今日恐怕就是另外一番景象。

  赤眉諸將在三輔玩野了,他們雖然依舊終于樊崇,可他們也在乎起了自己的利益。

  他們跟著樊崇投誠于魚禾。

  魚禾給樊崇封了一個公,到了他們身上自然會次一等,甚至次更多。

  他們替樊崇抱屈,讓樊崇去找魚禾要一個王,那他們的封賞是不是就會跟著上一等?

  此外,他們在亂世中沉浮太久,已經習慣了盡快將利益抓到手里。

  魚禾入駐長安,只封賞了樊崇,卻沒有封賞他們,他們自然不樂意,覺得魚禾各種不好。

  往后數日。

  赤眉上下遲遲等不到魚禾封賞,就開始散布謠言,詆毀魚禾。

  一些燒殺搶掠慣了的人,甚至開始鼓動起同袍,說什么魚禾不給,那他們就自己去拿。

  于是乎,赤眉當中一些人就三五成群的結伴流出大營,去長安城內為非作歹。

  長安城內的百姓剛剛在寇恂努力下,小心翼翼的走出家門,還沒有仔細感受一下外面的太陽。

  赤眉的人就如同土匪一般竄出來,對他們燒殺搶掠。

  寇恂接到手下人的稟報,得知了赤眉溜出了大營在外面為非作歹以后,特地帶人趕往了一處。

  到了以后,就看到赤眉的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辱人家的妻女,還將人家的丈夫扣押在一旁,讓人家看著。

  寇恂到了以后,人家也不慫。

  反而邀請寇恂一起。

  寇恂通過魚禾入長安城時對樊崇的封賞,就明白了魚禾對赤眉的態度。

  所以寇恂沒慣著他們,果斷下令手下的人抓人。

  赤眉奮起反抗,雙方扭打在了一起。

  在其他地方作奸犯科的赤眉,聽到了風聲,紛紛趕來馳援。

  一時間寇恂一眾居然被圍了。

  寇恂立馬放出了響箭求援。

  在響箭騰空的那一刻,魚禾也得到了消息。

  “陛下,赤眉的人溜出了營地,在長安城內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長安令帶人去擒,被赤眉給圍了。如今長安令在求援。”

  魚禾正在思索如何安排宮里僅剩的一群宦官和宮娥。

  巴山匆匆趕到了魚禾身前,低聲稟報。

  魚禾并不驚訝,因為他深知赤眉的秉性。

  魚禾淡淡的吩咐道:“你速速派人去給馬援傳令,讓他派遣一衛的兵馬過去,將所有的人擒拿到長安令所在的衙門。然后調三營的兵馬埋伏在長安令所在的衙門的兩側的巷子里待命。

  然后命人給朕準備便衣,我們去長安令所在的衙門。”

  “喏!”

  巴山應允了一聲,速速去傳令。

  馬援得到魚禾的命令以后,立馬派遣了一衛的人去抓人。

  魚禾在馬援去抓人的時候,趕到了長安令所在的衙門。

  馬援、寇恂押解著赤眉的人趕到了長安令所在的衙門的時候,就看到了魚禾正坐在大堂正中的案幾后,正在自斟自飲。

  赤眉的人起初還在叫囂,見到了魚禾以后,臉色齊齊一變。

  他們在更始朝的時候,經常出去作奸犯科。

  為了跟王匡、劉玄斗,逐漸的摸索出了一些套路。

  那就是先出去一部分人作奸犯科,試一試劉玄和王匡的態度。

  劉玄和王匡管束的沒那么嚴的話,那大家就一起出去作奸犯科。

  事情鬧大了,劉玄和王匡派人抓他們的話。

  那他們就立馬召集所有的兄弟,圍了抓人的衙門。

  這一套在劉玄和王匡手底下屢試不爽。

  劉玄和王匡根本奈何不了他們。

  只要他們的人圍了抓人的衙門,王匡、劉玄就不得不坐下跟樊崇談判。

  而樊崇那個講義氣的首領,一定會維護他們。

  他們此次也是照方抓藥。

  想著先出來一部分人作奸犯科,試探試探魚禾的態度,看看長安令強不強硬。

  若是魚禾讓長安令抓他們,那他們就順勢圍了長安令所在的衙門,給長安令一個下馬威,也給長安令背后的魚禾一個下馬威。

  可他們沒料到。

  這么一點兒小事,居然會引的魚禾親自出馬。

  他們的人圍了長安令,那沒什么。

  圍了魚禾,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圍長安令,那叫官場爭斗,嚴重一些也不過是叫出一兩個人,讓對方殺了泄憤。

  圍了魚禾,那就是造反!

  造反可就不是殺一兩個人能解決得了了。

  他們如今被馬援盡數擒獲,魚禾到長安令所在的衙門又沒有走路風聲。

  沒人回去給報信,也沒人察覺到魚禾到了此處。

  他們的人必然會出動,圍了長安令所在的衙門。

  圍了長安令所在的衙門的人,魚禾會如何處制,他們不知道。

  但是他們的腦袋,得搬家。

  說不定還是樊崇親自動手。

  “噗通……”

  有人意識到自己腦袋要搬家了,噗通一聲就跌坐在了地上。

  魚禾放下了手里的酒盞,似笑非笑的道:“吆!這是怎么了?餓著了?馬援、寇恂,你們是怎么招待赤眉的兄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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