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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3章 相魁蘇醒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在莽新造反的日子

  魚禾必須盡快讓交州的鄧讓服軟,好騰出手消化已經到手的越巂郡和即將到手的犍為郡。

  馬援在信里說的很明白,他已經拿下了漢陽縣,正在收服犍為郡其他各縣。

  犍為郡境內,如今并沒有兵馬能阻攔馬援。

  益州牧史熊手里也沒有足夠的兵馬能阻止馬援吞食犍為郡。

  所以犍為郡必然會落到魚禾手里。

  越巂郡消化起來倒是容易,可犍為郡消化起來比較麻煩。

  再加上數以十多萬計的俘虜,需要甄別、吸收。

  需要耗費大量時間。

  此外,魚禾和莊頃手里的兵馬,在此次戰事中,損傷很大,彌補起來也需要一定時間。

  王莽那個瘋子很有可能會對西南再興刀兵。

  所以魚禾必須抓緊一切世間消化了所有需要消化的,補足兵力,做好應對朝廷更多大軍征討的準備。

  “卑職馬上去辦。”

  魚蒙一禮,退出了屋內。

  張休不動聲色的道:“主公,朝廷是不是會再次派遣兵馬征討我們?”

  魚禾看向張休,笑問道:“何以見得?”

  張休坦言道:“卑職察覺,主公剛才的安排似乎有些急切。主公派遣馬援率兵趕往江陽城,筑造關隘,明顯是為了防著朝廷。主公讓陰都尉盡快清剿夜郎的殘敵,明顯是準備將陰都尉調遣到別處。

  卑職所料不差的話,主公應該會讓陰都尉趕往靈關道。

  那里是蜀郡通往西南的唯一要道。

  主公派人封死了北方巴蜀兩地通往西南的要道,那么必然是猜倒了朝廷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還不是因為馬援那廝抓了廉丹。”

  魚禾感嘆了一句,對張休笑道:“廉丹是朝廷四國將之一,是新帝麾下的重臣。我們抓了廉丹,又覆滅了朝廷二十萬大軍,算是狠狠的在新帝臉上抽了一巴掌。

  新帝怎么可能會善罷甘休。”

  說到此處,魚禾苦笑了一聲,“我還想著悶聲發大財呢。如今看來是不可能了。”

  張休笑嘻嘻的道:“主公馬上就要占據半個益州,論權勢,比一州州牧都要強。王莽要對付主公,也得掂量掂量。

  主公有什么可擔憂的?

  主公大可以大大方方的向所有人宣示,主公以是西南之主。”

  魚禾沒好氣的橫了一眼,“若是能大大方方的走到人前,我又何必藏頭露尾?”

  張休不解的說道:“主公麾下從者百萬,何懼之有?”

  魚禾感嘆道:“雖說亂象以顯,各地造反者多不勝數,可惜成氣候的一個也沒有。王莽篡漢立新,繼承了一部分前漢的底蘊。

  如今底蘊沒有耗盡,我如果露頭,必然會被他針對。

  我麾下固然從者百萬,可能征者又有幾人?”

  張休愣了一下。

  魚禾語重心長的道:“不是所有的兵馬都能像你們一樣驍勇。比起王莽,我的底蘊終究還是差了一些。

  若是跟王莽斗出了真火,傷了根基,最終只會便宜別人。”

  張休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魚禾沒有多言,起身去照顧相魁。

  相魁昏迷不醒,魚禾除了每天要為相魁換藥以外,還要用竹筒給相魁喂一些不含米粒的清粥。

  張休看向了床塌上的相魁,眼中多了一些黯然。

  別看他在魚禾面前侃侃而談,像是沒事的人一樣。

  其實他心里一直惦記著相魁。

  相魁一日不醒,他就一日不安。

  魚禾看出了他心里的不安,所以從沒有在他面前主動提起飛龍澗的事情。

  時間一晃,過了三日。

  陰識率領著兵馬終于將最后一支新軍逼降。

  魚禾立馬傳令,讓陰識率軍北上,趕往靈關道駐守。

  陰識帶上了自己的山蠻軍和越巂郡的一干雜兵,趕往了靈關道。

  又過了幾日,普乃押送著犍為郡的俘虜和廉丹,趕到了夜郎。

  十數萬的俘虜,聚集在夜郎,每日耗費的糧草,是一筆極大的數字。

  魚禾不得不從收購的糧食中分撥出一批,養活十數萬俘虜。

  可即便如此,依然有點難以維持。

  魚禾讓人暫時扣押了廉丹,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了安置俘虜的問題上。

  俘虜養在夜郎,也不是個事。

  所以魚禾將俘虜中的吏民分成了數撥,送到了益州郡各縣。

  益州郡最早種下糧食的幾個縣,如今已經收獲了一季的糧食。

  養活一些俘虜,還是不成問題的。

  魚禾也不讓他們白養。

  魚禾準許了各縣將俘虜用于勞作當中,也準許了各縣在俘虜中吸納人口。

  并且許諾各縣縣令,各縣人口一旦達到三千戶,就給各縣縣令升官。

  三千戶的人口,放在北方,都沒資格稱縣。

  但是放在益州郡,卻算得上是少有的繁華城鎮。

  目前各縣刨去俘虜,平均僅有一千戶人口左右。

  在北方各郡,頂多算一個鄉。

  但是在益州郡,確是實實在在的城鎮。

  各縣的城鎮,比前漢和滇王共同治理益州郡的時候還要繁華三分。

  由此可見,此前益州郡的發展,有多么落后。

  分派完了吏民以后,剩下的就是天水、隴西兩地的精騎和常安城內的屯騎和射聲兩營的兵馬。

  他們中間又不少人是常安城勛貴子弟,也有不少人是天水、隴西兩地的郡望之后。

  魚禾自知,吸納他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以將他們全部留在了夜郎,準備經過甄別以后,再做安置。

  至于將他們吸納成軍中將士,魚禾從沒想過。

  至少在他們身上的新軍印記磨滅干凈之前,魚禾不會將他們吸納到軍中。

  一眾俘虜安置完,以后到了半個月之后。

  魚禾終于有了閑暇,準備去見廉丹,卻沒料到相魁居然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

  魚禾只能丟下廉丹,去看相魁。

  魚禾進入到自己房內的時候,就看到了一群人圍著相魁頻頻稱奇。

  相魁一臉懵逼的躺在床塌上,任人圍觀。

  “阿耶、少母……”

  魚禾瞥了床塌一眼,見相魁確實醒了,并且精神狀態似乎不錯的樣子,心里也算放下了一樁心思,然后對坐在床塌邊上的魚父、莊喬、亡洢三人施禮。

  莊喬和亡洢一副尋常婦人打扮,聽到魚禾問候,笑著向魚禾點點頭。

  倒是魚父,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沖著魚禾哼了一聲,“人既然醒了,我也就可以放心離開了。人交給你了,你可得給我照顧好了。”

  魚禾沒有多言,只是點頭笑著應了一句,“我知道了。”

  魚父又哼了一聲,拉著床塌旁的大夫,再三詢問,確定相魁沒有性命之憂以后,帶著莊喬和亡洢離開了房內。

  幾個大夫,也識趣的離開了房內。

  相魁在他們走后,終于開口了,“我以為我在做夢,沒想到我真的還活著。”

  相魁還很虛弱,所以說話有氣無力的,語氣中帶著些虛不可思議。

  魚禾坐到了相魁身旁,低聲笑道:“活著不好嗎?”

  相魁輕輕笑著道:“好是好,就是覺得有些不真實。”

  相魁很清楚自己當初在飛龍澗受了多重的傷,他自認為自己已經活不下去了,沒想到居然還活著,所以一時間有點不敢相信。

  魚禾看著相魁笑道:“要不要我掐你一下?”

  相魁苦笑著搖搖頭。

  他是死是活,他還是分辨的過來的,不需要做那些無畏的舉動。

  搖頭過后,相魁遲疑了一會兒,低聲問道:“我的那些兄弟……”

  魚禾坦言道:“在戰場上找到四個,大夫們救治的時候,有兩個沒扛過去,死在了當場。剩下的兩個跟你一起被送到了夜郎。

  有一個發了熱,流了濃,沒撐過去。

  現在還剩下一個,三天前已經醒了。”

  相魁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目光黯然的盯著屋頂。

  魚禾沒有出聲安慰相魁。

  他很清楚,相魁心里的這一關,需要他自己去度過,再勸也沒用。

  相魁盯著屋頂黯然的看了許久,突然開口,“主公,卑職還能領兵嗎?”

  魚禾淡然笑道:“大夫說,你傷勢雖然重,但是沒傷到筋骨,就是虧了氣血,只要好好調養,補足身上的氣血,又是一員猛將。”

  相魁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笑意,“那就好……”

  頓了一下,相魁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那個……我們現在的戰況如何?”

  這個問題,問的有點晚,所以相魁有點愧疚。

  魚禾爽朗的一笑,“大獲全勝,不僅擊潰了廉丹所有的兵馬,還生擒的廉丹,順手還拿下了犍為郡。

  等你痊愈以后,我準備派遣你去犍為郡充任都尉。”

  聽到大獲全勝,還生擒了廉丹,相魁臉上流露出了一絲不可思議,同時也浮現出了一片喜色。

  但是聽到魚禾要讓他去充任犍為郡都尉,相魁急忙說道:“那不行,卑職沒有陰都尉那么大能耐。讓卑職去充任都尉,那就是在害人。卑職還是留在您身邊,守著您就好了。”

  魚禾笑罵,“沒出息的東西,給你一個大官,你還不愿意要?”

  相魁嘿嘿一笑,“主公如今坐擁四郡,放在以前,朝廷得冊封主公為大王。卑職身為大王近臣,縱然是微末小官,別人也不敢給卑職臉色看,還得巴結卑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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