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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生產隊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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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學東的講話內容相比文件精神無疑是非常大膽的,但這也是上面的共識,這兩年遼省的農村改革工作在全國范圍內已經算是落后的了,這一次新一輪的嘗試必須要大力推進。

  “我們平縣下轄十六個公社、八十六個生產隊將按照生產隊實行包產到戶,責任到人的生產責任制,計劃在三個月之內將聯產承包責任制在全縣范圍內全面鋪開。”

  毛學東的講話在社員們的議論聲中結束了,何平聽著也有些感嘆,這個時候遼省領導還是有些進取心的嘛,文件上說的聯產承包責任制可分很多種,但平縣卻恰恰采用了其中最為激進,也可能是收益最高的一種。

  兩個小時的宣傳會議結束,毛學東馬不停蹄的就要去下一個大隊進行宣貫。全縣十六個公社、八十六個生產隊,算他們三個宣傳隊伍每天跑六個地方,半個多月的時間才能跑完,這還沒算其他一些國營單位。

  毛學東一行人走了,但工作才是剛剛開始。包產到戶最重要的是什么——分地,這里面說道就大了。

  社員們家里人口都是固定的,按照人口來定量分地是沒問題的,但地分到哪個位置,那可就太考驗工作人員的經驗和能力了。

  公社的同志用了兩天時間重新復核了一遍韓屯的土地量,接下來就是在公社干部的見證下分地了。

  老隊長還是采取的老辦法——抓鬮。

  別看方法土,但卻是眼下最公平的方法。一上午的時間就為著抓鬮的事鬧的大隊院里沸反盈天,都快吵上天了,幸虧老隊長多年的積威已深,大伙吵歸吵,最終還是認可了結果。

  分完了地各家都去地里劃地界,其實隊里早就給安排好了,但大伙還是自顧自的用各自的土辦法做好標記。

  何平在分地的時候特意提出來,小柱兒的那份地還是由他舅舅劉家銘家種,劉家銘對此千恩萬謝,同時心里又有著些許愧疚,畢竟小柱兒這個外甥在他家也沒過過幾天好日子,現在他反而還要受人家的照顧。

  其實何平心里的想法很簡單,不算那個畜生不如的爹,小柱兒在世的血親就劉家銘這一個舅舅了,俗話說打斷骨頭連著筋,劉家銘家里確實困難,要不然小柱兒在他們家也不會吃不飽飯,反正地給何平他也不會照顧,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因此劉家銘的地正好是跟何平家的地連著的,而另一邊則是連著韓兆貴家的地,再過去是許老財家的地。

  眼下秋收工作還沒有完成,地里全是苞米桿子,站在地頭上根本分不清哪家是哪家。

  許老財和韓兆貴艱難的推著一塊大石頭往地頭滾,何平問道:“老財叔,你這干啥呢,也不嫌費勁,弄個記號就行了唄。”

  “用……放心,一般……人抬不動。”

  一塊半米見方的大石頭被韓兆貴和許老財合力推到兩家的地頭上作為分界線。

  分地耽誤了兩天的功夫,秋收還得繼續。

  分完了田地,社員們的積極性似乎一下子提高了不少。

  包產到戶意味著把耕地分配到每個家庭,以家庭為單位進行耕種,每年上交完公糧,剩下的就都是自己家的。跟以前干好干賴都一個樣的模式完全不同了,只要是勤快、踏實的莊戶人家,誰不說這政策好。

  當然,隊里那幾個偷奸耍滑的人家肯定是背地里沒少罵的。

  又到了十一,今年的秋收在社員們打了雞血一樣的勁頭下,超前了一天完成。

  老隊長站在地頭上看著空曠的田地心思復雜,直吧嗒煙袋。

  何平湊了過去,“老隊長,想啥呢?”

  老隊長瞪了何平一眼,這小子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沒安好心。

  “啥事?”

  “沒事,就過來看看。你看哈,這苞米都收完了,地一空看著還挺眼亮(寬敞、開闊)的。”

  “有屁就放。”

  “我尋思著這地空著也怪可惜的,要不我跟農學院打聽打聽能種點啥?”

  老隊長斜楞了何平一眼,仿佛在看一個白癡,“你當就你聰明?”

  何平被老隊長鄙視的很受傷,他雖然不怎么會種地,但東北這邊的氣候他還是知道的,冬季最低氣溫零下三十度以下,大地上除了冬小麥啥也活不了,但地得養,不可能剛種完苞米又種冬小麥。

  “我這不是心里有點想法嘛,先去問問,實在不行就算了嘛。”

  老隊長狐疑的看著何平,他心想這小子雖然不著調,但應該不至于信口開河。

  “啥想法?”

  “我覺得咱們可以種點牧草。”

  “牧草?給誰吃,給你吃啊?好好的田種牧草,剛吃了幾天飽飯把你能壞了。”老隊長一聽何平的話就想給他一腳,遼南這片種牧草,你也是想瞎了心了。

  “苜蓿聽說過沒,咱養雞場的用得上啊,還可以當牲口飼料。我尋思拉幾家先種種,以后咱養雞場不就可以自產原料不是能豐富點了么。”

  木須?

  這還真觸及到了老隊長的知識盲區,給雞吃?老隊長還是頭一次聽說給雞吃草的。

  “我這也是冷不丁想起來的,以前聽說過這玩意能給雞補充維生素。”何平給老隊長解釋道。

  苜蓿能當雞飼料的事是何平那個開養雞場的釣友說的,要不說釣魚佬除了釣魚啥都能干呢,一天天釣魚的時候凈扯這些閑篇。

  “苜蓿這東西啥習性?”老隊長問這個問題的原因是怕種一茬下去破壞地力,反而得不償失。

  “這玩意好像種下去就行,能收好幾年,還能肥地。”何平的記憶里釣友應該是這么說的。

  老隊長暗忖叫這小子問問也行,反正沒壞處。

  “行啊,那你問問吧。”

  “得嘞,那我問完跟您說一聲。”

  這事還得上營城一趟,現在洪旗這小子是每周在養雞場待兩天,許海山個把月才來一趟。

  第二天一早,何平就蹬著自行車上客運站坐上了前往營城的客車。

  熟門熟路的來到農學院門口,還得麻煩熊主任一聲。

  “老弟,咱倆可是好長時間沒見了,你這可真是貴人事忙啊!”一見面,熊主任就熱情的問候道。

  “多日不見,老哥你這體重可是又有點見長啊!”何平開玩笑道。

  “可別瞎說,我這后勤主任可不敢輕易發胖,要不人還不得說我損公肥私啊!”

  兩人閑話了幾句,何平才說了來意,他是來找許海山的。

  熊主任見他有正事,就沒有跟他多嘮,給他指點了許海山辦公室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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