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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2章 舊人上門?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在莽新造反的日子

  五十歲寡居的婦人,那就是高壽了。

  獨自撫養的兒女也長大了,根本不需要再找一個男人依靠。

  這可是個孝道和腦袋掛鉤的時代。

  那個子女敢不奉養老人,亦或者對老人做出什么不孝的事情,那就是在找死。

  即便是官府不找上門問罪,族里鄉里的族老和鄉老也會出面主持公道。

  為了維護孝道,族里鄉里的族老和鄉老就敢動私刑,將你弄死。

  他們弄死你,鬧到了衙門,衙門也沒辦法說他們做的不對,更沒辦法拿他們下獄。

  所以五十歲寡居的婦人,根本沒必要給自己的孩子找一個便宜的爹。

  沒必要。

  “拿馮英的身份說說事。”

  魚禾給陰麗華出主意。

  只要陰麗華爆出去,說是給州牧找妻室,那些五十歲寡居的婦人,保準都愿意。

  雖說她們沒必要給孩子找一個便宜的爹,可這個爹如果是個封疆大吏,那就不一樣了。

  嫁到了馮府,將孩子也帶到馮府,改了姓,認了爹。

  馮英橫豎得提攜一二吧?

  不說幫孩子謀個官了,能供孩子讀個書吧?

  孩子讀了書,出去將‘我老子是馮英’的招牌一亮,榮華富貴還不滾滾而來。

  陰麗華聽到魚禾的話,一個勁的偷笑,“你這個主意也太損了吧。若是將馮英的身份說出去,那愿意嫁給馮英的女子能從此處排到南平亭城。

  一些五十上下,沒有寡居的婦人,也會讓自己變成寡居。”

  “嘿嘿……”

  魚禾猙獰的一笑,“那我可不管,馮英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他好過。”

  陰麗華瞥了魚禾一眼,道:“你這樣就顯得很昏庸。”

  魚禾自信的笑道:“后世之人只會將此事當成美談!”

  陰麗華一愣。

  魚禾沖著陰麗華擠擠眼,“因為我創出了造紙術,也廣興的教化,對天下讀書人都有恩。他們寫我的時候,難道不應該挑好聽的寫。”

  陰麗華哭笑不得的道:“造紙術可不是你創出來的。你只是改良了方絮。”

  魚禾瞪起眼,“那方絮是誰創出來的?”

  陰麗華一愣。

  魚禾哼哼著道:“沒有人知道是誰吧?那我說方絮是我祖上的人創出來的,我又再此基礎上,加以改良,沒人會反對吧?

  魚禾紙變成魚氏紙,效果也一樣啊。

  天下讀書人不僅得念我的恩,還得念我魚氏的恩。”

  “滋滋滋……”

  陰麗華一臉敬佩的看著魚禾,道:“你臉皮真厚……”

  魚禾翻了個白眼,淡淡的道:“臉皮不厚的人,早就被人欺負死了。”

  陰麗華撇著嘴,嘟囔道:“歪理邪說!”

  魚禾瞥了陰麗華一眼,懶得再搭理她,一門心思的割起了麥子。

  南平亭多水田,也多種稻米,所以麥子不多,冬小麥就更少。

  馮英分配給魚禾的冬小麥只有兩畝,魚禾和陰麗華忙活了一天,終于割完了。

  傍晚的時候,讓巴山將麥捆裝車拉回了別院。

  魚禾回到別院,往塌上一躺就不想起來了。

  陰麗華雖然也疲憊,但卻沒有魚禾表現的這么不堪。

  陰麗華回到了別院以后,還招呼著人碾麥子。

  一夜無話。

  次日。

  魚禾在一陣陣號子聲中起身,出門一看,就看到了一堆又一堆混著麥皮的麥子。

  巴山扛著一柄木鍬,迎著風,在揚麥。

  清風會帶走麥皮,留下粒粒飽滿的麥子。

  這法子是魚禾以前在益州郡傳給百姓的。

  如今魚禾治下的大部分地方,都用起了這法子。

  魚禾伸了個懶腰,準備去洗漱。

  陰麗華用粗布包裹著頭發,急匆匆的出現在了魚禾面前。

  “主公,有人求見。”

  魚禾狐疑的道:“誰會在這個時候跑來見我?”

  陰麗華坦言道:“是南郡的幾個豪族。”

  魚禾一愣,驚訝的道:“是曹真、劉謀、申屠義他們?”

  陰麗華點點頭,又搖搖頭,“只有曹真和申屠義,不見劉謀。”

  魚禾若有所思的道:“他們怎么會知道我在南平亭,又為何會主動找上門。我記得平夷被朝廷攻破以后,他們就逃回了南郡,從那以后就再也沒跟我聯系。

  哪怕我讓四海鏢行的人去找他們,他們也避而不見。”

  陰麗華直言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但我聽下面的人說,他們的狀態不是很好。”

  魚禾思量了一下,“那就見一見吧。再怎么說,我在平夷郡討生活的時候,他們也幫過我。你們兄妹,也是他們幫我引薦的。

  你們兄妹如今飛黃騰達了,他們對你們也有引薦之恩啊。”

  陰麗華聽到這話,氣的直翻白眼。

  什么叫我們兄妹如今飛黃騰達了?

  我們兄妹是給你打工的。

  我們飛黃騰達了,那你豈不是已經上天了?

  “讓人帶他們到別院內的正堂里候著。”

  魚禾吩咐了一聲。

  陰麗華立馬下去吩咐。

  沒過多久以后,魚禾就在別院內的正堂里見到了兩位久違的故人。

  “曹真!申屠義!參見大王!”

  曹真和申屠義的狀態確實不好,衣著倒還體面,可面色很蒼白,看著一副很疲憊的樣子。

  魚禾笑著上前,扶起了準備下拜的曹真和申屠義,“我們是就識,不用如此客套。我也不是什么山大王,不需要別人給我下跪表示臣服。”

  曹真和申屠義又惶恐又感激。

  魚禾請二人坐下,笑問道:“你們怎么會來南平亭,又從何處得知我在南平亭?”

  剛剛坐下的曹真和申屠義聽到這話,猛然起身。

  曹真誠惶誠恐的道:“我們并非有意打聽大王的行跡,而是為了活命,不得已而為之。”

  申屠義急忙附和道:“對對對,此前種種,有什么愧對大王的地方,還望大王海涵。大王若是需要錢財,我們兩家都可以出。”

  魚禾哭笑不得,擺擺手讓兩個人重新坐下,“我并沒有問罪的意思。此前你們避而不見,也只是為了自保。

  你們并沒有出賣我,所以我們之間不存在什么仇怨。

  你們也不需要在我面前誠惶誠恐。”

  “是是是……”

  曹真和申屠義急忙應著。

  但他們的樣子,依然誠惶誠恐的。

  魚禾心里苦笑,卻也無可奈何。

  今時不比往日,今日的他,已經不是那個和曹真、申屠義平起平坐的一城之主了。

  而是一個坐擁十數萬兵馬,兩州半領地,上千萬臣民的西南霸主。

  即便是他不計較身份上的差距,愿意跟曹真和申屠義像以前一樣相處,曹真和申屠義也不敢。

  這也是為何帝王們總是喜歡稱呼自己為孤家寡人的緣故。

  因為曲高和寡,地位高到了無人敢比肩,無人敢平等應聲的地步。

  魚禾不好在此事上計較,就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們在南郡過的好好的,怎么會跑到桂陽郡來?”

  曹真、申屠義一臉苦澀。

  二人對視了一眼。

  曹真率先開口,“不敢期滿大王,我們此前在南郡確實過的好好的。可是自從公孫述率軍殺進南郡以后,我們的日子就過的生不如死。

  他逼迫我們跟他一起造反,還讓我們拿出一半的家財給他當軍餉。

  甚至還讓我們將族中的青壯子弟和私屬全部交給他,由他編成兵馬。

  我們不從,他就造謠害人,蠱惑百姓們攻破我們的宅院,燒殺搶掠。

  綠林軍到了以后更兇,他們要我們的錢,要我們的糧,卻不管我們的死活,將我們當成流民四處驅趕。

  除非加入他們,不然我們在他們手里根本活不下去。”

  魚禾聽到此處,心里暗嘆,公孫述和王氏兄弟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后世將綠林好漢傳成了俠義之士的代表,卻不知道綠林好漢里,也沒多少好人。

  曹真繼續說道:“那綠林軍和公孫述的人,先后闖進了劉氏,問劉氏要錢、要糧、要人,最后還要劉氏拿出糧食,以綠林軍的名義救濟百姓。

  劉謀兄弟不從,當晚就被一伙亂民攻破了宅院,生生的咬死在了宅院當中。

  我們怕步劉謀兄弟后塵,所以帶著家財和族人,往北逃去,準備逃去常安城。

  可常安城的道路,已經被他們封鎖。

  我們逃了一半,就被他們堵在了路上。

  若不是遇到了一個叫張昂的將軍,向他獻出了一大半家財,我們根本逃不出來。

  我們也是聽張將軍說,您如今已經坐擁荊州四郡,成了荊州四郡之主,所以特地趕來投奔。”

  “張昂?!”

  魚禾聽到這個名字,略微愣了一下。

  這廝可是個貪得無厭的主兒。

  真要是他撞見了曹真等人,不將曹真等人榨干,絕對不會罷休。

  他會這么好心只拿曹真等人一大半家財,還給曹真等人指明生路?

  魚禾有點不信。

  “對,就是綠林軍三將軍張昂。也有人叫他三首領。”

  曹真認真的說著。

  魚禾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問道:“你們沒跟他說什么不該說的吧?”

  曹真和申屠義皆是一愣。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大致明白了魚禾話里的意思。

  曹真保證道:“我等絕對沒有跟張昂提及大王的舊事,也沒有說我等跟大王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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