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祿張了張嘴。
姜夜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聲音和煦的說道：“別害怕，我并不是來搶奪你的東西，只是談一談而已。”
就李成祿手里的那只小鬼，就算是姜夜給吃了說不定連壽命都不會增加。
那個居住在筆里面的小鬼實在太弱太弱，姜夜一點都不感興趣。
姜夜唯一比較感興趣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李成祿到底是玩家還是普通人。
不得不說，姜夜這么和善確實出乎了李成祿的意料。
李成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著姜夜出的教室的，只覺得眨眼之間就來到了天臺。
教學樓的天臺其實是不對學生開放的。
一是因為天臺太危險，要是失足跌落下去，一條鮮活的生命也就沒有了。
二就是防止學生在天臺上抽煙，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
但是姜夜有整個學校所有門的鑰匙，天臺的門自然也不例外，正好這里也沒有人能夠打擾他們的談話。
姜夜把目光投向了李成祿手里的那只老舊的簽字筆，雙眼內的血色漸漸的涌了上來，整個瞳孔變成了純黑色。
在惡靈之眼的目光下，姜夜看到了一個瑟瑟發抖的學生模樣的鬼魂蜷縮在簽字筆中。
姜夜意有所指的看向李成祿手里攥緊的簽字筆說道：“這東西你是從什么地方得來的？”
李成祿趕忙的把簽字筆藏到了身后，一臉緊張的看著姜夜，聲音磕巴的說道：“這是我買的。”
姜夜臉上露出笑容，隨后微微的搖頭道：“應該不會有人出售里面有鬼的簽字筆吧。”
李成祿的雙眼微微瞪大，但是依然嘴硬的說道：“你說的什么……我不太明白。”
姜夜的目光閃爍者，通過初步的判斷，這個人并不是玩家。
雖然說很多人都是陷入到了靈異事件，然后在事件中得以逃命才會獲得玩家資格，但是很多接觸鬼魂的人卻好像并沒有成為玩家。
姜夜已經看到過好幾種的例子了。
不是玩家，那就是因為一些比較意外的原因獲得了這個簽字筆，而且對方也知道簽字筆里有鬼，至于說后來為什么見到姜夜害怕成那樣，多半是因為這簽字筆里的鬼感受到姜夜很危險。
這就像是低等級的生命對高等級生命的敬畏一樣。
也就是說，對方那驚呼聲，應該是因為李成祿看到了鬼嬰。
姜夜也聽說過有些人天生就能看到臟東西，但是姜夜都已經讓鬼影隱藏自己身形了，怎么可能還會被看到呢？
“應該是這個筆仙的原因。”
姜夜攥住了李成祿想要縮到身后的手腕。
李成祿錯愕的發現自己竟然動也動不了，就想是被鐵鉗給夾住了一樣。
姜夜很從容的把李成祿手中的筆拿在了手中，聲音冷冽的說道：“出來，或者死。”
一個穿著校服的女生怯生生的從簽字筆中走了出來。
李成祿驚呼：“學姐。”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
姜夜發動了惡靈之眼的技能：“看到了什么？”
筆仙身軀顫抖了起來，但還是艱難的吐出了字：“鬼，鬼嬰。”
姜夜冷眼看著眼前的人鬼情未了，他還是大意了，自關閉地牢入口對白天時間段的籠罩時他就該明白，很多異常會被學生帶進學校，又或是有一些學生已經成了玩家。
不應該讓鬼嬰大搖大擺的在他的身邊。
不過也還好，提早發現總比以后被玩家發現的更好。
眼前不是玩家就好辦了，普通人沒有玩家系統的復活次數和神奇手段，只要手腳干凈一些，基本上不會留下馬腳。
姜夜微微的瞇了瞇眼睛，心中已經制定了一個完整的計劃。
姜夜重新露出笑容，就好似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一樣，沒有再多問，而是將筆交還給了李成祿：“沒事，就是一場誤會，大家都養鬼，其實沒什么好擔心的。”
“走吧，回去考試吧。”
拿回了自己的筆仙，李成祿頓時心安，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心中的大石頭這時候終于落地了。
長出了一口氣，李成祿興奮的看向姜夜說道;“姜夜同學，既然都有鬼，這世上是不是有什么茅山道士，還有什么修士啊？”
他原先遇到筆仙學姐的時候嚇的夠嗆，但是人怎么說都是視覺動物，眼見著學姐學習好，長得也漂亮，還能輔導他學習，還能幫他作弊……等等，他舉得這是一個機會。
就像是他所看的那些小說，獲得了機緣，然后從此踏入了修行之道，最后左擁右抱，成就大道。
回到了簽字筆的女鬼驚恐的看著帶著微笑的姜夜。
“不，不，那是殺意。”
眼前的這個人絕對不是表現中的那么和善，筆仙發現盡管這個男人在笑，但是他的眼中根本就沒有笑意，黑色的眸子一動不動，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善意。
筆仙學姐趕忙的出聲提醒李成祿，她的聲音在李成祿的心底回蕩著，聲音中帶著焦急和驚慌：“成祿，不要信他啊，不要相信他，李成祿，他根本就沒有想放過我們。”
眼見著李成祿停下了腳步，姜夜微微側頭看向他：“怎么了，為什么停下？”
李成祿的臉上復現了一絲尷尬和惴惴不安的神色：“姜同學，我剛才忘記了，其實在獲得簽字筆之后，我在學姐的協助下在北一條街得到了一塊古玉。”
說著李成祿將自己的手伸進了，貼身的口袋里，左掏右掏，從口袋那拿出了一條棱形的古玉。
姜夜微微瞇了瞇眼睛，饒有深意的看了李成祿一眼，然后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古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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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夜把玩著手中的長條形古玉，和上次獲得那個死靈編碼手抄本一樣，只不過兩者還是有一些細微的差別。
李成祿咬著牙，臉上露出掙扎的神色，最后堅定了目光看向姜夜：“能不能買我們兩人的命？”
姜夜露出恍然的神色，甚至有一些詫異，沒想到李成祿竟然這么果斷，完全是將自己的小命送到了姜夜的手中，而且不僅僅是把自己的小命松給姜夜拿捏，甚至就連籌碼都送到了姜夜的手上。
四周靜悄悄的。
姜夜搖了搖頭，將那塊古玉交還到了李成祿的手上：“抱歉，再三考慮后，我還是覺得留著你的隱患太大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坐在姜夜對面的沈夢曦閑聊似的說道：“boss，我們班有個人昨天好像連什么退學的手續都已經辦完了，這不是才剛考完試嗎？”
姜夜靜靜的吃飯，隨口回了一句：“高中退學的而又不是沒有人。”
沈夢曦有些唏噓，普通班退學的確實不少，有一些人是再學校內休學出去學藝術：“就是看起來挺奇怪的，星期二考試的時候我看他還志得意滿的，沒想到后來的就退學了。”
沈夢曦的嗅覺確實不錯，整個學校有什么風吹草動都能夠及時的發現，確實對學校上心了。
正因如此，李成祿才不能在學校出事。
姜夜例行公事的問了問：“異調局那邊有什么風吹草動嗎？”
姜夜也沒有抱什么太大的希望，浦江區分局對于整個歌談而言太小了，就算是有實權，也沒法干涉上層決策，但是上面有什么消息肯定能夠打聽到。
沈夢曦點了點頭道：“有很多，浦江區的分局的老大要上調了，現在各組的組長都在準備著手競爭浦江分局老大的位子。”
“而且我發現于姐還挺有競爭力的，現在還有兩個組長在和于姐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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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你說，咱們要不要摸清楚另外兩個組長下的那個副本，然后……”
沈夢曦做了一個手刀往下一切的模樣，臉上的神色也十分的平靜，就是雙眼微微的轉動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沈夢曦刻意學他的緣故，還是沈夢曦在他身邊受的影響多了，竟然漸漸的有了那種雖然瞇瞇眼但是卻全然沒有笑意的感覺。
姜夜認真的考慮了一番，沈夢曦說的不無道理，如果把那個幾個強有力的競爭者抹除，于姐那邊的壓力確實很小很多很多。
姜夜要考慮的東西很多，不僅僅只是扶自己人上位，同樣也得考慮會不會被反將一軍。
沈夢曦現在是和他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沒有姜夜的幫助，沈夢曦自己的路絕對走不遠，所以沈夢曦出賣他的幾率很小。
“可惜啊。”姜夜在心中感嘆了一聲，于曉一身功勛如果全都挪到沈夢曦的身上就好了，姜夜根本不會有任何顧慮的扶沈夢曦上位。
扶于曉上位，雖然也是不錯的選擇，也有一些人情，但是要是姜夜的真實身份暴露了的話。
想都不用想，兩者絕對反目。
姜夜點了點頭道：“好，如果你能夠弄到他們具體位置的話，我試試看。”
姜夜最終還是選擇幫助于曉上位，幫助于曉就是幫助沈夢曦，以后如果運作的好，也可以讓沈夢曦取代于曉。