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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4章 阿耶,孩兒孝順啊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在莽新造反的日子

  魚禾哭笑不得的瞪了相魁一眼。

  當近臣固然有無數隱性的好處,但終究沒有那些封疆大吏自在。

  相魁自己知道自己的能耐,不去做犍為郡都尉,魚禾也不強求。

  “那你覺得何人能充任犍為郡都尉?”

  魚禾疑問。

  相魁愣了一下,苦哈哈的道:“這種事情,卑職哪有資格議論?”

  魚禾瞥著相魁,沒好氣道:“怎么,出去了一趟,還跟我生份了?放心大膽的說。”

  相魁遲疑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的道:“主公覺得,馬援如何?”

  論資歷,馬援在魚禾手底下排不上號,但是論頭腦,相魁還是比較信服馬援的。

  張休、劉俊,倒是也能推舉。

  但是左右虎賁衛如今已經殘了,張休和劉俊若是脫離了左右虎賁衛,那左右虎賁衛肯定元氣大傷,一時半會兒很難恢復過來。

  左右虎賁衛是魚禾的親軍,魚禾的臂膀,魚禾的依仗。

  相魁覺得,一個都尉之位,遠遠沒有左右虎賁衛重要。

  魚禾心里也挺中意馬援的,但是馬援并沒有徹底歸心,所以任用馬援充任一郡都尉,不能他自己開口。

  只能由別人推舉。

  馬援資歷太淺,他冒然將馬援抬的太高的話,其他人會不服。

  此外,讓別人推舉馬援的話,馬援又得欠一份人情。

  人情對馬援而言,就是一個舒服。

  等馬援欠的人情足夠多的時候,他除了倒向魚禾,沒有其他選擇。

  魚禾看著相魁笑道:“我原本準備讓馬援去充任越巂郡都尉的。不過比起越巂郡,犍為郡更加重要。你既然不愿意去做犍為郡都尉,又推舉了馬援為犍為郡都尉。

  那我就順著你的心思,讓馬援去充任犍為郡都尉。”

  相魁咧嘴一笑,但是笑容沒在臉上掛多久,就僵住了,“主公,卑職記得馬援尚未歸心,突然給他一個重位,他會不會……”

  魚禾不等相魁把話說完,就笑著道:“不會,我準備給他安排了一個同僚,跟他一起統管犍為郡。”

  相魁疑問道:“誰?”

  魚禾坦言道:“原犍為郡功曹朱遵。”

  朱遵此前向魚禾許諾,只要魚禾能救犍為郡百姓一命,他就給魚禾當牛做馬。

  魚禾給他指了一條明路,讓他帶人暫時去巴郡的涪陵縣避禍。

  如今廉丹被魚禾擊潰,犍為郡被魚禾收入囊中。

  犍為郡的百姓也算逃過了一劫,可以回鄉繼續照顧農桑。

  隨后魚禾會下令減免犍為郡三年賦稅。

  讓犍為郡百姓休養生息。

  魚禾也算是徹底拯救了犍為郡的百姓。

  朱遵也該兌現諾言,效忠于魚禾。

  依照史料上記載,朱遵也算是一位忠義,魚禾相信他不會出爾反爾。

  朱遵本就是犍為郡豪族子弟,讓他出任犍為郡重位的話,他可以借助家族的名聲,用極短的時間,讓犍為郡恢復到往日的安定祥和。

  相魁不太了解朱遵,但魚禾既然決定用朱遵,那他就沒有什么話可講。

  魚禾跟相魁聊完了正事,又陪著相魁閑聊了幾句。

  張休跌跌撞撞的沖進了房內。

  看到躺在床塌上的相魁醒了,精神頭還不錯,身上像是有千斤重擔放下了,渾身輕送了不少。

  他撇著嘴,哼哼著走到了床邊。

  向魚禾一禮后,盯著床塌上的相魁,鄙夷的道:“怎么還沒死啊?我以為你死了,準備過來給你上香呢。”

  相魁有些無語的看著張休。

  相魁不擅長斗嘴,也不擅長應付這種冷嘲熱諷的話。

  魚禾看出了相魁窘迫,幫腔道:“相魁也是為了你著想。”

  相魁在戰場上打暈張休,也是為了救張休一命,并且為左右虎賁衛留下火種。

  相魁的心思魚禾懂,張休自然也懂。

  但張休就是氣不過。

  張休瞪著眼,沖著相魁嚷嚷,“我需要他為我著想?我既然上了戰場,就抱著必死的決心。我們一同對敵,自然要共同進退,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他打暈我,讓人帶著我逃出戰場。

  看似是為我著想,可是戰場上死去的那些兄弟會怎么看我?

  他們會當我是逃兵。

  我張休豈能對不起自己的兄弟,獨自逃命?

  他這是害我,不是幫我。”

  相魁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我那也是為了救你一命。”

  張休聽到這話,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大聲嚷嚷道:“我要你救了?!你救我跟殺我有什么區別?

  我沒能跟兄弟們一起死在戰場上,活著是煎熬,死了更無顏面對他們。

  我張休活著就是生不如死。”

  魚禾張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相魁下意識的也別過頭去,沒有跟張休爭辯。

  魚禾清楚、相魁也清楚。

  對于一個重情重義的將士而言,跟袍澤同生共死,是一種榮幸。

  獨活于世,是一種煎熬。

  張休見相魁默不作聲,心里的氣也消了幾分。

  他并不是真的埋怨相魁,他只是對相魁這種率領所有將士去拼命,卻唯獨拋下他的行為十分不滿。

  同為兄弟,既然決定要拼命了,那就不能丟下任何一個人。

  “哼……”

  張休發了一通飆,氣消了以后,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相魁,冷哼了一聲,離開了房內。

  只是出了房門口以后,又忍不住趴在門縫里,偷偷的多瞧了幾眼相魁的臉色。

  確認相魁沒被自己氣到以后,就哼哼著離開了后院。

  相魁在張休走后,忍不住開口,“我只是……”

  相魁語氣中帶著一些無奈和委屈。

  當時情況緊急,他其實并沒有想太多。

  他就是想給左右虎賁衛留一點火種,給魚禾留下一些助力,免得將家底拼光。

  魚禾拍著他的肩頭,笑著說道:“你不必多言,你的心思我明白。你做的并沒有錯,張休埋怨你也沒有錯。”

  相魁一臉懵逼的看著魚禾。

  那是誰錯了?

  魚禾笑著解釋道:“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考慮。并不是所有的結果,都能讓所有人滿意。

  面對所有問題,有舍才有得,有得才有舍。”

  簡單一句話,那就是‘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相魁依舊一臉懵的看著魚禾,他很想告訴魚禾一聲‘主公,能說人話不?’

  魚禾看著相魁懵逼的眼神,感嘆道:“回頭我得找個人教你讀書才行。我的意思是,你順了張休的心思,全了兄弟之義,就注定要接受夜郎城這一支左右虎賁衛全軍覆沒的結果。

  你依照自己的心思,保全張休,為左右虎賁衛留下火種,就注定要讓張休違背兄弟之義。

  這種事情上,無論順了你們誰的心思,都沒錯。

  錯就錯在沒辦法兩全其美。”

  魚禾講的如此淺顯,相魁也聽懂了,他疑惑的道:“那以后再遇到這種事情,卑職該怎么辦?”

  魚禾笑著道:“既然追求不了兩全其美,那就只能追求利益。誰的決定利益最大,那就聽誰的。

  在飛龍澗這場戰事中,你的決定明顯利益最大。

  那么你做的就沒錯。”

  相魁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既然追求不了兩全其美,那就只能追求利益最大化。

  總不可能因為不能兩全其美,就什么都不追求吧?

  魚禾陪著相魁又說了一番話,吩咐侍女照顧好相魁以后,離開了房內。

  魚父說走就走,魚禾剛出后院,就看到魚父在命人打點行李,并且行李已經打點的差不多了。

  魚禾趕忙應了上去,“阿耶,真的要走?”

  魚父吩咐人將一桶蔗糖裝上車以后,才回過頭,哼哼著道:“不走干什么?等著為你魚大王赴死嗎?”

  魚禾額頭上浮起了幾根青筋,有點不孝的想法。

  魚父見魚禾黑著臉,瞪起眼,喝道:“干嘛?你還想教訓我一頓不成?”

  說話間就亮出了沙包大的拳頭,鄙夷的道:“就你那點身手,在我手底下可走不了三個回合。”

  魚禾咬咬牙,瞪著魚父威脅道:“阿耶,我聽聞哀牢國有一位三十五歲還云英未嫁的王女,有三百多斤,號稱哀牢國第一美人。

  要不要孩兒派人去幫您求娶回來。”

  魚父眼珠子一下就瞪直了,臉上的神情也僵住了,片刻過后,他吹胡子瞪眼的沖著魚禾低吼,“兔崽子,你夠了!”

  魚禾感嘆道:“人家哀牢王可說了,誰娶了他閨女,就送一縣之地、千斤黃金,并且會分派出一支哀牢國的部眾做仆從,封哀牢國土王,跟哀牢國其他土王地位等同。

  阿耶這可是一個一步登天的機會。

  雖說哀牢國的土王不如我漢人的王,但那也是王啊。

  而且還是名正言順的王。”

  魚父惱怒道:“兒子幫老子找夫人,傳出去了老子還怎么活?兔崽子,你是不是想讓老子請家法?”

  魚禾像是沒聽到魚父的話,幽幽的道:“阿耶,您也知道,孩兒我剛得了兩郡之地,手下有一大幫子人要養,實在是窮的厲害,正需要錢財。

  哀牢國的千斤黃金,正好解孩兒燃眉之急。

  為了我魚氏門楣,為了我魚氏基業,為了光耀我魚氏祖宗。

  您就委屈一下。”

  魚父惡狠狠咬了咬牙,“兔崽子,算老子怕了你了。老子以后再也不埋怨你了,你也別給老子再找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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