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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4章 失心瘋的亡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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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亡承沉吟了片刻,笑著道:“鄧讓應該不知道,不然他不可能派遣占英來見我們。”

  鄧讓若是知道占英有反心,怎么可能讓占英來見魚禾、亡承、莊頃呢?

  他是嫌自己交州牧的位置坐的太滋潤?

  還是覺得魚禾三人不會覬覦他的交州?

  魚禾、亡承、莊頃三人已經開始擴張起了領土,在這種情況下,一個明顯要陷入內亂的地方送到眼前,他們怎么可能不吃?

  雖說魚禾三人在占人造反的時候出兵,未必能拿下整個交州,但吞下半個交州,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莊頃思量著道:“也許鄧讓知道,鄧讓故意派遣占英來,就是引誘我們上鉤,然后他和占人配合在一起,給我們一個痛擊?”

  亡承愣了一下,點著頭道:“也有道理。我在交州跟鄧讓交手的時候,我發現此人雖然沒有稱霸天下的雄心,但是頗具智慧,手段也高超,交州幾郡的太守,被他壓的服服帖帖的。

  他此番在我們手里吃了一個大虧,很有可能會反手報復我們。”

  亡承說完這話,看向了魚禾。

  莊頃也是如此。

  他們兩個如何看此事,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魚禾如何看此事。

  目前為止,魚禾的謀劃,從沒有出過大的差錯,魚禾的消息也比他們靈通。

  所以他們相信,魚禾比他們看的更準。

  魚禾笑著道:“此事是真是假,我們根本不需要去計較。我們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如今需要好好休養生息,重整軍備。

  暫時沒有時間和兵力去找鄧讓的麻煩。”

  亡承忍不住道:“但占人若是真的反了,我們要是趁機兵進交州,沒準能從交州身上割下一塊肥肉。”

  魚禾點著頭道:“那就等占人真的反了再說。占人若是真的反了,并且跟鄧讓交手了,那么此事就不需要我們再不辨別。也不用擔心鄧讓會設局引誘我們。”

  亡承思量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莊頃則沒有多言。

  魚禾說得有道理,他不需要再發表太多的見解。

  魚禾看著二人,笑著道:“占人的事情聊完了,我們是不是該聊一聊正事了?”

  魚禾很清楚,亡承和莊頃一起到了滇池,還專門等了他許多天,肯定不是為了見占英。

  也不是為了迎接他回歸。

  兩個人是來分潤此次戰爭的紅利來了。

  此次戰事,三方損傷都不小。

  但獲利也大,不僅吃掉了廉丹率領的大軍,還吃掉了兩郡半的疆土。

  俘虜、軍備、軍馬、糧草、領土、人口等等,獲利巨大。

  俘虜方面,已經被他用椰油和紅糖給搞定了。

  但是剩下的卻還沒有分潤。

  莊頃沖著魚禾燦燦一笑,沒有言語。

  因為他清楚,論勾心斗角,他不是魚禾和亡承的對手,跟魚禾和亡承交鋒,他有可能會被吞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所以他選擇了沉默,先讓魚禾和亡承交手,看看誰占上風,然后再決定如何開口牟利。

  亡承見莊頃不言語,撇了撇嘴,毫不客氣的道:“軍馬我就不要了,要了也沒什么大作用。我句町的道路崎嶇,軍馬根本跑不開,也組建不了騎兵。

  驢子和騾子我要三分之一,我句町也有百姓照顧農桑,需要牲口幫忙。

  軍備我也不要了,雖說朝廷的軍備比我句町的軍備強了不止一星半點,但比起太守的鐵甲,尤為不如。

  錢糧我要分潤四分之一。

  亡眠此次在平夷戰敗,差點害死了魚公和魚夫人,我讓出一部分錢糧,就當給魚公和魚夫人賠罪了。”

  莊頃聽完亡承這話,驚愕的張著嘴,瞪著眼,看著亡承。

  這還是他認識的這個亡承嗎?

  你這是分潤戰利品嗎?

  你這是在搞慈善啊。

  魚禾也有些錯愕,“只要這些?”

  亡承讓利讓的有些過分,由不得他不錯愕。

  亡承淡淡的一笑,道:“太守拿了軍備,拿了所有軍馬,總得給我一些補償不是?別的我也不要,就要太守手里的鐵甲。

  五千套!

  我可以出一半工錢!”

  莊頃恍然,亡承原來是惦記上了魚禾手里的鐵甲,難怪會讓這么大的利給魚禾。

  說實話,他也惦記魚禾手里的鐵甲。

  相魁、張休二人率領一千多人,在飛龍澗打出的戰績,足以讓他和亡承側目。

  刨去相魁和張休的勇武不說,鐵甲在里面發揮著巨大的作用。

  他們手下又不缺悍卒,若是在配備上鐵甲,戰斗力能成倍數增長。

  相魁和張休用一千多人,擋住數萬大軍,干翻了一萬多敵人。

  他們手里有五千鐵甲悍卒的話,也能擋住數萬大軍,若是在有利的地形交手,跟十萬大軍碰一碰,也不是不可以。

  他們手里的五千鐵甲悍卒,或許沒辦法復制相魁和張休在飛龍澗的殺敵戰績。

  但是正面對戰,擊潰敵人兩三萬人,應該不成問題。

  再配備上一些藤甲、武戈,對上敵人十萬人,也敢正面一戰。

  養一支五千鐵甲悍卒軍隊,能讓他們少養幾萬兵馬。

  魚禾造出的鐵甲,損壞率極低,省著點用的話,說不定能傳兩三代人。

  能為他們節省不少東西。

  莊頃明白了其中的好處,幾乎毫不猶豫的道:“我和亡兄的想法一樣,我也要三分之一的騾驢,四分之一的錢糧。我也要五千鐵甲!”

  魚禾瞥了莊頃一眼。

  “你為何要四分之一的錢糧?”

  莊頃大義凌然的道:“我的人在夜郎作戰的時候,沒能守住左翼,以至于敵人突進到了夜郎,差點要了你我的性命,還害的陰將軍在山林里搜索了數日,也該賠償。”

  魚禾白了莊頃一眼。

  莊頃的人沒守住左翼,固然有錯。

  但當時布置戰略的是他,不是莊頃,莊頃不需要承擔這個責任。

  莊頃之所以讓出這么大的利益,明顯是害怕他會拒絕給莊氏鐵甲。

  坦白說,就亡承和莊頃的讓利看,他們要五千套鐵甲,都要少了。

  光是戰場上繳獲到的那些軍備,都不止這個價碼。

  更別提還要搭上軍馬。

  他們之所以讓這么大的利,是因為鐵甲鍛造的工藝,遠比鐵甲本身更值錢。

  魚禾若是不點頭,他們就算拿出再多錢,讓再多利,也得不到鐵甲。

  魚禾略微思量了一下,點著頭道:“既然兩位執意要鐵甲,那我就給兩位鐵甲。我也不占兩位便宜,我給你們每人六千套鐵甲,額外贈送四套將甲,工錢就算了。”

  魚禾并沒有想過守著鐵甲不放。

  這東西光靠著守是守不住的。

  亡承和莊頃沒有背地里挖匠人、派遣探子間諜之類的查探鐵甲的鍛造工藝,反而光明正大地跟他交易,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雖然他有辦法能守住匠人們和鍛造工藝。

  但鐵甲造出來,終究是要拿出去用的。

  他就算管的再嚴,也有掉落在戰場上的時候。

  到時候亡承和莊頃還是會得到。

  最重要的是,大家都是盟友,沒理由自己獨自壯大,對盟友的情況不管不顧的。

  現在的鐵甲固然是戰場上的利器,但魚禾卻可以造出更好的。

  亡承和莊頃聽到魚禾這話,大喜過望。

  亡承毫不猶豫的贊嘆道:“太守果然高義……”

  莊頃也跟著贊嘆。

  兩個人說了不少場面話,說了足足半個時辰。

  魚禾也陪著他們聊了半個時辰。

  直到大家聊的差不多的時候,才聊到了今天的正題。

  疆土的問題。

  此戰占據了兩郡半的疆土,如何劃分歸屬,才是今天要談的重點。

  亡承和莊頃似乎不愿意率先開口,一直在說場面話。

  魚禾知道他們是在等自己先開口。

  魚禾也沒有含糊,果斷道:“此戰我們打下了律高三縣,半個巴郡,一個犍為郡,一個越巂郡,可以說是收獲頗豐。

  我們轄下的疆土,擴張了近一倍,百姓也多了近百萬。

  二位就沒什么要說的?”

  犍為郡、越巂郡,再加上半個巴郡,以及律高三縣,依然沒有句町和益州郡加起來大,所以魚禾才會說擴張了近一倍。

  當然了,益州郡和句町多山林,大是大,但是可利用的地卻不多。

  亡承和莊頃聽到了魚禾的話,對視了一眼。

  亡承笑著道:“不知道太守是如何打算的?”

  莊頃附和的點著頭。

  雙方踢起了皮球。

  魚禾其實不想分潤疆土和百姓,但疆土和百姓是三家兵馬共同打下來的。

  魚禾又不想破壞現在的三家的結盟,自然不好厚著臉皮獨占疆土和百姓。

  他必須弄清楚亡承和莊頃的心思,才好開口。

  雙方踢了好一會兒皮球。

  亡承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魚禾和莊頃不解的看著亡承。

  就聽亡承大笑著道:“疆土和百姓,我句町一樣也不要。”

  魚禾一愣。

  莊頃驚恐的瞪大眼。

  疆土、百姓,一樣也不要?

  亡承是得失心瘋了?

  亡承盯著魚禾笑著道:“我也看出來了,太守不愿意分潤犍為郡、巴郡等地的疆土,更不愿意分潤各地百姓。

  我也知道太守雄心勃勃,準備用犍為郡、巴郡等地的百姓和疆土干一番大事業。

  我亡承也有雄心,奈何年紀大了,子嗣也不成器。

  今日我若是交惡太守,明日我故去以后,太守恐怕不會放過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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